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睛漆黑, 眼神狠戾,因为两颊有雷电的黑纹,所以叫雷尔。
雷尔站在星熠两米开外, 气势逼人。
星熠看着他……在这紧张的气氛中, 却想起了两年前、那天雷尔匆匆忙忙跑来告诉自己,族长要把他驱逐出部落的事。他站在那里,金眸微微一眯,冷淡道,“是啊,我还没死,你很遗憾吗?雷尔。”
当时听了雷尔的话, 他害怕自己真的会害死家人,冲动和内疚之下就离开了部落。
“什么!”雷尔猝不及防,目光阴狠起来。
其他族人也许不知道, 但是离他们比较近的几位战士却是敏感的察觉到什么不对劲。
雷尔意识到自己的情绪, 冷哼了一声道,“你回来做什么?不会真的以为大家会选你当族长吧。”
星熠看着他不语, 便听到他继续冷嘲热讽,“还是说你对我们怨恨在深, 想给蓝星部落带来灾难?”
话一出, 雷尔的小队纷纷戒备起来。而星熠熟悉的一些伙伴有些纠结。
星熠心情免不得也有些复杂。片刻后,他暗叹了口气,看着得意洋洋的雷尔,他现在好像已经把自己当成族长了。
“当然不是,我怎么会当蓝星部落的族长。”星熠说, 在雷尔开口前打断了他的炫耀, “因为族长很快就会好起来了。”
“什么?!”
战士里, 除了雷尔的小队,更多的还族长的亲信,闻言,已经迫不及待想反问星熠,议论纷纷起来。
雷尔的脸色毫不意外地黑了下来,带着狠厉逼视着星熠,“为什么,你什么意思!”
“因为星熠带回了黑龙血。”在星熠开口前,金曜瘸着腿,大步走了上来,站在星熠身边,“所以族长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真的吗?”后面的战士有人问。
不过一旁也有人插嘴否定,道,“族巫说那是魔龙的血,会害死族长的。”
“族巫不是没看到吗?”
“你的意思是族巫在说谎吗?!”
“我不是……”
“闭嘴!!”雷尔知道事情原委后,脸色变了又变,他咬牙切齿,恨不得咬碎星熠一般,“最好像你说的一样,如果族长有什么意外,一定是你带来的灾难。”
“不会再有任何意外的。”星熠意味深长地说道,转身便要走。
“等等!”这时,雷尔又叫住了他,他上前两步,看着星熠背上的大弓,“这是什么?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难道是魔鬼的东西?你不能带走,留下来让族巫烧毁。”
雷尔此时的确不知道弓是武器,只觉得奇怪,便不想让星熠拥有。却不想,他刚要上手摸,突然,一道骇人的杀气突然迎面袭来,就算他躲得再快,也被那只浅金色的利爪割掉了一把粗糙的头发。
“这不是你能碰的东西。”星熠瞬间拉开距离,碰都不让他碰一下。
雷尔大惊失色,顿时怒从心头起,也换型出两只灰黑色的利爪,“你找死!”
噗通一声,转眼的功夫,两人已经一同跳进了大河之中,同时变成人鱼的形态。
雷尔的鱼型通体是灰黑色的,体长已经超越四米,他狰狞的面目瞬间炸起一片片灰黑色的鱼鳞,凶相毕露。
星熠虽然刚成年,鱼型却也接近四米,淡金色的鱼尾在夕阳下泛着光,十分有光泽感,上身和人形时一样,只是体态变强壮了许多。
“哇,真漂亮!”
“是啊,金色哎,和金曜的头发一样。”
雌性人鱼们不禁发出惊叹,不怪她们,虽然人鱼族天生比其他鱼族长得精致又美丽,但是金色和蓝色的人鱼是最美的也是极少有的。
而且星熠是真的俊美极了,身上没有哪里是不好看的,加上他那奇怪的发型,冷酷又从容的气质,真的格外让雌性们心动,都忍不住偷偷看他。
星熠不知道这一切,他摆动着强壮的鱼尾,灵活地躲开了雷尔的攻击,然后伺机反击回去!
宽敞的河流,瞬间被搅得天翻地覆,两条人鱼在大河中央缠斗在一起,谁也不甘示弱。
岸上的人鱼族们一开始都吓了一跳,看着看着便不由起哄起来,尤其是那些年轻的战士们,因为原始世界是最为慕强的。
他们平时也会一起切磋打斗,不过没有这么刺激,看得他们十分过瘾,更让他们惊讶的是,星熠居然能够和雷尔匹敌,他才换型不久吧,而雷尔已经换型三个白月了。
雷尔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没想到自己竟然要和这个曾经的小废物不相上下,凭什么!他心中大怒,绝对不允许这么多人看他的笑话,所以招招都是致命的毒招。
星熠看出了他的阴狠,更加不敢轻敌,雷尔比他大三岁,也有许多捕猎的经历,但是现在的他也不再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臭小子了。
曾经多少个日夜,在黑暗森林中和那些逆天的海兽战斗,还和蓝屿切磋过那么久,有些动作仿佛已经刻在了本能里,见招拆招。
“太精彩了,我没想到星熠居然变得这么厉害!。”
“是啊,你们希望谁赢?”
