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理开始了。
学校里接连有老师被带走,学生被劝退,而这些全都归到了女生身上。
因为过来的警察队长跟女生打了个招呼,“同学你好,最近学习怎么样?”
“一般般,祝你工作顺利。”然后女生就走了,警察队长也把人带走了。
就有传言说是女生叫的警察,还说“一般般”是在表达对警察打扰自己学校生活的不满,大家生活是有点无聊了。
女生的生活倒很充实,因为她缺了一个半月的课,一班老师上课的速度和风格也不适合现在的她。
虽然出现了很多分数低的学生,但这所学校其实录取分数线很高,是因为前校长在趁最后的时间无下限的收钱,才有了不少成绩不够的学生。
女生的成绩也是不够的,所以为了跟上节奏,她现在在听朋友讲课,做朋友给的练习题,朋友给她改分,然后讲解、出强化题,没有天赋的学生在高中基本是这样,做题做到无需背公式。
朋友对此呢,她明白了女生真的不能说学习能力好,或者智商高,中等水平,会付出比目标更多的努力,因为不清楚达到目标要多少努力,自己也会调整,不是一股劲的努力,非常正常且普遍的做法。
总结,很普通。
有点不同的大概是女生会停下来,这个学期的内容学完后,女生也不会去预习下个学期,而是放慢学习进度,开始看小说漫画动漫。
这在C市一中很少见,学校里多的是预习到下下学期的,高一就开始聊去哪个大学,哪个专业,该去拿哪个奖项,这才是常见的,而家里有资源的会比这做得更多、更远。
朋友问过女生在这样的环境里会不会焦虑,女生没有说自己不会,但也说:
“我更在乎我自己。”
“我现在小说有很多想看的,我看完了BG,正在看BL,目前在看虫族、ABO类型的,但我有点没兴趣了,我在小说上完全是个言情党,让我感兴趣的感情是首要标准,所以我同时也在开始看GL。”
“至于漫画动漫,我也是跟着小说的进度来看的,偶尔因为APP的推荐看些其它类型,如果感兴趣就换过去。”
“还有性别,我已经不想刷短视频APP的视频了,在看安你推荐的考研政治课,虽然与性别相关的不多,但怎么说呢?也认识了一遍国家吧。”
“寒假的时候,我打算看犯罪探案类型的电影和电视剧、漫画方面我想单独看一些无CP少年漫,还有关于B国神奇的校园暴力漫,而且我还好奇A片,因为说是售卖侮辱,我想知道到底是怎么样的侮辱,除此之外……总之就是真的太多了。”
女生摊手,“有太多类型了,学习是优先的,但我完成了这学期的学习阶段,那么剩下的时间我要用来推进其它。”
朋友点头,“那**寒假的时候跟我住吗?”
“……”女生无奈又无语的咧开嘴,“没意外的话会吧,现在能跟我聊天的也就你了,而我又不喜欢手机聊天。”
朋友一下开心的,女生觉得应该在旁边摆上小花花衬托一下,唇角翘了翘,女生起身,拿起手机。
“我去九班了,它们班主任打算挨个分析成绩,制定学习计划。”
“**现在变得好上心。”朋友拿出一沓习题集,她要先做一遍,判断那些题适合女生做,女生现在右手没有痊愈,做不了太多题。
“因为校助说的话有一定道理,但不是遇见了,而是知道自己能对对方产生影响,但也说不上会后悔,对我来说,是可惜吧,因为少了可能是仅此一次的经历。”
“那你要向校助道歉吗?你差点让他右手骨折了。”
而女生的回答是假笑,竖起了自己的中指,“那他应该庆幸我没有让他右手骨折。”
九班班主任打算在十班进行约谈,女生进去的时候发现墙壁被重刷了,碎裂的墙壁也被修好了,干干净净,虽然桌椅很少,但也是一个正正常常的教室,这与女生还记忆犹新的画面形成的对比不是一点半点。
她那时感觉自己跟一个杀人魔一样,那么多的恐惧都聚集到她身上。
“你站在这里发呆吗?”
