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车上有我去年十二月玩毛毡时,扎失败的蓝胖子,也有我大学和朋友到处旅游时,给他带回来的小玩意儿,譬如桃木剑和一些看起来就特别廉价的塑料摆件。
“你刚才是想要说什么?真的就只是祝我生日快乐?”我才不信。
陆有良撇过脸,悄悄地红了耳朵。我伸手去碰他的耳垂,却被他捉住手腕。陆有良说:“嗯,我喜欢你,生日快乐宝贝。”
话刚说完,他就扭头跑了,把我关到了车里。
我把车窗降下来,趴在车窗上,看他局促的背影。从以前起,就一直是他看着我的背影,我一回头,就能看到他在我身后踌躇。他小时候总是比较难融入到小孩子的集体当中,因为他性格比较孤僻。
其实陆有良这个人很好懂的,他喜欢谁,就会对谁好,把你放在心上,让你时时刻刻充满了安全感。
所以吴梁去找陆有良,我根本没有太大的触动。或许是由于被爱的人总是有恃无恐?
生日宴会结束后,我本来想要和岳远洋几个出去喝一杯,但心里憋闷,就一个人待在家里了。之前的一个学生会的部长,他说我大学被人造谣的事儿,后来是陆有良找了表白墙的负责人,亲自解释了。
当然陆有良也没少付好处费。
从我和陆有良第一次发生关系后,我就一直和陆有良同床睡了。虽然这个家主要的经营者是陆有良,他会买一些情侣的日常用品,比如我们的情侣拖鞋,情侣衬衫,还有一套色系的杯子、毛巾等。他总是很热衷于购买这些仅仅是增加了“情侣”两个字,而实际上用途并没有增加,却导致购买成本增加了的消耗品。
他的工作并不总是能够在公司做完。我每次喝完酒回到家,却总能看见他。他偶尔是在家里加班,偶尔是工作已经完成,就在客厅抱着他养的小猫等我。
久而久之,我也很少出去喝酒。
喜欢都是相互的,对人好也是相互的,他对我好,那我自然也会对他好。我不是冥顽不宁捂不热的石头,他的喜欢,我看在眼里,自然会珍惜。
陆有良半夜才回来,他和我打了几个电话报备,我回复了他三个【你搞快点】的小猫催促表情包。
他回来时,我已经喝了大半瓶酒。他在家里存的酒都是挺烈的酒。以前为了个什么情趣,我经常会逼着他喝,因为喝醉酒的陆有良看着一点都不“陆有良”。意思就是他完全放开了,完全不像个木头,比他清醒的时候好玩多了。
“你是不是要回来和我离婚?”
“我弟和你说了什么?”
“是不是他说我私生活不检点,说我脚踏几条船,又说我根本不喜欢你,我就是利用你。”
好吧,对于他和我弟见面的事儿,我并没有自己想的那样坦然,也并不是完全没有被影响。
我呜呜呜地怕桌上哭,虽然这里面有假的,但也有真的呀,只要一些谎言里掺杂着一些真话,那别人就会理所当然地认为谎言也都是真的。我以前就是不喜欢陆有良,在和陆有良结婚之前,我都没想过要跟人好一辈子的这种事儿。
“我就是个坏人,我根本不值得你喜欢。陆有良,你现在和我分手,我也不会怪你。呜呜。”我把酒瓶子递给他,让他给我满上。
陆有良很平静地看着我发疯,他拧了热帕子给我擦脸,他说:“其实你一直很好,不管吴梁对你做了什么,你始终都把他当成自己的弟弟。他造谣你,你没有追究他,他争夺你爸的关注,你也让着他。吴梁小学的时候被班级里的小集体欺负,你第二天就带着人暗地里去警告了那群人。”
那当然了,自家人关起门来怎么吵怎么闹腾都可以,出去了,还是得护着。
我爸也是这种人,吴梁的事儿他心里门儿清,可他就爱那种会争宠的儿子。吴梁追着他,给他送吃的,端茶倒水,还给他提供情绪价值,要我是他,我也偏爱吴梁。
