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小池习惯性的将指节慢慢笼起,抬眸,看了眼曲明砚,又缓缓将视线移到那小金锁上——精致而小巧,男人戴着也不会觉得突兀。
最最重要的是,上面的图案是只奔跑的小兔子,他属兔,他喜欢。
洛小池默默琢磨着,自己快生日了。
姑姑走后,洛小池没有家人,他可以拿这个当做生日礼物,送给二十岁的自己。
二十岁,就算大人了,他可以自己保护自己,不再受委屈,不再哭鼻子。
几秒后,少年指节微动,慢慢将手抬起,但……
洛小池就是这样一个破性子!
他别扭的很。
地位不平等的施舍他不愿意要,想靠自己去争取便会换种方式——他会演。
他越想得到一件东西,就对那件东西表现的越寡淡,越没有兴趣,然后再在别的地方,旁敲侧击,慢条斯理的钓过来。
故而,葱白的指节轻轻抚上礼盒,“哒”的一声,洛小池将红盒扣紧,慢慢推回了曲明砚的手。
与此同时,他主动挪了挪身子,往曲明砚近前靠一些,纤长的指节扣住腰腹,顺着他的黑色衬衫往上滑。
隔着一层布料,吸血鬼伯爵几近完美的薄肌依然很有爆发力,撩的人心痒。
洛小池又往前走了一步。
穿着黑色衬衫的时候,曲明砚总喜欢打一条暗红色领带,金框眼镜架在鼻梁上,随灯火泛起丝丝冷光,将这一身闷骚又禁欲的服装,张力拉到爆满。
他们的距离持续缩短着,几乎呼吸相贴……
心跳微起。
洛小池勾起他的领带,随即轻轻垫脚,啵~
亲了下曲明砚的耳畔,掌心贴着他的后颈,吐息深欲:“心意领了,不过这东西……不该给我。”
“曲伯爵还是留着,送您的新血仆吧。”
话音落,轻盈一推,指尖正好推在曲明砚的心口,隐匿的情欲被调起来,洛小池后退一步,“砰”的一声,合紧了房门。
不给见了!
“……”
立在门外,曲明砚的情绪悠悠荡荡。
这些年来,极负盛名的曲伯爵送东西,哪个敢不感恩戴德的接?这大约是他第一次被拒绝。
不过,感觉不算太差。
收回礼盒,曲明砚往自己的房间走。
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带这个礼盒给洛小池,只是从公司回来,办公室即将关灯时,他忽然想起雷雨夜与洛小池的疯狂。
少年的软腰被他扣在掌下,通红的眼圈几乎要包不住眼泪,一会儿喊“明砚”,一会儿求“伯爵”,一会儿又叫“先生”。
他凶时,洛小池脖颈仰起,其上薄汗淋漓,在昏暗的灯光下盈成诱人淡粉。
很漂亮。
要是挂个金锁,就更漂亮了。
“咔哒”一声,曲明砚打开房门,想起自己拿这盒子回来的原因,又不自觉有些想笑。
莫名其妙的,洛小池不要便不要吧。
拉开抽屉,曲明砚随手将礼盒扔进去。
他不会再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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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间,洛小池施施然靠在床头,拿起手机,再次打开与吴叔的聊天框。
那打好的【我想问】没再发出去,思考片刻,还是被他一一删除。
曲明砚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冷漠,危险,一只喜欢跟他玩捕猎游戏的漂亮毒蛇。
喜欢吗?喜欢的。
姑姑死后,那为数不多的温暖是曲明砚给的。
黑压压的暴雨天,被闷雷惊醒,看到曲明砚时的开心做不了假。
但不敢再那么单纯的喜欢了。
洛小池想要驯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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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洛小池起的早。
天刚蒙蒙亮,吴叔刚晨练回来,就看见他立在院子正中,正抬起手,隔空丈量着那座离曲家不远的金色大厦。
清风撩起布料单薄的白衬衫,少年垂软的发丝被吹乱。
吴叔几步走过去,顺着他的目光望一眼:“呦?金地大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