“那还用说吗,当然是雷尔。”
“那我站星熠一票好了,来来来,要不要下赌。”
“赌就赌,谁怕谁!”
“切,一定是雷尔在让他,不知好歹的东西。”
“呵呵……”
岸上的对话传进雷尔耳中,无论是输是赢,这已经够给他一个响亮的耳光了,该死,这个废物到底怎么回事。
与此同时,金曜已经愣住了,从一开始的担忧,看着河中那个和他有七八分相似的年轻人鱼,心中震撼不已,那真的是他的弟弟吗?那个曾经只知道吃的家伙,他的弟弟……原来真的已经长大成人了啊!
“打打打!真厉害,雷尔哥哥太厉害了!”
“星熠哥哥也厉害啊!”
“贝贝!你说什么,你到底是不是蓝星部落的人。”
“我是啊。”
“你这个叛徒,哼,不准你帮那个倒霉蛋,要帮我哥哥!”
贝贝很委屈,小声反驳,“可是我又没有说谎……”他还记得星熠哥哥呢,他小时候星熠哥哥给他吃过果子,虽然大家都说他被诅咒了。
“你说什么!”不想,旁边雷尔的弟弟雷电听到了,小家伙生气极了,突然游动了一下,猛地把靠在岸边的贝贝推进了河流中,“贝贝你这个叛徒,不跟你玩了,你去和那个星熠一起死吧。”
“啊呜呜,救命啊!”
[为了方便阅读,小崽子们的对话显示文字,当然,他们其实是在咕咕咕咕。]
7-8岁的人鱼崽子抵挡不住翻涌的水流,大河中,两条人鱼已经人打得不可开交,岸上的人也光看热闹,也没有注意到一个小幼崽被水流卷进了战场。
星熠的尖耳朵微微一动,敏锐地听到了呼救声,循声看去,就见横冲直撞的雷尔要撞倒小幼崽。
被人鱼战士尾巴拍一下可不是开玩笑的……星熠一顿,方向一转,迅速冲上去把小幼崽捞进怀里。
在这一瞬间,雷尔也弄清楚了状况,他看着星熠露出的后背,怨念只在一瞬间,挥舞着灰黑色的利爪,就朝星熠的后背冲了上去。
“星熠小心!”金曜比所有人都率先发现情况不对,他大吼了一声,人群才发出惊叫。
“哗啦——”
一声巨响,水花飞溅。
眼看着黑色的爪子就要撕破星熠的后背,一个身影突然冲了上去,打断了雷尔的攻击。
“够了。”
“加南!”
来人正是加南,他刚回到部落,就看见雷尔和星熠在打架,当然也看见了星熠为了救贝贝差点被雷尔打伤,一下子也管不了太多就冲了上来。
雷尔怒目而视,回头看一看,却愣在当场,因为,星熠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已经挥出金色的利爪,正等着他冲上去送死。
“!!”雷尔又惊又怒,这时,高树也游了上来,就被他撒气般揍了一拳,废物!居然让星熠回来到部落。
“哥哥呜呜呜,哥哥……”
“贝贝,你没事吧,别怕贝贝。”
加南把贝贝抱过来,这时,岸上的人群才发出了阵阵欢呼。
“雷尔赢了!!我就说雷尔一定会醒。”
“不愧是最强战士,雷尔好厉害。”
“加南那个胆小鬼在干什么,不然雷尔撕碎那灾星的尾巴。”
“你眼瞎啊!没看出来星熠是为了保护那个幼崽吗。”
“什么幼崽……”
星熠把贝贝交给加南,对岸上的议论不做理会,他转头冷冷地看了雷尔一眼,把金色的利爪收了回来,向岸上的金曜点了点头,然后头也不回地游向了大海。
“雷尔,你赢了,你可真厉害。”
“雷尔,你不愧是下一任的族长,把那小子打得屁滚尿流。”
……
雷尔的亲信们一窝蜂跳下河里,拥护在他身边拍着马屁。
雷尔却一言不发,他满脸不敢置信地楞在原地,神情逐渐变得震怒,星熠早就已经看穿了他!
与此同时,岸上也还站着一些战士没有下去,他们纷纷沉默着,下意识看向大海的方向。就算有些人没看出来星熠其实并没有输,可经验丰富的年长雄性都心知肚明,而且他们都看得出来星熠是为了保护贝贝才把后背暴露在敌人面前,而雷尔……竟然想趁此置人于死地!
