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舟呼吸被掠过,缺氧迷糊之际,烟花一闪而过的光亮,照了一地散落的衣服。

  光影掠过的瞬间,墙壁上浮沉的影子慢慢下倾,在一声爆竹与烟花同时响起的瞬间,掩盖了那突如其来的轻哼与抽气。

  低吟的,似人鱼在深海中唱歌的,充满了魅惑勾人,又惹人怜爱的哭泣声。

  这是全新的一年,是新的占有。

  这也是漫长的一夜,久不开荤的男人,一旦尝到了情爱的滋味,就会纠缠不休。

第116章 现在,我想吻你

  白承瑾是最有耐心的猎人绅士,在优雅贵族的外衣之下,是日赞积累的原始兽欲,把一切可能打扰到‘进食’的苗头全部扼杀,等待最佳时机的到来,如鲸吞海浪,将等待已久的甜美果实蚕食殆尽。

  春节的假期是一年之中最轻松愉悦,无人打扰的时光。

  白承瑾的手机处于关机状态,就连苏舟的手机,也在进入房间的那一刻,也被强制关机。

  白承瑾一次性把苏舟吃的连渣都不剩,虽然已经极致温柔,可依然让苏舟吃不消。

  有几次苏舟的头差点撞到了床头柜上,又被力量强悍的手臂圈禁了回去,最后却还是撞上了白承瑾撑在床头上的手背。

  都说吃斋的和尚破了戒,积攒的欲望像无穷无尽的涌泉。

  一叶扁舟,能在海浪之下存活,是怜爱也是珍惜。

  烟花响了一夜,盛开了一夜,黎明初晓才停摆。

  当苏舟再次醒来,已经是下午两点,浑身骨头酸软的他,以及不可言说的不适感,让他想起了上辈子的那晚,也是如此的让他难以招架。

  已经有了‘经验’的苏舟,没有着急起床,等适应了酸软的身体才慢吞吞爬起,披在身上的深蓝色被子从肩膀滑落,赛雪的肌肤被烙下斑驳的痕迹。

  白承瑾正在此时推门而入。

  苏舟打着哈欠回眸看向他时,眼眸盛入了窗台照进的阳光,柔和而圣洁的浅笑着说:“先生,早上好。”

  似乎在这一刻,白承瑾有点理解了郁郁寡欢而终的父亲。

  人生来就不完整,才会寻找伴侣。

  缺失的圆,就如同失去了土跟水的树根,慢慢的枯萎至死。

  白承瑾眼神柔和,心脏像被暖炉烘烤着,不由自主的走近苏舟,俯身在他额头上轻轻吻了下,眉眼温柔道:“早上好。”

  苏舟发现今天的白先生,看他的眼神格外温柔,“这是带给我的吗?”

  白承瑾进来时手里端着一碗温热的小米粥,还飘着淡淡的米香味,“嗯,你应该也饿了。”

  厮混了一整夜,中午方醒来,消耗的体力是往日的几倍,苏舟肯定是饿极了。

  “我先去刷牙。”苏舟昨晚累积了昏睡过去前,隐约感觉到白承瑾抱着他进了浴室,早上醒来身体很干爽,床头柜上面还放着一套宽松的睡衣,都是为他准备的。

  只是在下床的时候,苏舟腿有点软乎,幸好他上辈子有过经验,才没有摔倒出丑,被白先生抱去洗漱。

  苏舟趿拉着拖鞋慢吞吞走进浴室。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白承瑾在瞧见他不需要帮忙就能下床时,好看的剑眉很轻的挑了下。

  等苏舟洗漱完后从浴室出来时,白承瑾正坐在沙发上打电话,小米粥就放在沙发前的小圆桌上。

  苏舟没有打扰白承瑾通电话,习惯了给予彼此尊重和隐私的空间,他捧着粥想要下楼,却瞧见白承瑾轻轻敲了敲桌面,问:“去哪?就在这里吃。”

  “好。”苏舟重新坐下,乖乖的把粥喝完。

  白承瑾也没避着苏舟,通话结束的同时,苏舟也把粥喝完了,说:“詹尼斯找到了沈浩母亲被监禁的地方。”

  苏舟眼睛瞪大,惊喜道:“真的?我要把这消息告诉学长才行。”

  “苏苏。”白承瑾下一句话,成功阻止了苏舟电话拨出,“你要替沈浩做出选择吗?”

  苏舟愣了一下,倏然想起了白先生出国前跟他说的‘选择’课题,不仅仅包括对于石璟的选择,还有对沈浩的选择,是否要告诉沈浩当年的真相,还是选择隐瞒真相。

  苏舟低头沉思。

  白承瑾没有催促他,内心的等待。

  “先生,我决定要告诉学长。”苏舟眼神认真,“我不是学长,我无法替他做出任何决定。我是学长最信任的朋友,我知道了他所不知道的真相,我应该告诉他,而不是选择‘善意的隐瞒’。”

  苏舟冷静思考的模样和说话的口吻,渐渐的与白承瑾有几分相似,“正如先生你说的,真相固然是残酷的,但他们有权利知道。痛苦是短暂的,时间会愈合伤口,但后悔从没有解药。”

  眼前的宝贝恋人,已经长出了细小的尖刺,懂的以自身的角度去思考一件事情‘该不该做,应该怎么做’,整个人变的耀眼又夺目,令白承瑾不由自主的将目光停留在他张张合合的唇瓣。

  “先生?”苏舟一口气说完后,见白承瑾面色平静,眼神幽暗的看着自己。

  “你想怎么做都可以。”白承瑾抬起他的下巴,在苏舟疑惑的眼神中,衔住了他的唇,说:“现在,我想吻你。”

第117章 第一次交锋,白承瑾胜

  与白家温馨场景与之相反的石家,昨晚的谈话并没有谈出一个结果,父子两人各执一词,互不相让,最终因石璟突发心脏病送往医院抢救而中断。

  幸好并无大碍,医生的建议是让病人不要再受刺激。

  “你听到医生说的话没?不要再让小璟受到刺激!”站在监护病房外的石毅,看着面色苍白的石璟,对石晋安说:“他身上虽然没有留着我们石家人的血,但终究是在我身边养大的孩子,喊了你二十年的哥哥,你就这么容不下他,非得逼死他不成!”

  石晋安面无表情,任由父亲愤怒责骂,看向半掩着门的监护病房里,躺在床上面色病气的石璟,平静道:“爸,你老了,糊涂了,分不清对错,分不明孰轻孰重。”

  在石毅发怒前,石晋安冷漠打断他的出声,说:“你现在只顾着担心身边养大的儿子身体健康与否,可曾想过我的亲弟弟,你的亲儿子,这二十年来在外过的怎样?”

  “他在我们石家是怎样备受宠爱长大的,你我难道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