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万花丛中过玩过一个又一个的涩痞,一只嘴上说着我不图你的钱转眼刷了她一百多万又当又立的绿茶。
随便她们两只怎么折腾去。
她看了眼岑清珂买的早饭,手提袋上有酒店标志,还是五星级的,五星级酒店的卫生至少比路边摊好一点。
她左手扎着输液针,右手取出袋子里的包装盒,一个个抠开,消毒包装的餐具看上去挺干净,她还是翻出包里的医用酒精喷了喷消消毒,这才开始吃。
她其实不想吃岑清珂买的饭,可边鹿的胃实在娇弱,一顿不吃就难受,她什么都不怕,就怕疼,昨晚她已经疼够了。
再说,这饭是岑清珂买给边鹿的,她只是替边鹿吃而已。
岑清珂拨着电话再度踱到了窗边,淡蓝的窗玻璃上映着她的脸,电话接通的瞬间,岑清珂明显眼神柔和了。
“喂,苏意,我是岑清珂。”
她吃着味道还凑合的早饭,听着刚刚还冷言恶语的岑清珂温声细语打电话,仿如看戏。
“原来是回去签收快递,我还想说正好碰上,把信息素给你,今天你就不用再麻烦了。”
“不用,你不用急着赶过来,我等下还要去公司,恐怕不能在这儿等你。”
“中午我没空,下午还要开会,恐怕都没时间。”
“看来只能晚上了,晚上我尽早忙完,给你打电话,咱们一起吃个饭。”
“不用请我,我还欠你咖啡呢,就当还你了,就这么说定了。”
她越听越想笑。
岑清珂这意图是不是也太明显了?
需要信息素的是“边鹿”,岑清珂又刚好在“边鹿”的病房,岑清珂不把信息素给“边鹿”,干嘛非要拐弯抹角给“苏意”?
就算“边鹿”生病不方便给母亲送信息素,可“苏意”完全可以来医院取,比起等到晚上再拿信息素肯定更合适。
司马昭之心,她懂,边鹿跟了岑清珂这么久,肯定也懂,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唯一搞不清楚状况的反倒只有岑清珂。
挂了电话,岑清珂心情大好,拉了椅子坐在了病床边。
岑清珂和颜悦色的样子总算有了点平时在她面前的端庄。
“你和苏意到底是怎么认识的?”
又来?这问题之前不是问过一遍了?她之前没有回答,这会儿她哪来的自信认为她会回答?
苏意咽下嘴里的粥,看了眼岑清珂,对这种虚假的嘴脸说不出的厌烦。
“刚才不是打电话了?干嘛不直接问苏意?”
“我跟她还不熟,不好问太多。”
“没记错的话,咱们现在好像已经没什么关系了,你也不方便问我太多。”
岑清珂耐着性子道:“我知道你现在生病心情不好,我不多问,就大致了解下就行。”
“我大致都不想跟你说,我一个字都不想跟你说,我一个标点符号都不想跟你说,听明白了吗?听明白了就滚,出门左转有电梯。”
岑清珂的耐心终于告破,蹙眉道:“你看你什么态度?”
“我什么态度?对狗难道还要讲态度?也对,狗都没有你这么讨人嫌。”
岑清珂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刻薄?”
“你以前也不是这样的,什么时候被骂了居然还死皮赖脸不肯走?”
岑清珂忍无可忍抬高了音量,“我可是专门来看你的!你别不识好歹!”
“专门来看我的?那你知道我什么病?”
“不就是胃病?”
“什么胃病?”
“胃病就行了,哪儿分那么细致?”
“也对,渣就行了,我管你哪种渣?”
“你什么意思?”
“让你滚的意思。”
岑清珂年轻貌美还有钱,多少omega、beta前仆后继,狐朋狗友更是吹着捧着,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
“边鹿!你别给脸不要脸!”
“怎么?渣还不让说了?”
岑清珂猛地站了起来,修长的双腿绷直,包臀短裙包裹着雪白的腿线,高跟鞋踩着地砖,攥着包带的手攥得太紧指节泛白。
岑清珂冷笑道:“要分手的是你,我怎么渣了?就算不分手,你也不过是我包养的小玩意儿,真把自己当人了?非得让我说点儿难听的你才清醒?”
“小玩意?”
明明说的是边鹿,她却听得格外刺耳,刚刚还说让她们两个自己折腾去,为什么她就是没忍住恶语相向?
她不知道,也说不清楚,就是觉得怒意填胸,忍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