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顿完内务府, 康熙又坐不住了,张罗着要去木兰围猎。对于去蒙古草原,白露不感兴趣, 她现在被明玉撺掇的一心想出海。
也不知道谢必安是怎么忽悠康熙的, 竟然同意由他带队出海,同行的还有白露那一心想开西洋铺子的三哥和九、十两位阿哥。
在战船上看到九阿哥和十阿哥时白露都震惊了, 谢必安把八爷党给拆分了?八阿哥岂不是要恨死他?谢必安表示, 恨他的人多了去了,再多一个八阿哥又何妨?
九阿哥天生的外交人才,精通多国语言, 又是做生意的好手, 留在大清实在是屈才了, 至于十阿哥他是那个顺带的。
趁着九阿哥和十阿哥不在,白露悄悄问谢必安怎么搞定的这两个皇子, 谢必安表示, 你怎么搞定的贾敏,我就怎么搞定的九阿哥。
白露竖起大拇指:“你牛掰,不过你怎么保证九阿哥有了前世的记忆,不会更疯狂地报复四阿哥呢?”
“他不会, 我让他看的记忆比较长, 大清的那段荣辱史他也看了。他如今心心念念都是买一批西洋人的新式武器回去研究,劝说康熙和以后的雍正大力发展大清的水师。
来之前, 他派人把流放到宁古塔的戴梓一家给接回来交给了老四。跟老四关起门在书房里聊了很长时间,算是一笑泯恩仇了。”
“康熙还挺会教儿子的, 你看他教出来的九龙, 个个都是人才啊,这要是匀着来多好。”
白露她们乘坐的战船可是明放派人精心打造的, 外表看似普通,实则内含乾坤,倭寇的船还没靠近战船,就被大炮轰成渣渣了。
都出海了,不去小日子家转一圈多对不起这些想打劫他们的倭寇啊。战船靠近倭国后,白露干了一件她想了很久的事情,下令所有的战船将炮口对准倭国群岛,给整个倭岛来了一场烟花表演。
战船上的大炮可不是清朝如今惯用的红衣大炮,而是改良升级版的,其威力当然跟后世没法比,炮轰倭岛的那些炮弹都是烈性炸药。倭岛被来来回回炸了两遍,白露这才满意地示意战船重新起航,向远处进发。
老九胤禟也觉得解恨,这可是小日子国,前世的记忆里,小日子国在大清可没少干坏事,这回把他老巢都给炸飞了,看他还如何嚣张。
看白露那表情,对小日子国是深恶痛绝,甚至比自己更甚,加上这战船上大清根本造不出来的大炮,胤禟觉得谢必安夫妻俩肯定有问题。毕竟他“前世”的记忆里谢京氏可没有如这一世一般崛起,也没有什么勇毅公。
重活一回,胤禟想开了,就算是跟上一世不一样又如何?他都不敢肯定,所谓的上一世记忆到底是一场梦,还是他真的又活了一回。也许他只是做了一场虚无缥缈的梦境,但是那梦却又是那样的真实。他去验证过,梦境里看到的事情的的确确在现实中发生了。
他觉得这是上天的恩赐,是上天给大清的机会,他恨老四吗?恨也不恨,最后落到那样的结局,不过是成王败寇罢了,如果老四输了,他的下场就未必比自己好到哪里去。
在看到大清最后的屈辱结局后,他觉得再也没有比这个更重要的事情。他确定梦境里那些都是真的之后,他去找了老四,把自己所谓的前世全部都讲给他听。
本以为老四会觉得他在胡说,没想到老四竟然很认真的听完,然后给他一一分析,他俩找到很多佐证,最后不得不相信这个事实,他说的都是未来要发生的事情,他要么是在梦里看到了前世,要么就真的重活一回。
老四告诉他,宁可信其有,万一是真的,那就是上天示警,如果大清以那样耻辱的方式在他的子孙后代手里终结,他宁愿不当这个皇帝。
既然大家心照不宣,船上除了老九和老十带的侍卫,剩下的又都是自己人,白露和明玉也就不再穿那繁琐的旗装了,直接对襟小褂配长裤,厚底鞋一穿,头发简单盘了个发髻,在船上跑来跑去,自由的很。
