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他一脸胸有成竹,又感觉他自己心里有数。她们的东西还没准备好,又急急忙忙走了。

  岁岁跑累了,就走过来,丝毫不嫌弃地一屁股坐在台阶上,和霍予安并肩坐在一起,欣赏蓝天白云和山峦叠嶂。

  霍予安偶尔和直播间的观众聊几句。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听见对讲机里传出导演的咆哮。

  “不允许私自把吊脚楼里的猪杀了,更不可以拿猪肉出去卖!这是这栋吊脚楼原主人的猪!!!”

  霍予安笑得拍大腿。

  他知道钱邵哲住的吊脚楼是什么东西,早上出去晨跑,路过某个一楼养猪的双层小楼时,听到一旁的村民提起这里面昨晚住了个明星。

  没想到钱邵哲竟然把主意打到那两头猪身上了。

  而且还被导演勒令禁止碰猪。

  导演那条靠对讲机传递临时现编规则的规定竟然率先拿钱邵哲开了刀,想到这里,霍予安更是笑得见牙不见眼。

  一个小时倒计时即将结束时,霍予安带着岁岁回到村长家,借了一个直径三十多公分的铁盘。

  -

  每周二是附近村镇的集市,这一天附近的村民都会拿自家的东西来镇上卖,同时也会买一些家中紧缺的生活用品和食物。

  节目组的车抵达时,小镇的街道已经人满为患。

  导演规定今天下午四点半在这里集合,嘉宾自行解决午饭。车一开门,嘉宾便四散开来。

  霍予安没有立刻走。

  导演苦大仇深地瞪他:“又干嘛?”

  霍予安笑嘻嘻:“导演呐,今天一天,你是不是都靠对讲机和我们讲话?”

  导演:“是,又怎么样?”

  “想必你的大喇叭就用不到了吧?我借一天,下午集合还你。”

  趁导演没反应过来,霍予安眼疾手快地拿走了导演放在手边的对讲机,和岁岁默契地小跑着逃走了。

  徒留导演在后面无能狂怒气跳脚:“个强盗,哪有这样的?你别给弄坏了,我就这一个大喇叭!”

  怕被挤散,霍予安干脆把岁岁抱在怀里,顺着人潮来到镇中心最热闹的地带。

  周围一圈都是卖小吃、衣服和蔬菜的,霍予安找了块还算大的空地,把岁岁放下来,然后把拿了一路的大铁盘放到岁岁手上。

  “一会儿我唱歌,每唱完一首,趁着观众鼓掌,你就拿着铁盘在观众面前转悠一圈,让他们把钱放在你的盘子里,明白了吗?”

  岁岁点头:“明白了。”

  岁岁心想,怪不得刚才其他家长都在来回奔波做准备,只有他和安爸爸闲着没事干坐在那里数蚂蚁。他不知道安爸爸为什么这么做,但他对安爸爸有一种莫名的信任感。

  那种信任感具体可以阐述为,安爸爸总归不可能把他卖了,也不可能让他吃不饱饭穿不暖衣服。

  事实果然如此,原来安爸爸早就想好了策略。

  霍予安清一清嗓子,打开扩音器。

  “老鼠药——蟑螂药——蚂蚁药——”

  打开就是这东西,霍予安被突如其来的默认录音吓了一跳,方圆十米内的人都被吸引了注意。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霍予安把大喇叭调到正常的扩音档,抵到嘴边:“大家上午好,今天我给大家唱几个小曲儿,乡亲们如果不着急办事,就停下来听一听。要是觉得好,赏几个小钱,对我们父子俩来说就再好不过。”

  这个扩音器音质一般,但是胜在放大后的声音十分洪亮,小半条街的人都能听到响。霍予安浅浅唱了几首老歌,周围就围上了三层观众。

  不一会儿,岁岁怀里的大铁盘就堆了一些钱,最高的甚至有五十的面值。

  -

  前面是有人在唱歌吗?竟然围了这么多人?难倒是乡村里的知名歌手?

  钱邵哲带着儿子走在街上,看到前面街边挤满了人。

  他好奇地走过去,心想这个村里的歌手唱的还挺好听,虽然音响音质很差,但是不难听出歌手唱功了得。

  走近了一些,几个人头涌动之间,钱邵哲看到了霍予安的脸,顿时想把刚才那些评价收回去。

  妈的,被扩音器的杂音和声音的变形骗了,没想到中间唱歌是霍予安。

  钱邵哲拎着儿子扭头就走。

  但是想一想,突然觉得霍予安空手套白狼这一招很值得借鉴。

  他本来想拉吊脚楼下面的猪出来卖,一头猪无论如何也能卖一两千,万一真把猪卖出去,今天的第一就稳了,他就有希望住进好的房子,哪怕是茅草屋也行。

  然而先帝创业未半而被导演发现勒令整改。

  钱邵哲没有什么经商天赋,也没有营生手艺,坐在猪圈旁望洋兴叹,半天想不出办法,只能来了镇子上再走一步算一步。

  没想到天无绝人之路,钱邵哲决定照抄作业。

  他在另一条同样热闹的街上找了个位置,原地开始卖唱。

  他擅长rap,原来在队里时,更多的时候就是负责rap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