他骂我归骂我,但外面要是有人骂我,他跳得比谁都厉害。吴梁跟我爸也差不多,他在外面也没少中伤我,在我爸面前也没少给我穿小鞋,但别人要是真的附和他,说对对对,你哥真不是个玩意儿,他扛起板凳就能追着那人打。
当然这并不能抵消他披着几十个小号的马甲来刷屏骂我的恩怨。
“你弟他就是照常说了几句你的坏话,说你的初恋回来了。他又在我面前哭了几分钟,看着我没有管他,他就走了。”陆有良说。
“真没意思,我以为他会把我玩十八jin的视频给你。”我把另外一瓶开了的酒瓶子怼到陆有良的嘴边,“喝交杯酒不?兄弟。”
陆有良瞳孔地震的一秒钟。
“你以前有和别人玩过十八——”
陆有良好像要碎了。
我咬他耳朵说:“当然没有,就和你玩过,满意了?我不就是说说嘛,你真是的,不经逗。”
然后我们就喝了交杯酒,我成功把初恋情人的那一part给忽悠过去了。
“我可不可以,和你一起,一起撸——”陆有良眼睛亮晶晶地说。
我比了个ok的手势,我懂:“撸铁对吧?明天一起约,你请一天假吧,我们一起去健身房。白天撸铁,晚上蒸桑拿按摩,安排。”
陆有良好像碎了,他嘴唇紧闭,耳朵通红,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就一直喝酒,然后他醉了,抱着我开始亲。
果然还是醉酒的陆有良耿直,想要什么才不会管别人怎么说,直接上来就要。虽然直男了点,但我喜欢。
【作者有话说】
晚上睡不着,更新一章
◇ 第153章 6
6.记忆中,我的生日,陆有良都有用心准备过生日礼物。比较记忆深刻的是我初中那会儿,我初一过生日,陆有良送给我一个富士相机。他单独约我到院子里,看了我半晌却没说话,在我的耐心告罄之前,他塞给我一个相机,他说希望我们以后能够一起拍摄许多相片。
他总是做出许多让我匪夷所思的事情,譬如他会给我带早餐,但却从来都用特别蹩脚的借口,说他家保姆做多了,他吃不了又不愿意浪费。高二那年,他送了我一艘游艇,我提议把我的名字用油漆喷在游艇上,陆有良也让人照做。
我当时就只是觉得奇怪,认为他不会表达感情。坐游艇出海那天,天气还不错。我带了几个朋友一块儿过去,陆有良就显得不太高兴。当时有人看见游艇上喷着的“江贺”两个大字,还不停咂舌。
他送的生日礼物,大多数都被我挥霍掉。他后来告诉我,他在我十八岁生日那天,在送给我的那辆机车上印了他的名字缩写,他在给我的蛋糕贺卡上写了表白的话。其实我不太记得了,我十八岁生日收到的礼物太多,他的蛋糕我都没来得及拆开,估计早就坏了,被保姆扔掉,他的机车也大概还放在我家之前的地下车库里。
在距离我和陆有良的婚约到期还有三个月时,陆有良的姨妈病了。陆有良小时候在姨妈家生活了一段时间,姨妈对他来说是很重要的亲人。陆有良的爸对他要求严苛,几乎将他每天的日常时间都逐一安排,像是安排课表一样,精确到每一分钟他该干什么。
陆有良的每一根头发丝都必须听他爸的话。在他小时候,他姨妈就时常接他过去生活。
“需要我陪你去医院吗?”
在陆有良回家后,我询问他。这段时间我已经很少出去鬼混,工作也兢兢业业。我辞掉了销售的工作,到我爸的公司去帮忙。我爸感动得不知道说什么,把许多case都丢给我,打算让我挑起大梁。
陆有良把公文包放到沙发上,他坐过来,想要过来抱一抱我,却又克制地没有动作:“我这里用不着你,你忙你的吧。”
我蜷在沙发。刚洗完澡,身上总是很清爽。我用脚戳了戳陆有良,勾了下他的西装,陆有良的喉咙上下滑动,却仍旧没有动作。他抓住我的脚踝,说:“早点睡吧,明天你还要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