他们这一路遇到了不少海盗,有些是真海盗,但更多的是伪装成海盗的西欧各国的海军。每次来打劫的都是有来无回,靠着反打劫,他们的船队规模越来越庞大。
胤禟也通过自己的所见所闻,已经购买的新式武器,想好回去该怎么说服康熙兴水师、开海禁。
一行人中最高兴的当属林湖,他每到一个地方就用带来的瓷器和丝绸换各种西洋物件。那些在大清卖到天价的西洋物件,在原产地简直就是白菜价。
他只恨自己带来的瓷器和丝绸不够多,白露看不过去,给了他一大笔金银,让他多换一些宝石之类的,别只盯着那些西洋钟表。
林湖激动地手舞足蹈:“妹妹,我这次回去就开一家属于自己的西洋铺子。这几年我跟着九爷学了,等我把铺子开起来,我就……”
“你就该成亲了,三哥,你说你回去会不会被娘打断腿?我以为你是征得娘的同意后才跟我们一起出海,没想到你是留了一封信给娘,先斩后奏跑出来了。回去,搞不好我也得跟着你吃瓜捞。”
林湖心大的很:“回去的事儿回去再说,就算是咱娘把我的腿打断了,这一趟来的也值。妹儿啊,你还说我呢,你出海也没有跟咱娘说实话呀。”
白露摸摸鼻子,她要是说实话,这海还真不一定能出的来。就算是她保证自己一定会平安无恙的回去,她娘也不信呐。
他们这一趟出海因为走的够远,等船开进天津卫,已经是三年后了,太子早已被二废幽禁在咸安宫。如今打擂台的是老四和老十四这一对亲兄弟。
十四身后站着原来的八爷党,老四看似不显山不露水,但其实他的势力实在不可小窥。老五看似不站队,但他跟老四关系一直都很好,十三是老四的小跟班,加上谢必安以及他背后的谢京氏,十四阿哥远没有历史上那样风光。
康熙一言难尽地看着两个晒得跟黑猴子似的儿子:“你们俩天天躺甲板上晒太阳?”
胤禟挠头:“没有啊,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倒是子瑜那家伙怎么晒都晒不黑,他白,就衬得我俩黑了。皇阿玛,您是没看见,其他人晒得更黑。”
康熙跟胤禟聊了很长时间,胤禟把自己的所见所闻,还有西方各国的工业革命添油加醋的讲了一遍。重点强调鸦片的危害,南怀仁等传教士,不怀好意、西欧各国侵略、奴役其他国家的种种行为。
对于鸦片,康熙并不陌生,鸦片是作为药品被允许进口的,且按照每斤三分的规定收税。胤禟表示,可以用牢狱里的死刑犯来试验一下就知道他所言非虚。
这一试,让康熙头皮发麻,这玩意儿要是在大清传播开来,根本就不用等那些洋人来打,仅靠鸦片就能让大清丧失战斗力。
自京城起,开启了轰轰烈烈的查抄鸦片的行动,凡是抽鸦片者都会被强制灌特制的解毒汤。这种汤药是太医院在谢必安的启发下配制出来的,服用了解毒汤之后,别说抽鸦片,就是闻上一闻都会恶心干呕,硬着头皮非要抽,会全身剧烈疼痛,彻底从根源上杜绝他们复抽鸦片的可能。
林湖和白露到家后,迎接他们的是柳氏的眼泪。兄妹俩赶紧又是哄又是劝,直到保证以后绝对不会不经她允许就出门后,才把她给哄好了。
白露还好,柳氏只是戳着脑袋训了她几句,白露把责任全推给谢必安,就蒙混过关了。但林湖就惨了,柳氏这回一没打他、二没骂他,直接给他张罗了一门亲事。
他们出去这两年还真是发生了不少的事情,林泉和林泽一个考中状元,一个考中探花,兄弟俩双进士倒也成了一段佳话。
老二林河因为种出了高产的玉米和土豆,被封为男爵,没啥权利,但林家从此就不再是耕读之家,而是勋贵了。更何况林泉、林泽兄弟俩都入了翰林院,这林家明显是要起来了呀。
