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宾塞突然之间倒戈,完全在众人的意料之外。
菲希斯脑中的思想也有一瞬间的凝滞。不过,照着这个思路想,他想通了很多。
【之前我一直觉得,天使之翼是这件事的始作俑者,现在明白一直以来违和感的原因,像斯宾塞这样精致的利己主义者,怎么可能为了别人做这种事。】
“斯宾塞,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明明是......”他的做法也大大出乎会长的意料,立刻开始跳脚。
“最高审判官大人!”斯宾塞强势打断会长的话,“关于这件事情我还有一些需要和会长交流的,毕竟我们作为共同被告,信息应该共享。”
“我不同意!”菲希斯大声说。
【这两个人没有商量才是最好瓦解的时候,要是他们有了对策,就再难从他们口中套出话来了。不过......】
菲希斯转头看向那维莱特,看他还是那副庄严严肃的模样。
【不过,按照那维莱特的性格,合理的要求,一定会被他支持吧。】
果不其然,那维莱特给了一个小时的休庭时间,不过设定了活动范围,超出活动范围要向警卫队报备。
菲希斯叹了口气:“唉,意料之内。”
【那维莱特就是这样,无论怎样都无法让他做出摒弃原则的决定。】
他跳下椅子,对卡维说:“你在这等着,我去去就回来。”
他要去跟上这两个人,避免节外生枝。
斯宾塞和会长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尽量降低音量,避免被人偷听。但这一切,在听力绝佳美露莘面前简直是故弄玄虚。
菲希斯找了个树丛一蹲,声音自然而然的传入耳中。
“斯宾塞,你什么意思?是想要让我做替罪羊吗!”会长情绪很激动,再配上低沉的嗓音,像是被撕碎了一般,“我告诉你,我要是被抓了,你也别想好过!”
“别这么激动嘛,气大伤身。”斯宾塞好像一切尽在掌握,“你被抓了对我有什么好处?我自然是想要帮你啊,不然我为什么要投资剧团,还请来芙宁娜出演,来赚取天使之翼的第一桶金啊。”
【原来,天使之翼是这么建成的。】
菲希斯心中默默松了口气。
【还好之前提醒过芙芙不要和他再有交集,不然以这家伙的贪婪,估计还会利用芙芙。】
“你知道就好。”会长还是太天真,就这样相信了斯宾塞的鬼话。
“不过,你怎么让我不好过啊?”斯宾塞笑了,“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这件事与我有关啊?”
“我只不过是轻信你的谗言,才帮助你洗钱。你是因为贪欲,而我,完全是出于爱心啊,你说是吧?”
“你!”
会长没想到这人翻脸比翻书还快,气的说不出话来。
“你就不怕我把这一切都告诉那维莱特大人吗!”
“你去说啊,嘴长在你身上,我怎么能拦得住呢?”斯宾塞笑得更开心了,“不过你可要想清楚,你说了就是知情,不说还有可能是管理不善,这两者的差距,你可要权衡清楚。”
菲希斯听明白了,这家伙,早就给自己找好了退路。
【他只需要将一切都推给天使之翼就好,会长估计也会为了减轻处罚选择将事情推给下属,这样层层递推,两个施暴者不会有罪,底层的员工成了替罪羊。】
【会长已经把药物和知情的员工处理干净,如果没有艾尔海森拿到的账户信息,还真不好判断这两人狼狈为奸。】
正想着,这两人好像已经达成了某种默契,准备回歌剧院,正朝菲希斯躲藏的方向走来。
【不行,我得先离开一步,把事情告诉那维莱特。】
菲希斯一边观察着两个人的动态,一边小心翼翼的后退。
在这样的紧张关头,越是不向发出声响,越是一定会惊扰到他们。
“那边那个可爱的美露莘,要尝尝新出炉的糕点吗?”
不知道是哪里冒出来的老板,一句话便引起了斯宾塞的注意。
“美露莘......不对,快追!”两个人迅速向菲希斯坐在的方向靠拢。
【老板,我真是谢谢你!】
菲希斯三十六走为上策,拔起自己的小短腿就开始跑。
不过还是那句话,究竟是谁发明了跑步这么反人类的运动,菲希斯,一个长着小短腿且耐力为0的人当然跑不过这俩被逼到绝境上的穷寇。
很快,两人一前一后,将菲希斯堵在了狭窄的小道里。
“果然是你。”
斯宾塞也气喘吁吁,他指着菲希斯,恶狠狠的说:“之前对付卡斯的时候我就看出你不是个省油的灯了,没想到,这么快我们就成为了对手。”
他一步步向前逼近,说出来的话语威胁,亦或是诱惑:
“我知道,你是个聪明人,和聪明人合作,是你不二的选择。要知道,能够保守秘密的,除了死人就是忠诚的人。”
菲希斯观察地形,两边的出口都已经被这两个人堵住了,要想逃走,只能从这两个人下手......
