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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衣扣敞开了大半,只剩尾端还堪堪相连。

  没被朝弋接住的那部分则慢慢淌溢下来,湿漉漉的一大片,闻起来有种说不出的香甜。

  朝弋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之前都是舔几口就没有了,再怎么咬也少得可怜,只稀薄的一两口。

  他不敢看郁琰的眼睛,那里现在肯定也是水涔涔的,光是这个人现在身上的气味就已经让他很难受了,如果再对上他的泪眼……朝弋只是想一想就觉得快疯了。

  于是他俯身继续去吻那一片狼藉。

  “朝弋……”

  郁琰的声音沙哑着,带着一点轻微的哭腔。

  可朝弋却好像听不见,把着郁琰薄瘦的腰背,他吻得重,逼得郁琰只能不停地往后退,直到被他挤进沙发椅和扶手的夹缝里。

  那里既是饱胀的,也是脆弱的。

  多次抗拒无果,郁琰终于忍无可忍地抓住了这人的短发,吃了疼,朝弋才肯抬起头。

  他的脸已经被弄脏了,漉漉地沾蹭上那香甜的狼藉,有些失神地看着郁琰的眼睛,小声说:“弄痛你了吗?”

  郁琰看着他这幅模样,心里忽然升腾起一种口干舌燥的恍惚来。

  “别那样。”

  “别哪样?”朝弋故意问,“我哪样了?”

  “你不告诉我,我怎么会懂?”见这人眼神闪避,朝弋便继续得寸进尺,侧着脸去咬他的喉结。

  桌上电脑的显示屏忽然灭掉了,大概是因为待机时间过长,而自动进入了睡眠模式。

  “朝弋。”这一声是冷的。

  朝弋见好就收,收起那副咄咄逼人的“坏”样子,笑着说:“我错了。”

  “我是因为怕……”他生硬地狡辩道,“怕浪费了。”

  说着他又要再吻上来,鼻尖撞到鼻尖,朝弋听见郁琰忽然开囗问他:“好喝吗?”

  朝弋怔楞了一下,感觉心跳在胸腔里膨胀得都快要待不住了,他下意识问道:“琰琰也要尝吗?”

  说完他便抵身吻了上去。

  *

  身体恢复后郁琰就开始回公司上班了,朝弋白天看不见他人,心里就很烦躁,一开始还总想往郁琰办公室里装个摄像头。

  可惜这人并不同意,于是朝弋只好时不时地给他发两条消息,超过半小时没回就要打电话过来叽叽歪歪。

  两家公司不说隔得老远,但开车过去怎么也得二十来分钟,但朝弋还是每天都乐此不疲的两边跑。为了避开下班高峰期的车流量,他甚至提前二十分钟翘班,就为了到这边来跟郁琰一块吃午饭,吃过午饭后再一起午休。

  这天两人在附近商圈里吃过午饭回来,天上忽然纷纷扬扬地飘起了雪粒。

  朝弋从后边抱住他,又把两只手插|进郁琰的外衣口袋里,两人的手紧贴在一起,无名指上的戒指也抵在一处,就这么安静地站在窗前看了会儿雪。

  “上次A市下雪的时候,你还很讨厌我。”

  朝弋贴着他冰凉凉的侧脸:“我那时怎么舍得恨你的?”

  那些只属于过去的、痛苦的记忆,似乎都被这白茫茫的大雪一囗一囗地吞吃干净了。

  过了一会儿朝弋忽然又提议道:“不然我让他们把朝阳腾三层出来,你把鑫瑞迁去我那边,怎么样?”

  郁琰偏头向后:“不然我把鑫瑞交给刘霁管,我去朝阳给你做助理怎么样?”

  朝弋脱囗笑道:“好啊。”

  郁琰瞪了他一眼。

  朝弋笑着去吻他的脖子:“不然郁总把刘霁辞了吧,我过来给您当助理。”

  “用不惯,”郁琰冷淡地说,“朝董要是没事可做,我可以破格录用你去替楼下保安大爷的岗,那大爷快退休了,正愁找不到接班人。”

  朝弋在他颈间轻轻咬了一口,笑道:“坏人。”

  说着朝弋打了个哈欠,他最近胃口很好,午饭吃撑了,人就格外爱犯困。

  时间差不多了,朝弋照例搂着人去内间的休息室里打算睡午觉,他轻车熟路地脱掉外套,然后从内间的小衣柜里取出自己的睡衣换上。

  从前在朝阳那边午休,朝弋连外衣都不脱,累了倒在沙发上就睡。在这边就不行了,不换睡衣就不让上床。

  郁琰抱着朝弋换下来的外套,过去把大衣挂在衣帽架上,挂好了才看见他口袋里塞着东西,是个正正方方的小礼盒。

  他拿出来打开看了看,发现里边是一套小巧的金首饰,一只长命锁和一对金手镯。

  朝弋见状走过来,状若无意道:“忘了收起来了,那是宋栖沅今天忽然跑过来送的,那傻逼还想去我们家看宝宝,被我给拒绝了。”

  这么大的一个盒子,放在哪里不能放,非要塞在大衣口袋里。郁琰猜到他大概是有话想和自己说,可他低头看着那小小的首饰,心里忽然有种奇怪的茫然。

  “他们都很想看看我们的宝宝长什么样子,”朝弋觑着他的脸色,斟词酌句道,“宝宝的满月礼他们也都已经准备好了。”

  朝弋知道郁琰不喜欢张扬,于是又道:“到时候就请几个熟人朋友去酒店里吃顿饭,不用你亲自招待,你要是不愿意来……”

  “也可以。”

  郁琰看上去似乎有些松动了,低声说了句:“到时候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