九班长的声音突然出现,但他已经看了女生一会了,女生有些被吓到,但这让她更为警惕的看着九班长。
九班长对于女生的敌意坦然自若,拿了张耀闪的邀请卡出来,“这场宴会是娱乐圈的,你可以看到很多有意思的人。”
“……”女生瞥了瞥,看到上面两人一组,身穿西装和礼裙的文字后,她冷笑,“算了吧,我希望我要是要逃跑的话能跑得快一点。”
“可以我穿礼裙。”
这个神经病!女生顿时愤怒起来,但她看过去后,眼睛一怔,愤怒瞬间消失。
“对不起。”
女生只说了三个字,但九班长明白了,他故作开朗道:“我开玩笑的。”
“别说这种话,我差点就让性别意识薄弱的你遭遇了性别恶心,虽然是你提出来的,但我才是负主要责任的那个。”女生皱着眉,严肃无比的道。
九班长歪目笑笑,然后开朗的说了句:“可我不是性别意识薄弱,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女生瞬间咬紧了牙,转过身去,决心不再理九班长。
之后班主任来了后,女生疑惑九班长还待着干吗,就看见他坐在班主任旁边,帮着班主任约谈。
出于好奇,女生看了看那些学习计划书,居然是手写的,点画清晰,笔锋适宜,而且很漂亮。
跟九班长的脸还真是不一样。
“要我也给你写个学习计划吗?”
九班长问道,女生刚想说不用了,就发现班主任露出了像磕CP一样的表情,偷摸的眼神,抑制不住的兴奋,但这很快就消失了,应该是班主任用自己是班主任压制了自己。
“……”
“之后我不会再来九班了。”女生神色平静,但内心里有多么烦躁只有她清楚。
班主任开始慌乱,但她与女生没有过交流,并不了解女生,心里说到底也害怕着女生,而九班长看了看退后一步的女生,也猜测到了,一时之间差点笑出声。
“当然,最艰难的阶段也过去了,谢谢你这段时间的帮忙。”九班长礼貌又疏离的回道。
女生只点点头,回去了一班。
九班班主任则慌乱的快成了表情包,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九班长侧目看来,说不上冷漠,但有着自然而然的凌压气势。
“老师,该叫下一个同学了。”
“……呃,好,好的。”
……
然后时间一分一秒,一天一周的过去,女生的生活变得平静。
她接连度过了几个小阶段,比如GL,她选择看漫画而不是小说,但她在看的是四大性向最后一个:GB。
时间,和大量故事的冲刷,女生感觉自己已经平静下来,证据就是她的力气变小了,因为她没有了造成伤害的欲望。
这才是她想要的状态。
虽然每天都经常因为讨厌的情节、性别恶心等生气,但不会看到人就想揍一拳,周围平静安宁,厌恶与愤怒也没有被激发,也有了可以聊一切的朋友。
这种状态才是好的,人怎么能每天都想着伤害别人和想办法让别人恐惧呢?
就这样,女生觉得自己可以心平气和的时候,校助突然就找上了她,对她说:
“你做老大吧。”
“……”
就像美好的幻想瞬间破裂一样,女生沉下脸,冷声道:“我是暴力份子吗?”
“不是。”校助果断否认了,然后细细解释起来。
简而言之,这所学校在三年后,也就是女生毕业时会转成公立高中,在公立高中里,如今的不良风气会几乎消失,比如校服只有一种,也不会弄出高一高二高三的标志。
但这是三年后。
所以校助希望在未来三年里,女生成为一个压制不良风气的角色
“所以你想让我在高中三年接着压制霸凌这样的事情?”
