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特别疼,就是太刺激了,那你慢点,别一下子……”

  金乾站在原地不可置信,这个师尊表面上看着正正经经,背地里竟然这么禽兽?

  云琅怎么回事?三番五次强调他俩不能亲热、不能亲热,现在不听医嘱,还质疑医师,是不想活了?

  他俩死了他怎么办?把梅庐置于何地,把他神医的名头置于何地?

  越想越气,金乾撸起袖子,哼哧哼哧爬上大猫,猛一翻滚跳到另一侧,落地的瞬间大喝一声,“呔!”准备把他俩吓软,再指指点点地教育一番。

  刚“呔”完,他就噤了声。

  江昼手里拿着一管药水,正在给季云琅滴眼睛。

  金乾很尴尬,咳了两声,若无其事地背过身去,在旁边踢土,嘴里哼唱着小调,“呔呔呔呔呔~”

  按理来说,就算他心里脏,误会了,也可以顺势谴责他俩背着医师乱用药,好挽回自己的颜面。

  可江昼手里的那管药,是不久前刚跟他要的,彼时这位病人提着大刀抵在他脖子上,把他逼到墙角,问自己徒弟的眼睛到底什么时候能好。

  金乾被逼无奈才拿出了药水,跟他说,滴几天就好,又说,别让云琅知道是我给你的。

  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两人的确被他吓一跳,季云琅擦了擦自己眼角流出的药水,问他,“梅神医这么有雅兴,也来看星星?”

  “我……”金乾咳了两声,“我来找猫,你怎么回事?说好了把猫送给我,为什么单独偷它出来?”

  江昼皱眉,问季云琅:“你把炭炭,送人了?”

  “没有啊,”季云琅不太高兴,“梅神医你空口无凭,张嘴就来,分明是你偷了我们家小猫,还给它染毛,我说这几天怎么不见炭炭,现在猫归原主,你有什么意见?”

  “你……”金乾颤抖着伸出手来指点他,“云琅,摸着良心说话,是不是你把猫送给我的?因为你们闯了我的密室,冒犯了我朋友,你心里有愧,才……”

  季云琅突然痛呼一声,往江昼怀里栽,“师尊,眼疼……”

  江昼眼神微冷,去看金乾,无声询问:药有问题?

  金乾:“……”

  哪是药有问题,是本神医有问题,打扰你们约会,吵到你小徒弟的眼睛了。

  金乾一边嘀咕着“真是的,赚点钱容易吗”,一边撸起袖子哼哧哼哧爬上大猫,原路返回。

  只是就这么走了,他也不甘心,想到这几天抱小猫睡觉那么快乐,以后都摸不到金金了,他有些难过,落地后再次蹑手蹑脚走向大猫脑袋的方向,想趁它睡觉,悄悄亲上一口。

  刚伸着脖子把脑袋探过去,大猫就睁了眼,脑袋微微抬起,黑眼珠深沉地盯着他,从鼻腔发出粗重的呼吸声。

  金乾动作一顿,万分犹豫。

  毕竟是蛮荒来的猛兽,平常亲金金,小猫给他十几爪尚且能忍,上次噶蛋蛋,小猫变成普通老虎,一爪把他拍地上,他也能爬起来,只不过现在这是只巨型大猫,半条命也不知道够不够亲这一口的。

  大猫盯他看了一会儿,见他不动弹了,又自顾自地卧回去,闭上眼。

  金乾犹豫好了,就算豁出命今天也要亲一口,小金金就那么招财进宝了,大金金更不用说。

  想到这里,他心一横,闭上眼撅起嘴朝大猫脸上狠狠啾了一下,拔腿就跑。

  跑了几步,发现身后没什么反应,他扭头,只见大猫抬起爪子,若无其事地摸了摸自己刚被亲过的地方,看了他一眼,“喵喵”一声,卧回去接着睡觉。

  金乾霎时感动得热泪盈眶,这个反应……金金终于愿意让他亲了!

  猫好,小猫好,大猫也好!

  -

  大猫另一侧,季云琅嚎了几声眼疼,在江昼按着他担心地左看右看好一会儿后,说:“好了,师尊,不疼了。”

  江昼怀疑,“没有骗我?”

  “没有,真不疼了。”

  “我是说,”江昼把他眼角未干的药水擦干净,“刚才眼疼,有没有骗我?”

  季云琅:“……”

  季云琅:“没有。”

  江昼带他坐下,背靠上毛绒绒的炭炭,握住他的手,轻轻摩挲他腕上的银链,“以后都不要骗我,云琅。”

  季云琅:“嗯。”又问:“要是我骗了呢?师尊会生气,杀掉我吗?”

  江昼把他另一只手腕也抓过来,并到一起,从怀里摸出了一根柔软的绸带。

  季云琅认得,是他们住在蓬莱岛时,经常拿来绑对方的那条。

  江昼不紧不慢往他手腕上绕,把他两只手绑到一起,轻声说:“我不会让你死。你再骗我,我就把你,绑住。到时候,就算你哭,我也不会放开你。”

  季云琅被他讲得从耳根开始,整张脸都泛起了红,他垂眸,盯着江昼拿绸带在他手腕上打的结,唇角微微上扬,问:“师尊,你会绑蝴蝶结吗?”

  江昼不会。

  江昼:“会。”

  季云琅抬了抬手,示意他绑。

  江昼面不改色,“我不喜欢。”

  “我喜欢啊。”季云琅朝他坐近了点,跟他腿蹭着腿,“师尊绑我,不是该用我喜欢的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