虽然他们慕强,但是是非曲直还是能分辨的。
*
“哗啦”一声,蓝星部落某帐篷里,石桌上的东西被全部拔到地上,雷尔怒不可遏,“他竟然没死?他竟然还没死!那个没用的废物,谁让你真的把他带回来的?”
高树站在一边,不敢说话。
“到底怎么回事?你忘了我交代你的事了吗高树!”
“我没忘我没忘,不过,我也没想到会这样。”高树急忙为自己解释,接着,就把见到星熠的事说了一遍。
他原本是想在回来的路上下手的,可是根本找不到机会,渐渐地,他也清楚地意识到了自己根本不是星熠的对手。
听完高树的话,帐篷里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
刚刚的战斗,别人以为他赢了,可实际上只有他知道真相是什么。这对雷尔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他气得浑身炸起灰扑扑的鱼鳞,恨不得现在就把那条碍眼的金色人鱼撕碎。
“不能让他活着。”这时,雷尔突然说,目光阴冷地看向高树。
高树的心下意识咯噔了一下,其实,刚才在河流里他也看到了,如果不是加南打断星熠不一定会输。他知道自己不是星熠的对手,可没想到他竟然可以打败雷尔,作为一名雄性人鱼,高树的脑袋挺简单的,崇拜强者。
加上这一路上遇到危险基本都是星熠解决的,食物也是他捕的……所以,听到雷尔的话他才会有着和以前不一样的想法。
“你小声一点。”
这时,帐篷门帘掀开,族巫老头和红眼走了进来。
四人互相看了一眼,神色各有千秋,无疑,星熠的回归给了他们重重的一击!
*
小石岛如名所述,是一个石头组成的小岛,岛上植物稀疏,更别说猎物了,海鸟都没有一只。
所以,星熠只能到海里去找今晚的晚餐了,东边的海域鱼族部落很多,食物就变得十分有限,部落之间经常为争夺狩猎区域起冲突。
在小石岛附近游了一圈,星熠没有捕到海兽,只有两条不大不小的普通海鱼,好在,抓到了几只龙虾。
螃蟹龙虾和贝类这些东西,虽然鱼族很少吃,但还有海猴兽水地蜥这些兽类吃,所以也不如北域那样丰富。
夕阳西下,小石上,岛升起一缕炊烟,星熠独自坐在火堆旁,等待食物变熟。不禁想起了阿姆,那么瘦弱的身躯,还有哥哥也瘦了那么多,想必这个冬天他们没有少吃苦。
他还留意到今天雷尔他们带回来的猎物并不多,也不知道分下来还剩几口肉,他们能不能吃饱,如果能把龙虾螃蟹,还有陆地上各种薯类,各种野菜也能吃的事告诉他们就好了。
火焰窜动着,星熠又慢慢想起了那个让他懂得这一切新鲜事物的人,他望着来时的方向,眸色有些低沉……也不知道俞殊吃晚饭了没有,蓝屿那么能吃,记不记得照顾一下他。
北域气温回升了没有?有没有下雨?他还没把新雨伞做好呢……已经第三天了,等明天达森醒来,他就回去,如果是自己一个人,日夜兼程地冲刺,可能不用两天就能回去到了。
想起今天那些人的态度,星熠更加想念他的俞殊了。
*
“怎么样了阿曜,你阿父好了没有?”
族长帐篷里,金曜检查过达森,轻叹了一口气,“好多了。”
“太好了!太好了!唉……”阿芙又悲又喜,不禁又哭了起来,“多亏了星儿啊,星儿不仅回来了,还救了你们阿父,真是太好了呜呜。”
“好了阿姆,这是好事,你就别哭了。”
“我知道,只是……”只是一想到她的星儿独自流浪了那么久她就难过,今天还有那么多人指责他,她真的埋怨极了,“星儿好不容易才回来,就被他们赶走,凭什么啊。”
想起今天的事,金曜也沉默了片刻,他安慰母亲道,“没事的阿姆,等阿父醒了我们就让星儿回来,我们一家团聚。”
“真的吗?可是族巫和雷尔……”
“真的,有我在。”
俩母子话正说着,帐篷外传来了一个娃娃音,“阿芙伯母,我进来了。”
“来,这是你们家今天的食物,我替你们领回来了。”来人正是云柒还有浮珞,不过浮珞没进来,而是在外面等。
“云柒你来了?真是谢谢你了。”
“不用客气阿芙伯母。”云柒笑嘻嘻道,“对了,达森族长怎么样了?”