想到这,菲希斯转头看了一眼会长,轻蔑的笑着说:“这话说的,忠诚的人就不会死了吗?”
他的本意是想暗示会长,与斯宾塞为伍无异于与虎为皮,只会粉身碎骨,但是这会长丝毫没有反应。
菲希斯扶额。
【真是高估了他的智商。】
“何必多说废话呢?”
“你不敢动我。”
菲希斯强势反驳,希望能给他压力,只不过事情并没有如愿以偿。
“为什么要我动你呢?”斯宾塞笑着看向会长,“这家伙掌握了天使之翼的很多消息,继续下去对你没有好处。”
没想到会长这个冤大头还真信了斯宾塞的挑唆,就准备动手。
剑拔弩张之时,一道蓝色的光闪过,将三人隔绝开来,菲希斯见状立刻从缝隙之间钻了出去,然后玩命的跑。
“这大概,是我离死亡最近的一次吧......”
刚走几步就碰到了艾尔海森,他像是在这里恭候多时了,端着书的样子格外清闲。
“怎么这么狼狈?”他问。
“明知故问了吧你!”菲希斯气结,“你在这应该都看到了吧?为什么不帮忙!”
“我以为凭你的聪明才智应该可以轻松解决。”艾尔海森说的头头是道:“明明你只需要往审判官规定的禁区跑,他们就会因为限制有所收敛。”
“对哦......”菲希斯一下子被他唬住了,开始思考可行性,“等等,不对啊!”
“这禁区是为我们双方设置的,我跑出去不也没了吗......”他脑子转的很快,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缘由:“哦,我出局了,就要再帮卡维选一个代理人了是吧!”
看艾尔海森沉默不语,菲希斯简直想要跳起来去打他的膝盖。
“你这家伙,就因为这个不管我死活啊,我也是你们play的一环呗。”
本以为这种控诉可以获得一个来自提瓦特bking的道歉,没想到艾尔海森抬头看向天空,说:
“放心,你的安危,自然有人保证。”
“什么意思?”菲希斯再问,艾尔海森已经不回答了。
【这意思是说,刚才出手的其实不是他吗?那道蓝光.....难道是!】
菲希斯不敢再继续往下想,这会扰乱他的思路。
现在的关键还是要将斯宾塞他们绳之以法,把刚才的仇给报回来!
等他回到歌剧院时,斯宾塞他们还没有回来,这倒是给了菲希斯整理思路的机会。
终于,一个小时的时间到了,人还没有来全,一向准时准点的那维莱特这次竟然也迟到了,过了一会儿才姗姗来迟。
“被告还没有来吗?”他一步跳上自己主持审判的位置,似乎刚才的迟到只是一个插曲。
“来了来了!”
斯宾塞和会长相互搀扶着走进了歌剧院,虽然面上如初,但从他们颤颤巍巍的动作来看,应该吃了点苦头。
菲希斯看了一眼站在台上的那维莱特,见他面色如故,于是在心中不断安慰自己:
【那维莱特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而且他应该也藏不住自己的表情吧,不可能是他。】
【可是那道蓝色的光要怎么解释呢?艾尔海森已经说了不是他,又会是谁,还能是谁?】
就这么想着,斯宾塞那边已经开始了反击。
当然还是会长打头阵,他竟然能大言不惭的说出:这一切都与自己没有关系,可能是手底下的人偷天换日,他只是个无辜的受害者这种话。
再看另一边,斯宾塞更是一脸无辜,将白莲花演绎到极致:“哎呀,看来我和会长先生其实都是受害者。”
“就是就是。”会长附和道。
“那这样说的话事情应该解释清楚了吧,这样我们可以离开了吧。”
“请等一下。”
菲希斯还没张口阻止,那维莱特先说话了。
“我这里,收到了一份来自天使之翼的检举。”
警卫带着证人走了上来,是那个小姑娘。
她一进来便看向会长,语气怯生生的:“是他,雇我给大哥哥演戏,说我只要按照他的要求说,就可以给我一笔钱。”
这里的大哥哥,自然是指的那维莱特。
“至始至终,你都只是受雇而来是吗?”那维莱特问。
“是的。”小姑娘回答。
“这,这不是因为有一个和她情况相近的小姑娘病重了,不方便作证,我才找了人来,而且,她也只不过是说了她自己的情况,我也没做错什么吧.....”
会长抢先解释道,却没发现,旁边的斯宾塞已经变了脸色。
“是吗?”那维莱特问。
“那怎么你用来证明捐款用途的名单上会有她的名字?”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