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疑的麻痒从后腰蔓延至全身,季云琅要气死了,那双紫眸睁大,眼底带了怒火,一掌拍上他胸口。

  被拍离之际,江昼随意一瞥,看到了他红衣襟口掉出的一角布料。

  浅粉色,露出的布角绣着花。

  他拽出那块粉布,后撤立到雨中,抬起手来看。

  是一方小帕,带着淡淡的香气,让江昼想到鹿溪城街上向他搭话的那些姑娘。

  他成家了,所以不要那几个姑娘的帕子,不准备跟她们认识。

  季云琅呢,季云琅为什么把姑娘的帕子带在身上?

  他没成家吗?

  季云琅看不清他拿走了什么,提剑再次攻去。

  江昼静立不动,在长剑逼近的瞬间夺下他的剑丢到一边,握着帕子攥住他一只手腕,一个用力反拧到身后,将他背对着带进怀里。

  “你……”

  季云琅挣扎,另一只手凝聚灵光,还没抬起来就被抓住按在身侧,江昼指腹轻轻摩挲他腕上那个银链,盯着怀里近在咫尺的这张脸看。

  真好看,真勾人。

  粉色的帕子,绣着小花,又香又漂亮,他还塞在怀里。

  这五年江昼在宅子里吃饭睡觉醉生梦死,睁眼闭眼就只有季云琅,季云琅倒好,在家里天天亲他抱他,刚一出来,就收了别人的帕子。

  江昼没有帕子给他,更不会绣小花,心头涌上些技不如人的恼怒,抓他的力道重了几分。

  又不禁想,那个人要是嘴皮子再溜些,不光会绣花,还会说些甜言蜜语的情话把季云琅哄住,那他就真的输了。

  季云琅试图挣脱未果,平静下来开口,“你是不是认识我?”

  江昼没应声,盯着他的侧颈看,雨水已经淋湿了他,雨滴顺着滑进了衣领。

  该咬一口,留一个掉不了的痕迹,这样任谁看了都知道他已经成家,没人会再给他递帕子。

  他一直不出声,季云琅摸不透他的脾气,却已经大概知道了他的实力,多战无益,说:“你松开我,我走。”

  回应他的是侧颈突然的疼痛。

  江昼脑袋埋到他颈间,重重咬了上去。

  “你!唔……”

  季云琅再也平静不下去,胸腔剧烈起伏,全身过电般抖起来,他要疯了。

  他宁愿当场死在这里,也不想毫无还手之力,被迫忍受一个陌生男人的舔咬。

  怀里人抖得太厉害,不知过了多久,江昼终于松了口,满意地看着那一小块皮肉被印上咬痕,泛起红。

  他松开季云琅,往前一推,说:“你走吧。”

  季云琅捡起自己的剑,捂着脖子回头狠狠瞪他,“变态。”

  江昼把那块帕子握在自己掌心,背过手说:“嗯。”

  他补充,“真软。”

  季云琅真的要疯了,他捂着脖子,拳头攥得嘎吱响,只有理智还驱使着他保持平静。

  他死死盯着这个陌生男人的脸,几番隐忍,最终放出了句狠话,说:“你给我等着。”

  -

  季云琅走了,江昼提起林威的领子带进房里。

  他先问林霄:“不行?”

  林霄摇头,指着面前这扇隐蔽的暗门,上面已经被排列组合出了“仰头不见月”几个字。

  林霄说:“暗语没问题,就是打不开。”

  江昼把林威往前推,示意他去开,林威看到暗语,眼珠子一转就要讲条件。

  江昼的刀割开他耳后一块皮,抵着不动说:“我很会扒皮。”

  “别别……我开,我开。”

  林威捂着自己耳朵,龇牙咧嘴抬起胳膊,把手掌印到暗语旁边的空墙上,朝下重重一按,暗门便自动打开了。

  江昼率先启步踏入,林霄跟他进去,刚走没几步就听见身后传来关门的声音,他猛地回身,“不对!林威……”

  江昼把他拽回来。

  林霄焦急地指着关上的暗室门,“犯傻了大哥,怎么能我们先进呢,他这是要把我们关起来啊!”

  江昼:“你这……”

  他拿出纸笔:你这么多年仙,白修的?

  林霄叹息道:“我是狗腿子啊大哥,给少爷拎包买饭的,干的最多的也就是帮他们写写课业,哪有机会学什么正经有用的功法?”

  江昼点头,表示理解。

  又写:先拿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