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晦气,许高驰心里骂道。

  “回去了。”

  许高驰没管许政珂,自顾自走了。

  最后许政珂跛着脚回来的,路过卫生站,刚好撞见出来拿东西的李阿姨。

  她看不过意,招呼许政珂跟她进屋。

  “这些小孩真是胡闹!”李阿姨有些气愤,再看着许政珂被撕坏的衣服,更是心疼。

  “好在没伤到骨头,只是一些皮外伤。”

  李阿姨边说话边轻柔地给许政珂上药。

  她用药棉蘸取酒精给许政珂消毒清洗,剧烈的疼痛还是让年仅几岁的许政珂倒吸一口凉气,发出“斯哈”的声音。

  “有条件的话,去县城医院看看,你这伤口有点深,不逢针可能会留疤。”

  “而且石头这种划伤,可能需要打破伤风。”

  上好药,李阿姨把废弃的棉签丢到一旁的垃圾桶。

  “谢谢李阿姨。”多的话许政珂没再说了。

  许政珂不懂破伤风是是什么,但是李阿姨的话他听懂了,要拿钱去看病。

  他爸妈肯定不会愿意的。

  李阿姨欲言又止,想再劝劝许政珂。

  农村很多人不重视这种小伤,感染化脓截肢的也不再少数。

  但她也知道许政珂的家庭情况,最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伤没好之前,每天来李阿姨这里换药,免费的,不收你钱。”

  说完,李阿姨从兜里取出一颗大白兔,递到许政珂手里。

  “行,回去吧。”

  “记得伤口尽量别碰水。”李阿姨摸着许政珂的脑袋,柔声道。

  许政珂接过糖,又说了句谢谢。

  回家后,许政珂没看见许高驰。

  没过一会儿,干完农活的许父许宏扛着锄头回来了。

  许政珂委屈地冲许宏告状,说许高驰带着他朋友欺负他。

  还骂他娘娘腔,说他皮肤白长得像女孩儿,只能给别人做媳妇儿。

  说着,许政珂的眼睛又红了,眼泪又开始往外冒。

  他给许宏看被那群男生弄的伤口,伤口上有李阿姨消毒后擦的红药水,但伤口依旧可怖。

  “这点小伤有什么好看的?过两天就好了,”许宏抽着旱烟,语气不耐,“哭什么哭!你哥也没做错。”

  “你这娘们一样的性子是该改改,看着烦,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

  “将来怎么娶媳妇儿?”

  “跟你哥多学学,男孩子多出去跑跑,野一点才叫男人。”

  许政珂听许宏这么说,更是委屈。

  “你就会帮许高驰说话!”

  许政珂冲回了房间,把头埋在被子里。

  眼泪一颗颗掉下来打湿被子。

  晚饭他没去吃,一个人生闷气。

  许母吕芷珍心软,让许宏去叫人,也让许高驰去给许政珂道个歉。

  “不吃算了!什么烂脾气,都是你惯的,”许宏边吃饭边骂,“等他晚上饿了,就知道不吃饭的下场了。”

  许高驰也在旁边附和:“妈!我这也是好心,弟弟不是一直说没朋友吗?”

  “我专门叫我的朋友陪他玩,他还不高兴。”

  “那你也不该把你弟弟弄伤啊,作为哥哥,你怎么不多看着一些?”吕芷珍埋怨。

  “妈!”许高驰又捡了一块肉放进自己碗里,“明明是他自己矫情。”

  “走路跑步谁不会磕着绊着,就他那点小伤……”

  许高驰丝毫没觉得自己有错,大口吃着饭。

  饭后,许高驰回了卧室。

  他和许政珂睡一间屋,本来是睡一张床的。

  但许政珂非常讨厌他,吵着闹着让许宏去外面要了张别人不要的小床回来。

  许政珂这才得以拥有自己的床。

  看着将头死死埋在被子里的许政珂,许高驰冷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