老大林江虽然是最低调的那一个,但他现在跟着雍亲王办差,将来前途绝对差不了。
柳氏搂着白露絮絮叨叨跟她说了很多:“我和你爹是做梦都没有想到,咱们林家竟然有成为勋贵世家的一天,我这些日子就跟做梦似的,感觉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
还有你大嫂、二嫂,日子越过越好,心里却越来越惶恐。好多人给你大哥、二哥送女人,都被我和你爹给拦了,你爹狠狠地训了你大哥和二哥一顿,说咱们家就没有纳妾娶小的规矩。谁要是敢纳妾养丫头的,统统赶出家门。”
白露挠头:“这样,我去求求宜妃娘娘,让她给找两个教养嬷嬷来给我大嫂、二嫂讲讲别人家后院那些事。该学的规矩、礼仪学起来,管家理事也得会。
娘,咱们这个家离了您和爹那绝对得散,我大哥、二哥都是好的,但架不住有人动歪心思,你们俩做得对。这后宅要是不安稳了,这个家就要乱。
那些人送妾室打的不是什么好主意,谁知道那些妾室进了咱家门,会不会害我小侄女和小侄子?您和我爹就得坚持住了,什么阿狗阿猫,来了通通撵走。”
白露说到做到,还真去了宜妃宫里,请她给寻摸了两个见多识广的嬷嬷。在两位嬷嬷的调教下,白露两个嫂子从小白兔进化成黑心小白兔,把她俩哥哥拿捏的死死的。
林家如今今非昔比,给林湖定下的媳妇自然也不是普通人家出来的姑娘,是林泉和林泽同窗的姐姐。这姑娘说来也是个苦命人,当初定下一门亲事,但因为父母去世守孝,男方直接就反悔了。
他姐姐之后为了供弟弟读书,一直都未出嫁,她错过了花期,本以为这辈子就青灯伴古佛了,没想到遇到了大龄的林湖。
林湖是个颜狗,只一眼就相中了温婉动人的李氏。谢必安让人去打听了,这李家姑娘无论是品行还是脾气都是一等一的好。只可惜当初因为守孝错过了花期,才一直待字闺中。
林家一连办了三场喜事,先是林湖,然后就是林泉和林泽。他俩的婚事是四福晋给张罗的,雍亲王门下有不少汉臣,家中有待字闺中的女儿,相中他们兄弟俩了,请托到雍亲王那里。四福晋出面给张罗着相看,没想到两桩婚事都成了。
白露这一世送走父母,就和谢必安一起离开了这个世界,本想回地府休息几天再继续任务,结果一睁眼发现自己已经进了一个陌生的世界。
糟糕的是她的玲珑屋暂时失联,空间无法使用,小系统也联系不上主系统。难道她们一人一统要在这个陌生的世界相依为命了。
不算太糟糕的是,这是一个现代小世界,她虽然是一个五岁小豆丁,但父母健在,看看客厅里钟表上的万年历2009年5月1日,就还不错。
但是,她很快就被打脸了,她这辈子的便宜爸妈要离婚了。在老家上学的姐姐被接了过来。
她这辈子的爸妈往沙发两边一坐,让她和姐姐程菲自己做选择:“露露、菲菲,你们两个自己选,是跟爸爸还是妈妈?”
白露一头雾水,原主就是个小孩子,记忆里父母都很疼她,其他的一概不知,她也没有这个小世界的故事梗概啥的,不知道该咋选啊?
就在白露一脸迷茫地看看爸爸、又瞅瞅妈妈时,姐姐程菲拉起她的手:“妹妹,你年龄小,你先选吧,姐姐不跟你争!”
白露瞅了她一眼,不是大姐,你这话说的含茶量有点儿高啊。再仔细瞅瞅,哦这位不是穿越的,就是重生的。
看她一直频频往亲爸那里看,就知道她想选谁,八成重生没跑了,行,咱不跟你争。
白露跑到这辈子的亲妈身边,拉住了她的手:“我要妈妈……”
她这话一点儿毛病也没有,她才是个五岁的宝宝,不懂什么离婚,遇到事情找妈妈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