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手中攥着的喷头却微微用力了几分。

  楚徽音背对着她,米柚并没有注意到她异样的情绪,抱不平的说道:“沈凌昨晚跟我说,你跟贺嘉聿离婚以后啊,他简直就恨不得立马把杜曼罗娶回家,又是给杜曼罗安排工作,又是照顾她。”

  楚徽音脸上的情绪晦涩不明,语气有几分清冷:“我跟他已经离婚了,他做什么都跟我没什么关系了。”

  米柚重重的叹了口气,幽怨道:“我就是感叹这种男人变心太快,这才过去多久的时间,就这么着急关心上了自己的白月光。”

  况且,楚徽音可是跟了贺嘉聿三年啊,都抵不过一个离过婚的女人,光是想想就替楚徽音赶到不值得。

  楚徽音紧绷着唇角,深吸了一口气,扭过头,神色中带着几分自嘲道:“谁又知道,他跟我在一起时候的关心,是不是同样是对杜曼罗的呢。”

  明明这个道理早就已经明白,可如今回想起来,还是觉得心口一抽一抽的痛着。

  米柚这才注意到她的不对劲,连忙闭上了嘴,歉意道:“徽音,我不是那个意思……”

  她就是单纯的想吐槽一下贺嘉聿,忘记考虑她的心情了。

  楚徽音扯起一抹笑容,安慰道:“没事,我也没放在心上。”

  话虽然是这么说,可心底却格外的不是滋味。

第230章 那就再也不打扰

  楚徽音现在已经跟贺嘉聿离婚了,按道理来说,就算是贺嘉聿把杜曼罗娶回家也与她无关了,可尽管这样,仔细回想起来,依旧会觉得不舒服。

  她指甲狠狠的掐进手心,刺骨的疼痛让她心神稳了下来。

  “你先洗澡,有什么事情洗完再说。”

  “好。”

  楚徽音站在落地窗边,看着楼下的某处地方,脑海里浮现出上次自己在楼下的那个位置看到了贺嘉聿。

  第一次的时候,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可是第二次时,她才知道,原来那天晚上站在那里的也是他。

  既然都已经准备好跟杜曼罗复合了,那又为什么要守在楼下呢?

  楚徽音摇了摇头,将脑海里纷杂的情绪甩掉,唇角却勾起了一抹似有似无的苦涩。

  真是可笑极了!

  当初贺嘉聿口口声声说自己跟杜曼罗之间没有任何关系,可到最后呢?

  两个人才刚离婚就这么着急照顾着杜曼罗,当初说的那些爱她,其实都只不过是个谎言罢了。

  道理都懂,楚徽音心口难受的无法呼吸。

  楚徽音盯着窗外出神了许久,直到一辆车停在楼下,然后缓缓走下来一抹人影时,她才回过神来。

  她细眉微微拧起,唇间紧抿。

  是他?

  如果前两次楚徽音还可以说万一是贺嘉聿碰巧来这个找人,怕自己自作多情。

  可今天又同样出现在这里,不管怎么都有些说不通了。

  楚徽音在男人抬头的那一瞬间,急忙的躲在窗帘后,心底却格外不是滋味。

  她失神了片刻后,攥紧手心,看了眼门口的方向。

  另一边。

  自从楚徽音离开之后,贺嘉聿每晚都会失眠,睡不着的时候愿意在楼下盯着她亮起的窗户,仿佛只要站在楼下,就跟她待一起,心里会好受很多。

  时间长了也就养成了习惯。

  贺嘉聿熟练的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根烟,点火吐烟,一气呵成。

  漆黑的夜里,只看到男人倚靠在车旁,指尖闪烁着猩红的火光,吞云吐雾中看不清男人的神色。

  “贺嘉聿,你在这里做什么?”楚徽音出门的时候披了一件大衣,初冬的天气,刚走出来没一会鼻子就冻得通红。

  反观贺嘉聿,单薄的黑色西装外套,在寒风中依旧挺立,仿佛从他看不出来一丝的冷意。

  贺嘉聿看到楚徽音时,眼底有一瞬间的诧异,不过转瞬即逝,片刻后恢复如常:“你怎么下来了。”

  楚徽音依旧只是清冷的开口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贺嘉聿垂下眸子缄默不语,低头将指尖的烟碾灭在了脚下,脸上的情绪复杂万分,让人猜不透在想什么。

  “顺路过来看看朋友。”他言简意赅道。

  楚徽音轻轻的笑了笑,唇角的笑意带着一份讥嘲:“我怎么不知道贺总什么时候还认识了住在南湾公寓的这么低档公寓的朋友啊?”

  这种蹩脚的借口实在不像是贺嘉聿的作风,按照他平常的交际圈,这么可能会有住在这种地方的朋友。

  南湾公寓虽然算不上什么贫民窟,可是放在贺嘉聿这个阶层的人来看,甚至还不如贫民窟。

  很明显,贺嘉聿是在说谎,楚徽音也毫不留情面的戳破了他的谎言。

  “阿音,我只是想来看看你,但不想打扰你,所以……”贺嘉聿抬起头,隽黑的眸子里复杂的情绪来回流转,甚至都能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一丝的卑微。

  楚徽音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贺嘉聿,细眉微微拧起,偏过头开口:“你已经打扰到我了。”

  怎么可能会不打扰,每天晚上都有男人盯着自家的窗户,换做是谁都会觉得足够离谱。

  更何况,现如今对方还是贺嘉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