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的话点到即止,他将目光落在季风身上:“季组长削的苹果很可爱,是兔子耳朵吗?”

  亦辰愣了一下,将目光看向季风,与alpha视线相撞,他快速将视线下落,看见那盘削得很整齐且带着兔耳朵形状的苹果块。

  季风唇线压下,他用牙签叉起小半苹果递给亦辰,声音浅浅:“张嘴。”

  亦辰怔了一下,听话的张开嘴。

  白鹤笑着看这两人,他抬起头,与站在旁边的秦玚视线对上,两人都没移开视线。

  片刻,白鹤指了指门外,对秦玚做了个口型,动作很慢,嘴唇张合,唇珠饱满。

  「我们先出去?」

  秦玚目不斜视的盯着白鹤的唇,待对方做完口型,才轻轻点头。

  他们告别了亦辰和季风,白鹤准备离院,他没什么东西要带,去办理出院手续,走的时候秦玚也跟了上来。

  南钰和夏又已经回农家乐了。

  这所医院离农家乐不远,两人没打车,沿着被绿茵遮蔽的人行道并肩前行,路上没什么人,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你也来团建?”白鹤问。

  “嗯。”秦玚有些心虚,他扭开些脸:“我没跟公司的车,自己来的。”

  “原来是这样。”白鹤恍然,笑:“我说怎么没瞧见你。”

  秦玚汗颜:“……”

  “对了,我的猫还在娱乐会所。”白鹤昨天晚上给会所打了电话,让会所帮忙照看一下他的猫,那边答应得很爽快。

  “我听邱瑶姐说你的猫和我的猫很像,有机会可以一起带出来玩?”白鹤歪着头对秦玚说:“我一直想给铃铛找些同类朋友。”

  “……”秦玚佯装淡定,泰然自若的笑:“当然,有机会一定。”

  “那要一起去看看我的猫吗?”白鹤提议。

  秦玚盯着白鹤那双漂亮的眼睛,实在拒绝不了,他想起刚才白鹤离开病房去楼上探望亦辰,留在病房的南钰将他叫去走廊外面。

  只说了几句话。

  他小爸问他怎么看待白鹤,他是怎么回答的?

  秦玚只知道当时的自己凭着本心脱口而出,他说,他把白鹤当做很重要的朋友。

  他小爸听完笑了,秦玚很少见到他小爸那样笑,柔色里含着些无奈。

  秦玚的头被轻轻敲打了一下,南钰说:“你啊,仔细观察小白鹤的眼睛,他的眼里有月亮。”

  秦玚没明白:“这大白天的,哪里来的月亮。”

  “榆木脑袋。”南钰苦笑:“你自己慢慢想吧。”

  白鹤的眼里有月亮……

  秦玚久久的注视白鹤的眼睛,这双眼睛很好看,在日光折射下晶莹剔透,如同熠熠生辉的宝石,秦玚看愣了,下意识对白鹤的提议点头:“好啊。”

  继续沿途走,很暖和,两人没怎么交流了,许久,白鹤突然开口:“我错了,那些建议太天真。”

  秦玚反应了两秒,意识到白鹤在说什么。

  紧接着,白鹤停下来看着秦玚的眼睛,眼神严肃又凝重:“我以为只要制造时间差,手环先通知警察,然后再通知带手环的人,这样可以给足警察赶到现场的时间,但好像有些不切实际。”

  秦玚垂着眼,安静的听白鹤说话。

  “万一发生亦辰哥这样的情况,万一没有想我这样的人中途牵扯时间,警察没有及时赶到,一切都晚了,手环会成为帮助那些作恶者的工具,所以不行,我的提议不可行。”白鹤脸上露出失落,又似乎很难过。

  “秦玚,我太天真了。”白鹤埋下头盯着鞋尖:“我对这个世界的认识,似乎还停留在襁褓意识中,我把这个社会的险恶看得太简单。”

  “手环不能那样改,你可以告诉秦总一下吗?”白鹤轻轻道:“我暂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抱歉……”

  “你道什么歉?”秦玚心里跟着揪了一下,抬起手弹了弹白鹤的额头:“认真讲,产品功能本就不是你所在部门的管辖范围,这些交给设计部和生产部就行了,你的提议会成为他们的灵感,是对是错,都可以给他们提供思路。”

  白鹤张开唇要说什么,秦玚盯着那圆润的唇珠,心里痒痒,他用拇指轻轻按住白鹤的唇,喉头滑动,声音温浅:“小白鹤,别总道歉。”

  白鹤唇上感受着秦玚指腹滚烫的热度,他觉得心口有些潮,半晌没给出动静,只愣愣的望着秦玚。

  “怎么不说话了?”秦玚眯眼。

  “……”白鹤下意识颤了颤眼睫,终于憋出来几个字:“我比你大。”

  “嗯?”秦玚挑眉:“你指什么?”

  白鹤一愣,突然反应过来秦玚的意思,脸上瞬间爆红,他抬手推开挨他很近的秦玚,转身往前走:“当然是指年龄!”

  “你多少岁?”秦玚也不逗白鹤了,慢悠悠的跟在后面问。

  “二十……”白鹤下意识要脱口原本的年纪,突然安静,想起现在自己应该要小一点:“就二十……”

  “好巧,我也二十。”秦玚总喜欢一下一下的笑,声音清脆好听,懒散的时候像沉有韵味的大提琴,从容的时候又像空灵的风铃,挨得近了,甚至还能感受到热气,总让白鹤耳根子麻麻的。

  “我们一个年级。”白鹤幽幽道:“一样大很正常吧。”

  “那你为什么说比我大?”秦玚笑。

  白鹤:“…………”

  自己给自己挖坑,他陷入沉默,有些吃瘪,但又不想饶人:“我是说,我月份比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