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昼估摸着他要过一会儿再醒,自己先靠在床头闭上了眼,

  下一瞬,手腕一紧,被人拽着绸带扯进了怀里。

  季云琅把他扯过来,抱住他一个翻身滚到床榻内侧,看着他绑起来的两只手腕,拽了拽问:“什么意思?”

  两人倒在榻上,江昼双臂顺势勾住他脖子,跟他贴得近,说:“我忘记了,绑了你一整晚。”

  他见季云琅没什么反应,脑袋向前,跟他贴了贴额头,问:“手疼吗?”

  季云琅:“你说呢?”

  “那你也绑我。”江昼说,“反正你喜欢,绑人。”

  季云琅不满,“谁喜欢绑人了?”

  “你以前,经常绑我。”

  “我那是……算了。”

  季云琅拽了拽绸带,见他自己绑这么牢,心里气也消了大半,江昼知道来哄他就行。

  江昼却皱起眉,想他那句“算了”,什么算了,想跟师尊算了?

  季云琅想下床,江昼抓住他手腕把他拽了回来。

  季云琅不出声,用眼神问他:干嘛?

  江昼问:“考虑得怎么样?”

  季云琅挑眉,故作疑惑道:“什么?”

  江昼:“喜欢师尊吗?”

  季云琅神色如常,抓着绸带又往他手上缠了两圈,“我昨晚不是说过了?”

  “昨晚哪句?”江昼问,“腻了?”

  季云琅点头,“嗯。”

  “……”

  江昼顺着绸带去抓他的手,面上就能看出很不高兴,问:“那怎么,才能不腻?”

  季云琅手一顿,随即继续绑他,自然道:“这简单啊,师尊从今天开始学着怎么黏人,寸步不离跟着我,对我再热情点,没事就撒个娇,表个白,多笑笑,嘴要甜,眼也要尖,我一不高兴就来哄。你越这样,我越新鲜。”

  季云琅把多余的绸带在他两手腕上打出个蝴蝶结,手指一勾,把他带下床,拽到自己身边,问:“怎么样?”

  江昼说:“我一直是这样。”

  季云琅笑了,“哪样?黏人,嘴甜,热情,眼尖?”

  江昼面色淡淡:“嗯。”

  季云琅一直避重就轻,江昼已经很不高兴了,又一次问:“喜欢,”他停顿。

  “师尊吗”三个字已经在嘴边了,只要他接上,这就是一句完整的话,但是停顿得有点久了,要是现在接,会显得怪怪的。

  于是他不再说话,脸彻底垮下来,他都问不出来,那季云琅肯定不答了。

  他就想听徒弟说一声喜欢,怎么就这么麻烦?

  他默不作声反手解了手腕上的蝴蝶结绸带,把它丢回床上,然后越过季云琅往外走。

  刚要开门,腰上就一紧,季云琅追过来,从身后环腰抱住他,说:“喜欢师尊。”

  见他不出声,季云琅抱得更紧,袖口处两手腕被绑出的红痕露在了江昼面前,继续道:“你再多问两句,我就全告诉你了,以后能不能有点耐心?”

  江昼低下头,唇挑了挑,心里舒服些了,还想问他,只喜欢师尊吗?会不会对什么别的人有好感?

  他问不出来,季云琅却自顾自地接着跟他说,“我喜欢你这么多年,不可能会去喜欢别人,你不用再问我这些,我心里只有你。”

  季云琅好像听到他笑了,转过来看他的脸,手指按住他嘴角的弧度不让他降下去,凑近问:“你开心了?”

  江昼:“嗯。”

  江昼握起他的手,亲了亲被勒出的痕,“以后,不绑你。”

  “没事,”季云琅笑,屈指蹭了蹭他脸颊,“师尊,你知道吗?你昨晚绑我的时候特别凶。”

  江昼当然知道,说:“链子,不能摘。”

  季云琅:“我不摘。”

  他视线向下,扫过江昼脖颈处,扶着他的肩转了个身,走向衣匣,“你换身衣服再出去。”

  江昼不想换,说:“不用。”

  “用,”路过铜镜,季云琅把他往镜前推,边解他衣裳边示意他看脖上的吻痕,“你这样出去,想让谁看?”

  “你可以不弄。”

  江昼抬手摸了摸,摸到侧颈还有一个半深不浅的咬痕。

  季云琅抓下他的手,边给他换能遮挡的衣服,还边要再寻个地方来一口,“不,我就喜欢你这样。”

  他在江昼胸口和腰上都轻掐了几下,留下泛红的印,接着给他穿好衣服,系衣带时从身后环腰抱住他,轻声道:“这样的话,师尊每天在外面正正经经,其实身上都是我留下的痕迹。”

  江昼好像懂了,“这样,要是有人递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