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沙猛地往下一切,在凄厉的惨叫声中丢掉刀子,手指扎进伤口中向外生撕,舔了舔溅到唇上的血,嘴里发出怪笑。

  “不是仇人,这可是神和宝贝儿们的第一个男人,我们当初每天都撅着屁股等他来,刚才看到他,神有几个宝贝儿还忍不住爬在地上脱衣服呢……”

  季云琅一怔,“你……”

  楼沙说着,自己先陶醉了,他回头叫了一个围观的漂亮男人过来。

  这男人衣服乱糟糟,低着头,软着腿,颤抖着身体蹲到他身边,蜷进了他怀里。

  楼沙一边撕扯这仙洲人被割开的血肉,一边抬起怀里男人的下巴跟他接吻,他吻得越忘情,手上撕扯的力道就越重,在一声尖利的哀嚎后,手心抓了一大块血肉。

  腿没断,那人疼晕过去了。

  楼沙丢掉手心的肉,带着满身满脸的血,抱起自己正在亲吻的人,边吻边往沙牢深处走去。

  剩下几个围观的八方域人一拥而上,把季云琅挤到了外圈,拽着那人的脚和小腿,齐力往外拔。

  那人又疼醒了,惨叫声再度响起。

  这样下去,迟早引人过来。

  季云琅透过缝隙向里看,剩下的仙洲人全都捂着脑袋,颤抖着窝在角落,他们从头到脚都被锁链束缚,其中几人抖得格外厉害,带得连接在墙上的锁链不停颤动。

  江昼关了这么些人在这里,也不知道楼沙的仇人到底有几个。

  杀一个还好跟江昼交代,要是后半夜他们待在这里把人杀光,那江昼明天就该去八域逮人了。

  季云琅叹了口气,从怀里摸出几小团炭炭的猫毛,飘去拨开黑雾,把这个人从卡着的缝隙里完全弄了出来。

  接着,这几团猫毛融入黑雾,补上了牢房的空隙。

  可能江昼没注意,让黑雾缺了口,又恰好有楼沙身边的人窥见里面,认出了这个仙洲人,便想法子强行把人拽了一半出来报复。

  这个人已然半死不活,再关进去没用,反正江昼迟早得发现

  季云琅对面前几个八域的人说:“这个人你们带走。”

  楼沙跟季云琅关系近,这几人不管他是不是领主,都会听他的,此刻他们对视几眼,抬起这个人,捡起地上的断肢和血肉,出了沙牢。

  季云琅得等楼沙出来,再多问几句,楼沙一向表现得对仙洲不感兴趣,曾经对他直说过,自己一点也不想去仙洲。

  这也是为什么季云琅当初跟他走得近,楼沙对仙洲没兴趣,自然不会想着带人出去,那些年季云琅靠他来管人,效果很好。

  现在才知道他有仙洲的仇人,还是那种听起来就黑暗的过往。

  牢里这群人被江昼关着造太阳造星星,那应该是“阁”里的人,楼沙什么时候和这样的人有过接触?

  他在牢房外思索,没等到楼沙出来,先等到了风洵。

  风洵面色阴沉,手上沾着血,他也住在八域,看到了那几个人带回的半死不活的残躯。

  风洵走近,无视季云琅,上来就对着包裹牢房的黑雾进行攻击,试图打散它。

  季云琅在旁边提醒,“打不掉。”

  风洵这才回头看他,问:“你能?”

  季云琅摇头,“需要江昼来。他还在睡,你要么去叫,要么等。”

  风洵闻言,跟他一起等在了牢外。

  白天角斗场,众人都去观看凶兽战斗,唯有风洵还关注着他两人,自然也就知道他们是拉拉扯扯离开的。

  此刻季云琅大半夜不跟江昼一起睡,反而跑来沙牢,风洵冷眼瞥他,问:“他终于想通,跟你掰了?”

  “没啊。”季云琅疑惑,“你为什么这么说?”

  “你们不一起睡。”

  季云琅说:“那是因为我床小,江昼很霸道,一个人占了一整张,我没办法,就出来了。”

  他瞎说的,可风洵信了,冷声道:“江昼,就是这样的人。”

  他说这话时眼神带着恨意,死死盯着被黑雾笼罩的牢房。

  季云琅没说什么。

  不多时,被楼沙抱进去的那个男人出来了,他边整理自己的衣服,边擦脸上的血,见到风洵在,他一愣,转头回去给楼沙报信,有他带路,风洵直接跟了过去。

  季云琅瞥了他们几眼,没管,他有些困,在里面被熏得难受,走到沙牢外面待了会儿。

  这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他靠在一棵树旁,不知不觉睡着了。

  醒的时候在被人亲,他知道是江昼,睁开眼,对上了胡夜的脸。

  季云琅现在吃到师尊了,自然不用再跟胡夜委曲求全,他偏了偏脸,分开唇,直截了当道:“我不想跟你这张脸亲。”

  江昼明白。

  可他在八方域里不方便顶着师尊的脸乱跑,又随时想亲季云琅,总不能让他忍。

  于是他坚持朝徒弟脸颊吻了一下,拍拍他屁股,商量道:“那你在心里多念着师尊,我亲你,你不用回应。”

  季云琅一被他拍屁股身体就颤,拿开他的手,“嗯”了一声。

  接着,江昼一次性问了他两个问题,一是他什么时候睡醒离开房间的,二是他为什么会在沙牢外。

  第一个问题季云琅没办法回答,他说过很多次江昼床技差,江昼不信,还觉得他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