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现在……
狗一刀看着赫然坐在前方,与玉剑山庄位置不相上下的岳东言沉思不语。
岳东言一手抚在腰间,按在剑柄之上,一手轻轻搭在桌面,“如今成建制的海寇已被尽数剿灭,只剩一些零散行动的海寇散在各处。还望诸位多加提防,巡逻绝不可懈怠半分。”
众人纷纷称是,连声认同。
是夜。
狗一刀趴在床上对着楚留香赌咒发誓接连保证了三遍,“我真的不是想逃,只是出去上个茅房而已。我发誓,要是说谎我脚底生疮口里流脓!”
这才换来出门的机会。
狗一刀愤愤的想着,等她生完孩子就吃点药把楚留香睡服,叫他三天不敢下床,三年不敢乱想!
不然天天老像现在这样,谁受得了。
狗一刀朝着茅厕奔去,刚脱了裤子蹲下,正要凝神举气就听见外面有人道,“你打算把我的身份告诉他们?”
狗一刀很无助,她从没这么无助过,“你非得在这时候问吗?”
岳东言老实道,“别的时候我不方便问你。”
狗一刀干脆放弃,提起裤子一脚踹开门,怒道,“你凭什么觉得别人拉屎的时候就方便回答你问题了!”
岳东言自知理亏,悻悻半晌,不知该如何接话。
狗一刀靠着茅房的门,斜睨道,“当时倭寇来时,你没出兵?”
岳东言眸色暗了暗,“没有。”
狗一刀,“啧,我听说你私下放了不少小将带队投了义军?”
岳东言紧了紧拳,仍旧没说话。
狗一刀有些不耐烦,“你把我从茅厕里弄出来,就是为了听我说话的?”
岳东言抬头道,“我现在不能死。你要怎样才能暂且替我瞒住身份……”
狗一刀挠挠脸,“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要出钱买走史天王,这次也出钱吧。”
“可我没钱。”
狗一刀一脚踹到岳东言屁股上,“没钱不知道去赚吗!”
岳东言总算走了,狗一刀准备换个有门的坑重新好好蹲着,没想到刚转身,就眼前一黑。
狗一刀的眼皮上就像坠了千斤重的铁块,完全睁不开,但而且却听得清楚。
张简斋道,“这子母蛊如今怎么这样了?”
梅二道,“我知道有一人能解这蛊!”
楚留香急切道,“谁?”
梅二道,“王怜花。”
屋内一阵沉默。
张简斋补救道,“还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张简斋道,“可以把皇帝杀了。”
屋内再次一阵沉默。
这回是因为屋内众人觉得张简斋此人嘴大无边,说这种没有边际的话。
只见楚留香郑重摇了摇头,众人心道果然香帅不会做这种忤逆之事。
谁知他道,“一刀说了,皇帝现在不能死。”
新月有些着急,“那现在怎么办!”
梅二犹犹豫豫道,“其实现在还有一个办法……”
张简斋阻止道,“梅二你别瞎说话!”
梅二思来想去闭了嘴,楚留香却不愿意放弃任何一个可能的机会,恳切道,“梅二先生但说无妨。”
梅二道,“狗一刀现在性命垂危是因为母蛊在一个宿主体内待上一段时间后,必须换新的宿主为子蛊提供血肉。如若不然,它便会用自毁的形式逼迫宿主死亡,借机逃离。现在狗一刀的肚子里还怀了个小的,只要将这母蛊引入到胎盘之内,就能延长母蛊的稳定。”
梅二给的自然是个办法,但这主意当真不如不出,这相当于给楚留香出了个保大保小的难题。
谁知楚留香听了这话半天不带犹豫,紧走两步握住梅二的手道,“还望梅二先生相助!需要任何药材、器具您告知于我,我即刻去寻!”
狗一刀听了这话,吓得冲破桎梏,终于睁开了眼,张嘴就道,“楚留香你疯了?”
狗一刀不是个滥杀无辜的人,这个无辜不仅包括陌生人,自己的好友,更加包括了自己的亲人!
尤其这即将是自己在这世间唯一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她中蛊一事是她自己去岛上晃悠那一圈后的自作自受,没道理自己犯下的错让旁人承担。
狗一刀坚决道,“你别想打我孩子的主意。”
屋内众人见二人一副剑拔弩张的氛围,纷纷散去,只留这两人在屋里拿定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