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洵嘲讽道:“你把骨龙送他,现在他拿骨龙来挡你的路。后悔吗?”

  江昼没理他。

  风洵又说:“江逝水当年用一只猫来换你的骨龙,你换了,现在江逝水死了,交易失效,你完全可以把它抓回来接着用,为什么要送人? ”

  江昼:“没送人。”

  知道风洵不懂,他补充:“我的就是他的。骨龙是,我们的。”

  “……”

  风洵:“真恶心。”

  江昼踹了他第十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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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昼去森罗兽骨殿找季云琅。

  季云琅正忙着跟楼沙处理搬家的事,他和琥生的东西要全装乾坤袋里带走。

  楼沙不解道:“为什么要折腾这个小袋子?一会儿神叫几个宝贝儿过来,把你的东西全搬到神的沙洞不好吗?”

  “不好,我跟你说过,我要离开八方域,这些东西要全带走。”

  “你……”楼沙眼里涌上几分不舍,正待跟他说什么,看到江昼进来,他一惊,急忙往季云琅身后藏,在他耳朵边嘀咕,“这个男人,太吓人了。他是你心里想的那个人吗?你还能和他过那么久?相信神,再过下去,他迟早会一口一口把你吃掉!”

  季云琅忽略他这段话,拎着乾坤袋往里装东西,说:“外面那些人都以为我今晚就会把你丢去做奴隶,现在无事发生,你还搬进了森罗兽骨殿,他们很快就会一个接一个跑来对你撒气。你住进来之后,日子不会好过。”

  楼沙心动地捂上胸口,“神就喜欢这种惊险的、刺激的、脑袋每天挂在裤腰带上的感觉,最重要的是,神做梦都想在森罗兽骨殿用神的宝器和他大战……想想就要兴奋得昏过去了~啊~”

  他再次发出奇怪的声音,季云琅不声不响离他远了点。

  总觉得这次回来,楼沙变得更有病了。

  江昼见他在收拾,没走近,坐在了大殿里唯一的那把椅子上,拔出刀来擦。

  楼沙陪季云琅在内殿收拾,往外探着脑袋看了江昼好几眼,咬着袖子敢怒不敢言,死死盯着他的背影,脑海里仿佛涌现起了上一个坐在这个座上的人。

  楼沙咬着牙念念有词,“神的宝器要变长、变大,狠狠呼上去扇死他,天杀的领主,该死的花珈,神的宝器要变长、变大,狠狠……”

  江昼站起来,转了身。

  楼沙原本只是对着他的背影骂,在他转身的一刹那,却赫然看到一张狠辣艳丽的脸,楼沙瞪大眼,脸瞬间变得煞白,狠狠“啊!”了一声。

  季云琅闻声过来,“怎么了?”

  楼沙指着江昼:“他……花……他……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楼沙捂着自己脑袋大叫着跑进内殿,趴地上就往床底下钻,又因为床底太窄钻不进去,不停重复着钻的姿势撞脑袋。

  “……”

  季云琅顺着他刚才指的方向看去,江昼正从自己脸上揭人皮面具,刚揭了一半下来。

  身后楼沙还在维持着钻床底的动作,撞得额头乌青,季云琅这才相信他是真的有病。

  他过去拦住楼沙,见他现在没办法正常交流,摸出绳子来捆住他的手脚,把他丢到了床上。

  绳子原本是准备来绑师尊的。

  但是他没选好,这种绳子给江昼用着糙,给楼沙用才刚刚好。

  江昼在这时走近,见季云琅绑得这么熟练,抬手帮他把散在肩上的头发拨到脑后,指节不小心蹭过他侧颈那个渗血的咬痕,问:“你们经常,这么玩?”

  季云琅不喜欢被威胁,现在不管是激怒他还是讨好他的话都不想回应,只觉得这个人很烦、很讨厌。

  所以他不动,也不吱声,只默默观察楼沙的状态。

  为图清净,季云琅把他嘴也堵住了,楼沙现在整个人被绑成一个长条,惊恐地睁着眼在床上扑腾,突然,他腰腹发力腾空把自己翻了个身,由躺变趴,然后腰往下塌,屁股撅起,用膝盖顶着床板一拱一拱地绕着床蛄蛹,都不用细看,一眼就知道精神状况不容乐观。

  “你……”季云琅还是开口了,“对他做了什么?”

  八域主虽然这么些年一直有病,但是大部分时候还是个正常病人,从没出现过这么激烈的病发状况。

  除非是有什么东西刺激到楼沙了,比如他刚撕下来的那个人皮面具。

  江昼说:“伸手。”

  季云琅不伸。

  江昼抓起他的手,把那个面具铺到他掌心,让他看这张脸。

  季云琅:“这是谁?”

  季云琅来八方域的第一年,根本没有来森罗兽骨殿见到领主的机会,第二年就更不用说了,领主暴毙,这里换他住了。

  所以他并不认识花珈的脸,直到江昼说了名字,他才知道。

  他捏起那块脸皮,摸着滑腻腻的,说:“怎么像真皮似的。”

  江昼:“就是真皮。”

  季云琅捏面具的手一顿,江昼:“骗你的。”真皮喂猫了。

  季云琅把脸皮丢还给他,问:“八域主很怕这个花珈?”

  江昼:“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