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她非亲非故,她……”

  “非亲非故?不是包养的小情人吗?这么亲近的关系还叫非亲非故?我看问题不只在岑清珂,主要还在你,你自轻自贱,稍微给点好处就急不可耐跪|舔,难怪别人不把你当人!”

  这话够难听了,可她的重点却没有在那具体的骂词上。

  她好像回到了上辈子,上辈子的苏意也总是这么骂她,骂的落点千奇百怪,有时候她根本就不理解为什么这也能骂。就像有次骂她的衣服颜色,还有次骂她坐在窗帘底下,莫名其妙的。

  但相同的是,每次被骂她都有种被关心的错觉,哪怕骂得很难听,心里也难过,可原本喘不过气的她,似乎又能再坚持下去了。

  “对不起……”

  她习惯性的道歉,其实根本没听清她在骂什么。

  苏意更生气了。

  “你跟我道什么歉?你怎么这么喜欢道歉?你到底有没有听清我在说什么?”

  “听清了。”

  没听清也得说听清了,要不然岂不是更捅了马蜂窝。

  “听清了还道歉?我骂你你还道歉?!”

  “对不……呃……咳……”

  ——上辈子我不道歉,你生气,这辈子我道歉了,怎么你还生气?

  其实道歉对她来说就像空气一样自然,根本不会往心里去,就像日式服务的斯米马赛。

  但是苏意却因为她的一再道歉冷了脸。

  “别低头,别躲视线,看着我!别抠手,那是我的手!气势,能不能有点气势?怎么别人一凶你就一副抱歉的样子?你做错什么了?就算做错了,你现在可是苏意,你就得趾高气昂,错了也是对的!”

  错了也是对的?

  她深吸了口气,苏意永远都是高傲的、张扬的、不可一世的,偏还不会让人觉得讨厌,好像她就该是这样,就该高高在上,就该睥睨一切。

  她自己怎样都好,可她现在代表苏意,总是道歉的习惯确实不好。

  “我知道了,我会控制。”

  苏意没好气道:“之前你也这么说!”

  说罢,苏意蹙眉看了眼她的拖把。

  “这拖把是拖厕所的,脏死了。”

  “我知道,我先拖干净,再找抹布擦。”

  “抹布那么小一块能擦干净?再说你打算让我的身体跪下来擦地?想什么呢你?去多买几把新拖把,换着拖。”

  “保洁阿姨拖地也没见你这么多要求。”

  “你说什么?”

  “我说……”

  “算了你别说了,你就是想气死我好鸠占鹊巢!”

  苏意又生气的不想看她,背过了身去。

  苏意:“拖完记得喷一层酒精!”

  边鹿:“……”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苏意气哼哼的样子,她的心就会变得柔软,情不自禁想笑。

  她逗苏意:“那用不用再买台紫光灯?彻底消消毒?”

  苏意:“不用买,我家有,好几台呢,把小的搬过来就行,用完直接扔了。”

  啊?

  她:“……”

  她就不该多这一嘴。

  苏意倒是总算心情好了点,眼睛也闭上了,日光下,卷翘的睫毛一簇簇的,浓密又娇俏。

  苏意?娇俏?

  这两个词居然也有组合的一天?

  她笑着摇了摇头,低头继续拖地。

  病房安静下来,只剩她唰唰的拖地声,窗户开着,临近正午,阳光只稍稍斜在窗下,淡蓝色的窗帘如少女的百褶裙,在风中微微摇晃。

  “对了。”刚岁月静好了不到两分钟的苏意突然睁开眼,“让你想的每天10个换回去的方法,你想了吗?”

  “还没有,没顾上,不然你先想?”

  “你的任务凭什么我想?”

  “那等我忙完了再想。”

  “现在马上就中午了,一天的一半就要过去了,除了想,咱们还要试,你来得及吗?”

  “那我发个帖子集思广益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