金曜也走了出来,看着可爱的少年,接话道,“好多了,谢谢你云柒。”
“金金曜?你也在……不不用谢谢我。”见到金曜,云柒的口吃又犯了,小脸红了起来,说,“那真的是太好了,族长那么好的人,很很快就会好的。”
“嗯,会好的。”阿芙说,苍白的脸难得露出笑容,“云柒啊,要不要留下来一起吃晚饭。”
“啊?不不用了谢谢阿芙伯母,我还要赶快回去,再见啊。”
云柒小圆脸红得想黄月期的山果子,说完就一溜烟跑出了帐篷。
金曜欲言又止,最终话还是卡在了嘴边没能说出来。阿芙看着他,说,“去送送他吧,难得这孩子这样崇拜你。”
“下次吧。”金曜道,心说这可不是普通的崇拜啊阿姆。
“你上次也是这样。”阿芙语气重了些,说,“不知道的我还以为你讨厌他呢, 听说那孩子是奇怪了点。”
“不讨厌。”金曜下意识反驳他的阿姆,又说,“也不奇怪。”
阿芙一愣,有些莫名其妙,“那你就对人家好一点。”
金曜却也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毕竟云柒也是个小雄性,两个雄性……金曜不愿深想,说,“好了阿姆,你不是还要去接小栀吗,我来烧晚饭。”
“是了,我险些忘了。”阿芙说罢,就要往外走,走时看见云柒领回来的食物,又不禁担忧起来,“唉,也不知道星儿吃晚饭没有,小石岛什么猎物都没有,我身体又不好。”
“阿姆你就别担心他了,星儿已经长大了。”
“哪里长大,就是换了型而已。”
不只是换了型而已……金曜在心里说,催着阿芙出门。
果不其然,雷尔那些部下分给他们家的食物果然又变少了,而且都是不好的部位,金曜心里愤怒,只能怪自己没用。不过食物中还参和了两条新鲜的海鱼,今天战士们只去陆地捕猎,这两条鱼显然是有心之人送的。
金曜轻轻叹了口气,坡着脚,转身去准备晚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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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蓝星部落的广场热闹起来,祭祀台上,燃起了火把,摆上食物与水果。
加南一早晃悠起来,不禁好奇,怎么了这是?今天不是什么需要祭祀的日子啊,一问才知道,原来是族巫要举行驱邪仪式。
“给谁驱邪。”
“族长啊。”
“为什么?”加南惊呆了。
族人很快解开了他的疑惑,“还能为什么,不都是因为你找回来的灾星,他把魔龙血喂给了族长,肯定是要害死族长。”
怎么可能?!加南想大声反驳,那族人已经拿着鲜花跑了,他霎时一个头两个大。
其实一开始他靠近星熠也有点纠结,但是这几天下来自己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吗?而且,跟着老大还能吃香的喝辣的……不行,他得把这件事告诉星熠去。
与加南有相同想法的还有金曜,不过,他此时竟然什么也做不了,即使他和阿姆全力反对族巫要给达森驱魔,还是被族巫和雷尔带来的人拦下,眼睁睁看着他们把仍在昏迷的达森抗走。
雷尔这混蛋,竟然趁着其他战士去捕猎,让他的人做这种事!
阿芙已经要哭晕过去,金曜则被推倒在一旁,他满腔怒火无从宣泄,只气得浑身发着抖,这些人,难道是想抢星熠黑龙血地功劳?卑鄙无耻之徒!!
“怎么办啊金曜?”莱斯正是族长救的年轻战士,如果不是他,族长也不会被魔鬼鱼蜇到。
“金曜,你为什么这么抗拒族巫给族长驱邪?星熠确实……要不,还是算了吧。”大山比较憨厚老实,是达森的左膀右臂,他自然是站在金曜和达森这一边的,但又无法否认族巫的做法。本想劝劝金曜,金曜却咬着牙挣扎了起来,“不行,不能让他们这么做。”
“为什么?难道你真的质疑族巫?”
金曜没有回答他们,一瘸一拐往外走去,他不会说昨天星熠留下的交代,让他好好看着阿父,族巫他们要是真的只想用驱邪的名字抢风头还能想其他办法,就怕他们还有什么对族长不好的阴谋。
驱邪仪式已经开始了,昏迷不醒的族长被放在祭祀台上,广场中间,篝火熊熊燃烧,一些人鱼族少女围在台下,唱起空灵的颂歌。
族巫老头身披黑色兽皮,头戴彩色的羽毛帽,挥舞着手里的权杖,围绕在火堆旁跳舞,嘴里念念有词地呢喃着什么……然后又来到祭祀台上,用木头权杖敲打了达森一番。
跳完一通大神,族巫那干枯的身躯突然直直地跪在祭祀台中间,脑袋无力的垂着,而周围歌唱的人鱼族们纷纷停下,寂静无声,广场上陷入了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