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一刀挠了挠头,轻笑一声,“啧,中原一点红又玩这招。”
贺尚书淡淡道,“你以为一点红会如沙曼一样倒向你?她站错队,不过是因为她自幼在外面长大,本就与我们有天然的区别。”
狗一刀看向在木笼子里熟睡的几人,视线定在楚留香身上,勾了勾唇角,“说吧,你想玩什么游戏?”
贺尚书将一瓶药扔给狗一刀,“这里面只有一粒药,你只能将它喂给一个人,你选谁?”
狗一刀拿着药瓶看向贺尚书,“这道题有正确答案吗?”
贺尚书冷声道,“你若是最后没死,不就说明你选对了答案?”
狗一刀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说的也是。”
贺尚书看了眼木头人,木头人便立刻会意,将一个香炉抱到狗一刀面前。
贺尚书嘿嘿一笑,“我给你一炷香的时间思考,你别急,慢慢想,好好想。”
眼见狗一刀不说话,贺尚书更是兴奋,“他们中的可是天下独一无二的毒,只能用你手中这天下独一无二的药去解。你没救的人,就只能死。”
狗一刀朝椅背靠了靠,仍旧不动。
贺尚书看了眼不断燃烧的香,有些着急,“你为什么还不选!难道你想他们全都死了?”
狗一刀道,“这么重要的决定,我还不能慢慢思考吗?”
贺尚书一听,觉得有理,讪讪道,“那你想快点,香都快烧没了。”
狗一刀站起身,径直朝着木笼子走去。
贺尚书激动的跳到桌子上,“你想好了?你要救谁!”
狗一刀一刀劈开五个笼子,然后迅速接住沙曼,将药喂到她的口中。
贺尚书惊得大喊,“你救她做什么,你为什么要救她?”
狗一刀笑道,“阿飞与沈浪都是王怜花的亲戚,他自己会救。”
贺尚书一愣,“你这话什么意思?”
话音刚落,贺尚书发现原本倒地的四人已经站起了身,他惊讶得张大了嘴,阿巴阿巴了半晌才想到说什么,指着楚留香大声道,“就算狗一刀知道王怜花能解读,可按着他那阴晴不定的脾气可不一定会救你。狗一刀把药给了沙曼,足以见得你在她心中还不如一个没见过几面的女人!”
楚留香一副伤心断肠的模样看向狗一刀,“一刀……”
狗一刀奉承道,“我自然是知道你没事所以才如此,你可是堂堂楚留香,怎么会被那样的陷阱迷惑。”
楚留香委屈道,“可我的确中了木头人的陷阱,他们模仿了你的声音。”
狗一刀困惑道,“只是模仿了我的声音你就跟着去了?”
楚留香上前握住狗一刀的手,认真的点了点头。
狗一刀看着楚留香的模样忽然生出些莫名的歉疚,只能松开抱着沙曼的一只手轻轻拍了拍楚留香以示安慰。
楚留香趁着狗一刀不注意时,笑弯了唇角,他的确被木头人模仿狗一刀的声音吸引。
他那时自然知道声音是假,可木头人不仅模仿的惟妙惟肖,而且实在太知道他想听什么了,它们说的每一句话,都如魔咒般诱着他过去。
从前遇事的好奇在那一刻被突至的欲望压制。
楚留香收敛眼中的暗色,将沙曼从狗一刀的怀里掏出递给阿飞。
阿飞不明所以接过沙曼,却见楚留香转身缩进狗一刀怀里,“一刀不救我,该还债的。”
狗一刀左顾右盼企图找人来让楚留香恢复正常,但王怜花只一味搂着沈浪一脸忧思,阿飞抱着沙曼正一脸茫然。
狗一刀只能放弃,咽了声口水,“都听你的,起来吧。”
这句话像是打开了楚留香的开关,立刻治好了他的软骨病,直接从狗一刀怀中起来,一脸严肃看向贺尚书,仿佛刚刚那个满脸情欲的人与他没有半点干系。
“无名岛的事我也曾有所耳闻,听说老先生是位绝世奇才。但就如今他喂给我们的药看,似乎与传闻不大相符啊。”
贺尚书一拍桌子,“大胆!”
楚留香摇着扇子轻笑道,“难道楚某说错了吗?我的鼻子不大好,因此稍稍闭气便躲过了它的药雾,千面公子的药丹似乎也能解这独一无二的毒。想来是这独一无二的毒有些浪得虚名。”
一道笑声悠远的声音传来,听起来倒是有几分仙风道骨,“楚香帅说的有理,我这药倒的确不能称之为‘独一无二’。”
声音分明四散,叫人分不清来处,但楚留香却朝着屋顶房梁拱手一礼,“老先生的内力当真不凡,在下佩服。”
吴明见位置已被拆穿,也不再躲藏,从房梁一跃而下。
狗一刀皱着眉头,“你这老头怎么老爱钻房顶。”
回回都从房上下来,莫不是有什么奇怪的癖好?
吴明也不生气,笑眯眯道,“狗一刀,你让一点红带你来找我,可是想好了?”
狗一刀点头,“当然想好了。”
“那你打算怎么做?”
狗一刀拔刀跃起朝吴明而去,这回吴明并没有阻止狗一刀拔刀,位置也分毫未动。
狗一刀直觉其中有诈,果然看见吴明张嘴笑道,“王怜花,你想成之事我的确有办法,但你瞧,我现在得死了。”
此言一出,王怜花一个旋身到了狗一刀身前。
狗一刀早有准备,没有从前楚留香挡在刀前时的狼狈,轻巧错开刀锋回刀入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