“这孩子估计是摔傻了,我回去好好教育他,你们不是还要唱歌吗?予安你唱吧,我先带小耀走了。”

  可邵超耀没有给他乖乖被带走的机会。

  这个力大如牛的小胖子直接挣开了控制,恶狠狠地瞪了岁岁一眼。

  “你不就是想要钱吗?给你,我才不稀罕!”

  说完,他一扯自己的衣摆,满怀的纸币和硬币簌簌而下,稀里哗啦撒了一地。

  他扭头就跑走了。

  钱邵哲看看跑走的儿子,再看看挺立了脊背站在原地、好整以暇的霍予安,咬咬牙,也转身去追儿子了。

  两个人的背影横看竖看都好像写着四个大字,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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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草,这口气总算是出了。”简睿咬牙切齿地盯着手机,直呼痛快。

  在弹幕刷屏半天怒骂钱邵哲父子,再转移阵地去微博,建话题发帖子,再骂三条街。

  “敢冤枉我外甥,也不看看自己算哪根葱,屎都给你喷出来!”简睿恶狠狠啐一口,恨不得那父子二人此时就站在他面前,直接暴打他们三天三夜。

  “怎么忽然开始骂起来了?”简暮推开诊室的门,问道。

  这两天,他的主治医生庄驭刚从闭关中出关。正好今晚简钺诚生日宴,简暮给自己放了个假,便预约了医生前来检查腺体,顺便再开一些药。

  简睿叽哩哇啦把刚才岁岁被污蔑的起因经过讲了一通,说完不情不愿地点评:“本来以为这个alpha把你肚子搞大,是个不负责任的,今天一看,没想到竟然还挺靠谱。”

  至少把岁岁维护得密不透风,让人挑不出一点差错,而且还反将了钱家父子一军,从这几点来看,简睿勉强对霍予安改观了不少。

  不过如果这人想要当他的哥夫,在简睿看来还是不够的,这人让他哥吃尽了苦头,拖垮了身体,单从这一点来讲,简睿就和霍予安过不去。

  想起哥哥的身体,简睿问:“今天的检查结果怎么样?”

  他每次陪哥哥过来,简睿都只让他在门口等着,说他听又听不懂,进去又碍事。

  简暮说:“庄医生说腺体恶化速度有所减缓,目前来看,状态还算乐观。”

  这比之前的检查结果都要好,简睿松了一口气,转而又问:“之前每一次来,医生都说情况恶化,这次怎么突然说情况好起来了呢?”他不是见不得他哥好,他比任何人都希望他哥能健健康康,让他能啃一辈子哥,但是今天的检查结果确实意外。

  这个问题问得简暮老脸一红。

  “可能是上次给的药有效果。”他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你刚才说,那两个欺负岁岁的人叫做钱邵哲和邵超耀?”

  “对啊。”简睿问,“哥你认识?”

  “不认识,但知道。”

  钱邵哲,多年前在靖和的会议室外,简暮和他有一面之缘,当时除了霍予安在会议室里,团里的另外几个人都整整齐齐地站在会议室外听候发落,简暮匆匆忙忙和所有人打了个照面。

  至于邵超耀……

  “邵超耀,是钱邵哲和邵姌的儿子吗?”

  “对。”简睿的5G冲浪成果在此时体现得淋漓尽致,“是钱邵哲和邵姌的养子,不是亲生的。”

  “嗯,这一点我知道。”简暮在安海土生土长,身处这个阶层,对同一阶层里家家户户的辛秘不算了如指掌,但也多少曾经听闻,知道是怎么回事。

  “邵姌是邵市长的女儿吧?”

  简睿点头:“对。”

  简暮若有所思。

  今晚的宴会就有邀请邵市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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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邵哲连忙拖走了邵超耀。

  好不容易挣脱开了父亲的钳制,邵超耀火冒三丈,刚要发作,但一接触到父亲冰冷冷的暗含戾气的双眼,他顿时就哑火了。

  完了,他要被他爸骂死了,有可能还要挨一顿打。

  然而钱邵哲没有对他做什么。

  而是扭头望着霍予安那组父子的方向,眼底情绪意味不明。

  良久,钱邵哲大跨步朝商业街的另一端走去。

  “邵超耀跟上。”

  发生了一些意料之外的不愉快的小插曲,但今天的任务还是要继续,毕竟关系到接下来的生活质量,坚决不能马虎。

  这片地区山多水多,河岸边都是风景宜人壮观的吊脚楼,这和他们父子二人住的吊脚楼可不一样,这里是真正的足以入画的、货真价实的宏伟壮观古建筑。

  钱邵哲水中来来往往的船只,思索了片刻,朝一个小码头走去。

  这里盛产白茶,打包好的白茶会通过水运走出大山,送去外面的城镇里,再输送往全国各地。

  钱邵哲和码头的货商商量了一番,便和儿子合力运货。这是计件工,搬一箱得三毛钱,他们搬一会儿,赚一些钱,先把午饭解决了。

  邵超耀确实有点虚胖,白长这么大的体格,委实搬不动一箱大几十斤的白茶,只能和父亲一起搬。

  这不仅是货物码头,也有行船靠岸,前来赶集的村民镇民上船下船,络绎不绝。

  “哎?我说怎么这么眼熟,原来是你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