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简暮不喜欢,可霍予安每年生日会,他都像今天这样风雨无阻地守着;可说喜欢……乐茸还真看不出简暮喜欢霍予安,他在简暮身边工作四五年,从来没见简暮和霍予安之间有任何交集。

  寻常大老板喜欢某个明星,不应该会直接把人包下来,砸钱砸资源吗?还哪能像霍予安混的这么惨,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得罪大人物,被雪藏了。

  乐茸穿过漫天飞雪望向体育馆,语气幽幽地说:“你和简总接触多了就知道,简总这个人平时很好相处,但偶尔也会做一些奇怪的事。至于这个问题,建议你直接去问简总,然后回来告诉我答案,其实我也很好奇。”

  小汪:“……建议的好,下次别建议了。”他只是一个打工人,私底下八卦一下老板就算了,哪里还敢贴脸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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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体育馆的热火朝天几乎要把寒冬封冻的安海市融化成水。

  粉丝们手中挥舞着荧光棒,又跟唱完一首歌,热切的目光被持续激增的肾上腺素逼出了几滴泪水,珍惜着来之不易的机会,热切地紧随着舞台上他们狂热多年,如今好不容易见一次的三个青年。

  最后一个舞蹈动作利落地收尾,另外二人挥手下台,今天生日会的主角霍予安留在台上,继续与观众互动。

  “感谢今天大家捧场。”霍予安再次鞠躬道谢。

  台下有一些座位没有坐满,可今天到场的人数仍然超出了霍予安的预期。

  他们Danger Zone男团出道多年,归来仍是新人——当年出道即巅峰,至今在娱乐圈几乎查无此人。

  今年的生日会,霍予安原本打算让经纪人不要办的太隆重,找个酒店和几个大粉聚一聚就算过了个生日。可他们的经纪人哪里都好,就是好面子,最近靠着绯闻走火如日中天,在圈内如鱼得水的对家大办了一场万人演唱会,还邀请了天王来助阵。

  结果他们经纪人怎么也不愿意输了人又输阵,于是就有了眼下座位没坐满的生日会。不过效果还是超出了霍予安和DZ其他成员的意料。

  在台上连续几十分钟卖力的表演让霍予安出了一身热汗,他干脆脱了外套,在粉丝的尖叫声中露出被紧身黑色背心包裹的结实肌肉,顶级alpha的信息素和散发出来的荷尔蒙让前排几个omega粉丝当场腿软。

  他的身材和圈内那些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白斩鸡南辕北辙,体育生出身的霍予安全身上下都是实打实的肌肉,但是极具美感,丝毫不显得夸张。他握着麦克风,方才手臂上随着舞蹈动作爆出的青筋已经隐退了回去,单薄的背心已经被卖力的汗水浸湿,胸肌、腹肌和背肌一览无遗。

  这样的身材十分衬他剑眉星目的硬朗长相,按照少年时期霍予安的话来说,他这身材就是他为自己这张惊天动地的脸量身定制的。

  摄像机把他的近景放大到背后的大屏幕上,引来粉丝如浪潮一般的嘶吼尖叫。

  “啊啊啊——”

  “让我摸一把霍予安的腹肌,哪怕让我开豪车住别墅我也愿意!”

  “霍予安,我出一千万,我要在你腹肌上睡一晚!”

  霍予安刚摆了个装逼的姿势和深沉的表情,单手插着裤兜,在摄像头里露出自己最帅气的左边侧脸,确保脸上那颗正在滑落的汗水能够被高清摄像头捕捉,然而听到粉丝这声嘶力竭的嫖|客宣言立马破功。

  他十分有A德地从地上重新捡起外套穿上,尽管姿势显得狼狈。

  拉链拉到棱角分明的下巴,一丝肉都不让粉丝窥见,惊慌失措地反驳:“我长这么大,从来遵守社会公序良俗,不干违法乱纪的事,不做违背祖宗的决定,我卖艺不卖身,二三十年后我还想让我孩子考公务员。谁要买我?我不干这种有损功德的事!”

  “霍予安,听妈妈的话,咱能靠脸吃饭,不做搞笑男!”

  粉丝顿时笑成一片。

  霍予安双手掌心朝下压了压,全场很快安静下来。俊朗的脸上收敛了方才插科打诨的表情,带着淡淡温和的笑意,眺望着场下大片大片的天蓝色荧光海,嗓音平缓磁性。

  “时间过得真快,又到了每年最后一个环节,随机抽粉丝选结束曲,今年生日会的最后一首歌,大家考虑好了吗?”

  “《下落》!我要听《下落》!”

  “《唯一选择》!!!”

  “《问心》《问心》!!”

  霍予安运气不太好,报了第一个座位号,结果发现这个位置上没有坐人,于是又换了一个:“C区2排10号,这回有人吗?”

  这次选中了有人的座,上来一个高高瘦瘦的omega女孩。

  霍予安表情认真地提醒规则:“只能选我和我们DZ的歌,你选了其他人的歌,我也没法唱,版权费太贵了买不起。”

  被选中的女孩乍一面对满场观众,本来还紧张着,听到他买不起版权,瞬间被逗的笑开了:“我想听的歌不用买版权,我想听《梦醒》,可以吗?”

  “《梦醒》啊?”霍予安愣了愣,他的眸光不自然地闪烁了一下,但还顺应了粉丝的要求,“当然可以。”

  虽然像今天这么嗨的场合,唱伤感的歌似乎有点不合时宜,不过既然已经提出来了,而且在规则范围之内,霍予安当然会满足。

  和伴奏乐队打了声招呼,《梦醒》悠扬悲伤的小提琴前奏便响彻了体育馆飘扬着雪花的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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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夹着雪粒子的风刮到脸上,把脸割得生疼。

  简暮拢了拢围巾。他坐在台阶上,及膝毛呢大衣包裹的大腿上摆放着一个六寸的小蛋糕。他一只手蜷曲地笼着,小心翼翼地挡着风,点燃了蛋糕上的蜡烛。

  蜡烛照亮了这一小方寸土,显露出蛋糕上“26岁生日快乐”的字样。

  寒风让火光摇摆不定,简暮回头望向体育馆,似水的眸光不复平日的平淡无波,像是要穿过层层壁垒,直勾勾地凝视馆内某一个人。

  他几不可闻地轻声说一句:“生日快乐。”清泠泠的嗓音消逝在风里。

  再回过头时,蜡烛已经被风吹灭。

  简暮垂眸凝视着蛋糕上甜蜜诱人的白色奶油。他买的是香草冰激凌味的蛋糕,不用尝,他都知道这个蛋糕是什么味道,清新香甜的香草味明明不带成瘾性,却让人沉迷上|瘾,让人欲罢不能。

  他曾经沉迷上|瘾过,也欲罢不能过。

  至今没能戒断。

  “先生……”

  简暮回过神,身旁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年轻女孩,他看一眼女孩脖子上的工作牌,是今晚生日会的工作人员。

  “你好。”简暮扬起一个疏离的笑,漂亮的五官晃了晃女孩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