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昼没说话,季云琅自己越想越怕,先是担心江昼的日常生活,又怕江昼以后出门了自卑,最后开始害怕两人的亲热。

  江昼手臂不能用了,抱不动他,也没办法再对他凶、压着他不放,难道以后都要他自己来?

  季云琅直接把想法写在脸上了,不时瞅江昼几眼,从上至下,目光露骨而又担忧。

  “……”

  “云琅,”江昼直白道,“我就算没了手臂,也不会亏待你。”

  “是吗?”季云琅不信。

  江昼轻轻抬手,拍拍自己腿,让季云琅坐过来。

  不正不经,一跟他聊这个,季云琅身上的疼就减轻了一些,笑了笑,拒绝道:“我才不,我这么疼,还想让我伺候你?”

  江昼偏过头,在他耳边亲了一下,说,疼了咬得紧,会更舒服。

  “你……”

  季云琅停顿,跟他贴了贴脸,轻声问:“你现在想要了?”

  两人有些日子没亲热,一聊起不正经的就都起了心思,腿挨在一起,互相蹭着,季云琅的手臂默不作声从身后环过他的腰,脑袋搭在他肩膀,边摸边纠结道:“一会儿就有人来接了。”

  嘴上这么说,手却没闲着,估算着时辰,赶在人来之前用手让江昼来了一回。

  看他舒服,季云琅自己也舒服,帮他整理好衣服,笑着侧过头亲吻他。

  眼看唇要碰上,忽然一只手掌挤到他俩之间,季云琅亲上了手心,江昼亲上了手背。

  “……”

  不是第一回了,季云琅恶心得够呛,江昼也冷了脸,“你……”

  紧接着,风洵就收回手,刚骂出一句“恶心”,一旁的楼沙就猛地抓过他的手腕,朝他手心手背各亲了一口,随后握着他的手放到自己胸上,用自己的吻和宽广的胸怀覆盖住他的恶心。

  风洵瞥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楼沙一边忙着让他摸胸,一边把季云琅拽起来,看他疼得面无血色,狼狈不堪,心痛道:“你怎么变成这样的?都不好看了,你该在神身边,让神保护你。”

  季云琅看着太虚弱了,楼沙几番犹豫,不舍地松开风洵的手,双臂展开,要抱起他。

  季云琅往旁边挪了几步,拒绝他,“八域主,最近治疗怎么样,你好点了吗?”

  说起这个,楼沙激动地原地跳了一下,“神不需要治病!神没病!要不是……”

  他看了眼一旁的风洵,悄声对季云琅说:“要不是每次治病前他都来强吻神,吻得神全身没力气,神早就回去了!”

  季云琅笑,“这不是如你所愿了?”

  楼沙忽然仰头大笑一声,又低下头,娇羞地捂住自己的脸,“你~真~讨~厌~”

  “云琅。”江昼不想让他跟这个变态同行,叫他。

  季云琅过去,问风洵:“你们就来了两个人?”

  “那边忙,没空管你们。”风洵说着,就要俯身扛江昼,江昼避开他,指指一旁的棺材,说,“那个,带走。”

  又指了指楼沙,“他也去。”

  季云琅笑了,蹲到江昼身边,“他俩都去扛棺材,我们怎么回去呢,师尊?”

  “我叫了炭炭,”江昼说,“等一下。”

  “刚才怎么不叫?”

  “我也没想到,他们只来两个人。”

  来接他还被嫌弃,风洵冷笑一声,扛起棺材就走,楼沙见状,跳过去要帮他分担,遭到拒绝后伤心欲绝,从地上捡了个树枝,大喝一声跳上棺材,朝下面的风洵抽了一鞭,催他快走。

  风洵忍无可忍,摔了棺材,把他拽下来,夺过他的树枝猛抽他,楼沙兴奋地绕着棺材跑,嘴里喊着:

  “哇呀!”

  “呜呼!”

  “你来追我呀!”

  “……”

  “有病。”季云琅和江昼同时骂出来,又同时一停顿,互相看向对方,生出了一些心照不宣的小甜蜜。

  后来炭炭紧急赶来,一路风驰电掣,跑得毛毛都乱糟糟的。

  它嘴角还沾着一点油光,一看就是吃饭吃到一半被叫了出来。

  季云琅怜爱地抱起它,摸摸它的脑袋,又揉了揉肚皮,炭炭“喵喵”两声蹭蹭他,变大,用尾巴把他们两个卷到了背上。

  路过绕着棺材打情骂俏的两位八域主时,季云琅好心问他们上不上来,江昼拿腿撞了他一下,“不让他们上。”

  “你真小气。”季云琅嘀咕,只让炭炭用尾巴把棺材卷了过来,一起带走,没管下面两个人。

  “一开始就该找炭炭,”季云琅说,“他们两个白来了,没用。”

  江昼垂眼,摸了摸大猫毛绒绒的背,似乎不想让炭炭听见,轻声跟季云琅说:“它,最近在玩。”

  “所以你不想让它出来?”

  “嗯,它从小,没好好玩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