“没有人比你合适做这个。”
“这所学校里更多的是努力学习的孩子,但因为一些背靠爸妈的,连学习权都没有保障。”
“哈,道德绑架。”女生看着校助,就忍不住嘲讽。
“然后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女生讨厌现在的感觉,她觉得校助利用了她的观念,但她又做不到拒绝,磨牙了几个来回,她不耐烦的道:“你跟安谈吧,到时候我听安的。”
这种类似妥协的感觉让女生浑身不舒服,说完直接起身走了,但校助却叫住了她。
“还有一件事,有个女学生在学校论坛上造你的谣和传播虚假图片,被学生会拦下来了,你想见她一面吗?”
“这种懦弱的家伙有什么好见的,你们自己处理吧。”女生烦躁的挥手,表示自己完全不想再多一件事。
“那就按校规退学处理了。”
“随便。”
这对女生来说,她今天跟朋友吐槽一遍,说这在小说里,八成是因为自己喜欢的男的喜欢我,是傻X雌竞,明天她就没记住了,因为期末快来了,女生都放下了她的小说漫画动漫,专心致志备考了。
但这差点让她得愤怒调节障碍。
……
在期末考试的最后一天,考完上午的试后,朋友说自己要去跟校助确定“当老大”的事情,女生因为失落小小的鼓了下嘴,她已经习惯跟朋友同行了,但她不喜欢校助。
“好可爱啊,**你,但我最晚一点半就回来了。”
“……”女生不喜欢被说可爱,所以翻了翻白眼,没有失落的手作驱赶动作,“再见你嘞。”
而事情发生在女生吃饭回来的时候,一个早已等候的不耐烦的的中年女的冲上来就打了女生一巴掌。
“啪!”
“!”
红色指甲划伤了女生的脸颊,但这疼痛完全比不上震愕的情绪,女生想开口问为什么打她,但对方的破口大骂更快,紧连着巴掌。
“你个小贱货!”
“你没了男人你就活不下去了吗?!要作贱就作贱自己不行吗?!为什么要伤害别人家的好孩子?!”
与女生一起发愣的周围众人此时都倒吸一口凉气,完了,完了,这个大妈死定了。
果然,下一瞬,女生一巴掌打了回去。
效果就仿佛被车撞了一样,中年女的直接撞到了栏杆上,瘫倒在地上,一点都没了动弹,不知是死是活。
看吧看吧,就是会是这种下场,众人或明或暗的唏嘘不已,但接下来,它们都怔住了。
它们看到女生抬头,忍耐着什么,但她忍耐的东西还是直接从眼角滴落下去。
“**?”
众人愕然之时,疑惑的温和声音突然响起,是朋友回来了,女生看到她,心里顿生委屈,本来要止住的眼泪直接泛滥了。
“!!!”
“是谁?”
朋友的声音变得极其冷冽,她上前,把外套盖在女生头上的动作却也极其温柔。
“告诉我,**,我会让它不能生,不能死,地狱不能用来形容它的处境。”
女生突然又能止住眼泪了,她把头上的外套拿下,眼睛因为残余的泪水变得格外明亮,她指了指地上的中年女的。
“她说我伤害了她的孩子,我需要真相和那个人,今天之内就要。”
“我知道了,你先进去坐着,放学前我就会给你。”
女生点点头,把朋友的校服外套还给她,然后一言不发的坐到了自己座位上,擦去泪痕后,她的表情冷漠又木然,看不出任何脆弱来。
因为这件事,考下午试走神的人不少,它们不期待,也不恐惧,但风暴即将来临,即使自己只是围观者,也难免心神不宁。
时间一分一秒,格外漫长的过去,在距离考试结束还有十分钟的时候,朋友回来了。
女生直接就走了出去,监考的老师也没有管她,这所学校里多的是以无视来明哲保身的老师。
“**,这是证据。”
女生看了眼被布绑上嘴巴,双腿也被绑住,双手分别被两个强壮男的禁锢住的中年女的和年少女的,然后她接过朋友说的证据。
精炼,直接。
