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昼接着问他,“跟你有什么关系?”

  见他这么不依不饶,季云琅叹气,目光深深看向他,“这都是因为前辈你啊。”

  江昼心里一咯噔,面上强作镇定,“关我什么事?”

  “对啊,”季云琅睨他一眼,“关你什么事?”

  “……”

  “……”

  江昼几次张嘴,想反驳,奈何脑子里没话,嘴里也没话。

  几番尝试,然后泄气。

  不光嗓子堵住,心也堵住了。

  他决定讨厌季云琅半个时辰。

  -

  入口果然没有守卫,季云琅面色沉重,气势汹汹闯进八域主的沙洞。

  进去就差点被辣瞎了眼,楼沙一丝/不挂坐在地上,痴迷地抱着男人的腿,他的脖子上挂着一个锁环,另一端连接在旁边的石桌脚上。

  这位现任八域主、八方域掌管交/配的神,就这样,像一条狗一样,被栓在了桌子旁边。

  楼沙种了很多橘子,八域里最不缺的就是橘子,风洵正在桌前端坐,被他抱着一条腿,面无表情地剥橘子喂他。

  季云琅进来的时候,楼沙刚把橘子吃进嘴里,瞅准机会含住风洵的手指,直起上身蹭到他面前,用一种正常人难以描述的嗓音说,下/面/也/要。

  季云琅的剑几乎在瞬间脱手飞出,直直扎向神的宝器。

  楼沙下意识躲,脖上挂着链子带倒了石桌,季云琅怒气飙升,今天铁了心要把他阉了,拔出另一支剑朝他攻去。

  江昼在外面吐完,进洞一看,徒弟正凶狠又愤怒地举着剑,追着一个光屁股的男人满洞跑,那个男人身后,拖着一张半人高的大石桌。

  沙洞越往里面积越广阔,八域主上蹿下跳,旋转跳跃,神的宝器也跟着上蹿下跳,旋转跳跃。

  后来楼沙终于躲不动了,呈“太”字形往地上一躺,“你真是太残忍、太凶恶了,你就是再嫉妒神的宝器,也不能……”

  季云琅一剑朝他劈下来,楼沙下意识把手捂到自己宝器上。

  季云琅狠狠劈掉了他脖子上的锁环,把他拽起来,问:“守卫呢?”

  楼沙:“什么守卫?”

  季云琅气笑了,往他屁股上大力踹了一脚,“出口那些守卫!你的人呢?”

  楼沙低着头思考,“出口……守卫……神不知道,神已经幸福好几天了,让他们自己去巡查,神不管他们……”

  季云琅又给他脑袋来了一下,从乾坤袋里翻,翻到胡夜之前给他的那些衣服,随便抽出来一件丢给他。

  楼沙第一次穿仙洲的衣服,惊奇地左摸右摸,季云琅神情不耐,按着他后颈往外走,看也没看外面两人,抓楼沙出了沙洞。

  得去沙牢看看,入口守卫没了,沙牢的守卫估计也留不住,守卫一旦不在,里面关的那些迫切想进仙洲的八方域人……

  季云琅不能再想,恨不得当场把楼沙剁成泥,楼沙这才意识到出事了,边走边踢脚下的沙子,“神这几天太……太幸福了,他不让神走,神就不走,哪儿也不去,神什么也不知道……”

  “让你放他出来,是找他办事的,”季云琅握紧剑,“不是让你……”

  “神知道!是神不对!神拒绝不了他!”楼沙摸上自己的嘴唇,咧出一抹幸福的笑,“但是他的吻,比神的其他宝贝儿们都要甜。”

  “……”

  沙洞内,风洵捡起地上一块完整的橘子皮,擦拭自己刚被楼沙含过的手指。

  江昼走到他面前,拿脚拨了拨他被蹭皱的裤腿。

  风洵这个人,讨厌男人,用起男人来也是真的得心应手。

  风洵突然压着他的脚踩下去,踩脏了他的鞋。

  江昼直接拔刀劈断他的椅子腿,在他想站起来之际怼着他腿弯儿一带,把他翻到了地上。

  “你当年,”江昼说,“也对花珈用这套,才活命?”

  风洵不出声,江昼就当他默认。

  花珈会杀所有人,唯一不会杀的就是风洵,更别说还是主动向他示好的风洵。

  “你真恶心。”江昼说。

  “你更恶心。”风洵站起身,也不拍衣上的灰,走到小榻边坐下,“那天你如果在,江逝水和云征月不会死。你要当仙洲人,为了那个不人不鬼的云公子离开八方域,那你大可以永远不回来。既然现在你选择回来……”

  风洵幽深的双眸盯向他,“江昼,你的罪,只能用仙洲的血来偿。”

  -

  不出所料,沙牢空了。

  “啊啊啊啊啊——!”

  八域主疯了,夺过他的剑横到自己脖子上要以死谢罪,季云琅冷眼瞧着。

  楼沙顿了顿,“你不阻止神吗?”

  季云琅举起自己另一把剑,“我可以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