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边鹿什么都没有,她不知道边鹿是怎样靠着这副瘦弱的身体扛下所有,负重前行,还能有这样高的成就。

  如果换做是她,她或许早就退缩了、放弃了,和所有omega那样接受既定的命运。

  苏意抿了抿唇,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抱一抱边鹿。

  她望着边鹿,真诚道:“你真的……超出了我的想象,你很优秀,非常优秀。”

  边鹿诧异地望着她,像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赞许。

  “优秀谈不上,我这个特效药其实并不完美,它虽然可以治疗信息素依赖症,却会抑制omega信息素的分泌,一定程度上加速衰老。我原本是想继续研发的,可是岑清珂不肯等。”

  “那你上辈子给你妈用了吗?”

  “用了。”

  “不是有岑清珂的信息素吗?9年都治不好?”

  “我当时也奇怪过,可是辅助治疗的操作并不复杂,我自己上手都能做,只要有仪器。而且就算偶尔操作失误,也不会有太大影响,所以推测应该是个人体质原因,我母亲体质比较差,治疗效果就会比较差。”

  “会不会是岑清珂在信息素上做了手脚?”

  边鹿摇了摇头。

  “不会,她不需要在信息素上做手脚,反而巴不得我母亲的病赶紧好,长年累月提供信息素是件很累的事。”

  这么想也有道理。

  正说着,邹医生回来了,两人正吃着饭,苏意的闺蜜沈黎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边鹿用苏意的语气应付了几句,沈黎也没多说别的,只是问了下昨晚还有没有做噩梦,感觉kiss过后好点没有,不行就找心理医生约一下。

  说完这些,边鹿刚要说没事就挂了,沈黎突然道:“今天我们家小辞跟我说,岑清珂昨天半夜回家,衣服上沾了不少血,眼神直愣愣的,嘴里还一直念叨我不信我不信什么的,跟中邪了似的,我就想起她昨晚去咱们包厢的事,就觉得挺邪门的,你说跟你中邪这事有关吗?”

  边鹿和苏意对视了眼,道:“你不是坚定的唯物主义吗?”

  “我就那么一说,总觉得这事有些奇怪。行了,不跟你多说了,小辞来找我了,先挂了。”

  挂了沈黎的电话,边鹿一直心神不宁的,沈黎这个女人,上辈子她没少打交代,这女人是岑清珂的姐姐岑清辞未来的妻子,也是岑清珂最大的对手,比岑清辞还要难对付。

  这女人看上去没什么心机,可说的每一句话都别有用心,上辈子苏意就吃过她的亏。

  这是她不愿意告诉苏意的事情之一。

  沈黎是苏意从小一起长大最要好的青梅,如果苏意知道未来沈黎会为了岑清辞背刺她,一定会很难过。

  可是这件事不管是她还是苏意都无法改变,不是不能避免背刺,而是不能挽回这段友谊。

  上辈子正是因为沈黎得罪了苏意,岑清辞受到牵连,才给了岑清珂喘息的机会。不然岑家的继承人之争早就结束了,根本没有岑清珂什么事。

  沈黎这个时候突然提起岑清珂,到底什么用意?而且上午警察来的时候说了,岑清珂已经被抓去警局审讯了,沈黎不可能不知道,这事她为什么不提?

  要不要把沈黎背刺的事告诉苏意?

  还是算了,沈黎背刺苏意还要三四年,等她和苏意换过来再说,临走前,她会把该交代的都交代清楚,不管苏意能不能改变,至少让她做个防范。

  原本她也是打算离开的时候和盘托出的,包括重生,包括未来可能发生的事,不管苏意信不信,她都会说,只是没想到会提前戳穿重生,更没想到苏意这么轻易就接受了。

  边鹿这边胡思乱想着,吃饭都心不在焉,苏意竟然也在心不在焉,不知道想什么。

  五点半,警察准时来了,这次先问苏意身体状况怎样,能不能笔录?

  苏意吃了午饭就躺下了,问了她的头是怎么受伤的之后就合上了眼,像是睡了一下午,可一直翻来覆去,也不知道到底睡着了没有,不过看着精神还不错。

  苏意道:“好多了,可以笔录。”

  警察放心地点了点头,先一问一答走个流程,再问受害经过。

  前面都答得很顺利,问到受害经过,苏意却突然说了句。

  “其实是个误会,我是生理期紊乱突然进入发热期,岑清珂是被我影响的,不是强制诱导我,我的头也是自己从楼上摔下来的。”

  警察愣了,边鹿也愣了。

  警察惊愕道:“这可是证词,不是开玩笑的,你的证词直接关系到嫌疑人能不能伏法。”

  苏意颔首:“我知道,我说的都是实话。”

  警察突然又问:“嫌疑人是不是威胁你?不用怕,有法律,有国家,都会给你做主。”

  苏意摇头:“她没有威胁我。”

  “可是。”警察敲了敲笔尖,“昨晚我们在她车里搜到了一管高浓度信息素,她的作案嫌疑很大。”

  一管高浓度信息素?

  所以岑清珂约饭的时候是带了信息素的,她是故意说自己没带。

  不对,如果是故意的,她为什么要准备信息素?这样万一被发现岂不是解释不清?

  可如果不是故意的,岑清珂为什么要带个空管过去?

  当着警察的面,边鹿没有当场质问,等警察录好证词离开,边鹿才心急道:“你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替她脱罪?就算她没真的对你做什么,可她对你的心理伤害却是真的!她就应该受到法律的制裁!”

  苏意捂住耳朵,明明她也没那么大声,却好像她快把她震聋了似的。

  边鹿不常生气,可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苏意!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