五分钟就足以女生了解完真相,当知道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后,她看起来神色未变,走到两个女的身前,她看着她们还在张牙舞爪但掩盖不了恐惧的眼睛,手指指向年少女的,平声道,像是宣判:
“你向九班长告白失败,于是在学校论坛上造我的黄谣与传播PS图片,未成,被退学,然后根据群里说的,伤害自己,写造谣遗书,假自杀,像利用舆论折磨我。”
“而你。”
女生手指左移,指向中年女的。
“明知道你女儿做了什么,但还是觉得是我的错,因为你也觉得,没有我,你女儿会和九班长在一起,觉得你女儿的自作自受是我导致的,于是你进来学校,打了我一巴掌,骂我是小贱货。”
“还骂我没了男人就活不下去了,质问我作贱就作贱自己不行吗,斥责我,说我伤害了别人家的好孩子。”
内容完完整整,因为女生一个下午都在脑里回想,愤怒与厌恶让她根本忘不掉,还要记清每一个字。
“你们。”
“等下不能求饶,你们的声音让我恶心,你们只需要做一个让我发泄的工具。”
“还有,支撑你们对我做出这些事的,全都会被摧毁,也就是,你们不会仅仅是破产的。”
然后女生把证据还给朋友,等待着。
她似乎在等考试结束的铃声,但铃声响起后,她也没有动,而是再等了十分钟,她是给其它人留了离开的时间,因为接下来,走廊这边就不能走了。
十分钟一到,靠着栏杆的女生站到走廊中间,指了指年少女的,然后挣扎的她被带到女生面前,发现怎么反抗都没用后,她露出了仿佛女生杀了她全家的仇恨表情。
女生没有说话,只是抬手,一巴掌打了下去。
(啪!)
不怎么有力道的巴掌,羞辱性比疼痛更强,这正是女生要的,不然她就用拳头了。
女生神色平静,不急不缓,以大概五秒一巴掌的频率打着。
与之相反,她心里一直在说话。
竟然直接选用了性羞辱啊。
真是的。
女的用男的创造的方法欺凌女的。
就跟道德绑架一样,潜意识里选择了利用人类世界才能有的恶心力量,因为自己毫无力量。
好像好聪明呢。
但为什么不去下药、囚禁九班长算了?
都要做恶心的事情了,为什么不这样做?
不是在群里说自己是因为喜欢九班长才做的吗?
行为要与目标相关吧。
你既不追求九班长,又不想办法得到他,而是莫名其妙的跑来伤害我。
这对你的目标有什么帮助?
你该不会真的觉得没了我,你就能和九班长在一起吧?
哈。
所以说搞雌竞的又愚蠢,又懦弱。
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么恶心。
不!
恶心不能形容我的感觉,你不会明白,我一下子就恨你了,我到死都会恨你!
你竟敢把我拽进雌竞里!!!
(啪!!!)
爆发的情绪让女生没有控制住力道,于是她停下,让自己冷静一点。
一分钟后,女生感觉差不多了,她挥手,示意下一个。
中年女的早就又昏了过去,看着她这模样,女生启唇。
“十。”
(啪!!!)
非常重的一巴掌,声音从一班到九班都能听得见。
“九。”
(啪!!!)
依然非常重,女生边倒数,边打巴掌的行为就像在说再不醒来,就完蛋了,但她这力度,再也醒不过来才更有可能。
“八。”
(啪!!!)
“七。”
(啪!!!)
“六。”
(啪!!!)
“五。”
(啪!!!)
“四。”
(啪!!!)
“三。”
(啪!!!)
“二。”
(啪!!!)
“一。”
(啪!!!)
女生看着看不出人样的两个女的,她左手抬起,将碎发一并扫到后面,用最歧视的语句宣泄出了自己对这一学期的最终感觉:
“妈的!你们这些狗杂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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