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暮:“……”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除了他之外,包括霍予安本人在内,任何人都不知道霍予安在想入非非时会无意识地肆意释放信息素,像现在这样浓得近乎飘浓烟。

  所以他又意|淫什么东西了,嗨成这样?

  简暮眼睛抽了抽,想起来公司里面还有事没处理完,没和霍予安过多纠缠,丢下一句“你去洗”,便去了房间外另一个浴室吹头发。

  霍予安飞快搓洗自己,用了小半瓶沐浴露,洗得整个人香喷喷干干净净,才心满意足的穿上简暮为他准备的衣服。

  从贴身衣物到睡衣,所有的尺码都正正好,这让他心情十分舒畅。

  走出浴室,简暮已经坐在床头了,被子盖着腿,腿上放着电脑,正在敲敲打打,被子上还七零八落地散着几份文件。

  霍予安走到另一侧床边,试探地捏起一角被子,见简暮没有任何反应,飞快地俯身躺下,窝在简暮身旁。

  抬着眼,欣赏简暮的侧脸。

  omega的脸得天独厚,从这样的死亡灯光、死亡角度,也丝毫不会觉得不堪入目,反而被卧室里暖黄的光影塑造得更为柔和立体。

  整张脸精美大气,极其标准规范的“三庭五眼”,顶级骨相美人,只要他在那里,就是一副让人挪不开眼的浓墨重彩的水墨画。

  就是这张脸,这个人,让霍予安茶不思饭不想地恨了六年。

  此时这张脸严肃认真,盯着电脑上霍予安再读一遍义务教育也学不明白的报表看得仔细,时不时在旁边做一些批注和修改,修长圆润的指尖在电脑上敲敲打打,又轻又细的动静让霍予安躺在那里昏昏欲睡。

  他打了个哈欠,在被子底下偷偷掐了自己一把。

  不能睡,金主都还没服务呢,哪来的脸先睡觉?

  怕自己睡着,霍予安在脑中排练了一遍等会儿可能会遇到的场景,把每一个动作都设计好、雕琢完美,力求一条过不NG。

  如果简暮要求在办公时,让他在被子底下玩play。

  霍予安把那套欲擒故纵的台词在心底过了一遍。

  “你就非要这么羞辱我吗?”

  “你就算得到我的人,也永远得不到我的心。”

  “你现在停手还来得及,趁我还没有恨你。”

  “无论说多少遍,我喜欢的永远是……”嘶……喜欢谁啊,总不能说是简暮,不然又显得舔上了……算了,套一下他大表弟的名字,将就一下。

  ……

  霍予安把这些经典台词过了一遍,也不管合不合时宜,反正就走个流程。

  再然后,就是简暮强制他开始被窝play。

  他是直接从原地滑进被窝好,还是走到床尾,从脚往上更有情|趣?

  缺乏经验的劣势在此刻体现得淋漓尽致,奈何先前也从来没有人陪他练过。这还真把霍予安难住了,他把这两种情况全都默默预演了一遍。

  还是没分出高下,反而把自己憋得通身是火,盖着被子要自燃了,连忙坐起身,拿起床头柜上的水喝了几口。

  躺下继续思考。

  又起火了,再喝水。

  反复仰卧起坐,然而满满一壶水都喝完了,仍然无事发生。

  简暮还是端着他的电脑查资料,时不时翻阅一下文件,传来纸张的摩挲声。

  霍予安不敢再纠结原地滑落还是去床尾了,转而开始考虑去浴室冲凉,还是原地浅浅解决一下。

  天人交战,备受煎熬。

  他没来得及纠结出结果,忽然感受到身旁如老僧入定般加班的简暮终于处理完了工作,把电脑和床面上的资料收拾好,关了卧室内所有灯。

  眼前的光景骤然漆黑,视觉的剥夺让听觉显得格外清晰明朗,霍予安听到了简暮掀开了被子躺回他的身侧,脑后的呼吸声均匀清浅,很近,近在咫尺。

  万籁俱寂了不到一分钟,霍予安听到简暮再次有了动作。

  轻盈的羽绒被起伏,发出窸窸窣窣的动静,一只略微冰凉的手搭在了霍予安精壮的腰部,激的他猛然一颤。

  来了来了,等了这么老半天,终于要开始了!

  霍予安心里的雷达和警报器同时拉响,刚才苦心编撰的小剧本一起上线。

  按照精心排练的那样,他倏地向床的边缘一蛄蛹,简暮的手落了空。

  “躲什么?”简暮茫然问,“手太冷了,你帮我暖一暖。不搭腰上也行,你的手借我一下。”

  霍予安:“……”就这?

  简暮察觉到空气中居高不下的alpha信息素浓度,再回想到刚才碰到霍予安腰间时,那滚烫到异常的体温,眉心拧了拧。

  “你今晚好像不太正常,身体不舒服吗?”

  “啊?”霍予安嗓音格外喑哑,像沙漠中跋涉多日滴水未进的旅人,“没有。”除了下半身某个重点部位不太舒服,其实他哪里都挺舒服。

  简暮不信,撑着身体稍稍朝霍予安挪近一些,微凉的手背抵在霍予安的额头。

  “好像是有点发烧。”简暮躺了回去,今晚喊霍予安来的本意也随着突如其来的生病而打消了。

  给自己掖好被子,阖上眼睡觉:“今晚就算了吧,你好好休息,下次再说。”

  霍予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