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这样说,实际上,槐轻羽心里清楚,这个朱大人每日上朝都会见到秦首辅,机会比他多多了。

  黯槐轻羽更清楚,朱大人之所以特意拐到秦首辅身上,便是在告诉槐轻羽,他过来搭讪就是看在秦首辅的面子上来的,希望槐轻羽在秦首辅面前,多说说他的好话。

  槐轻羽立刻很上道的笑了笑,“等来日见到他,学生一定会将大人的问候带到的。”

  听到槐轻羽的话,朱大人很满意。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攀谈起来。

  谈到尽兴处,朱大人不悦的瞥向身后,“贱奴,真是没有眼色,还不快给槐公子倒酒!”

  宋钦隐不自觉的咬着下唇,惨白的脸上满是灰败。

  他深吸一口气,强忍下酸涩和自卑,艰难的挪动步伐,拿着酒杯走到槐轻羽身侧,为他倒了一杯酒。

  槐轻羽故意折辱他,抬起手,在他的臀上捏了一把,然后笑眯眯的评价道:

  “真翘!”

  宋钦隐被轻佻的摸了臀,霎时间,一股巨大的屈辱感与愤怒,直冲他的太阳穴。

  他整张脸都羞愤得红了,手指死死扣着酒壶,指关节苍白,理智正在失控的边缘。

  他死死的盯着槐轻羽,眸色猩红,像是在看仇人。

  槐轻羽朝他扬了扬眉,一脸玩味儿的将他倒的酒,全都喝酒了嘴里。

  然后回味似的舔了舔唇,“宋公子倒的酒,真是美味啊!”

  “看来槐公子很喜欢我这贱奴,这是他的荣幸。”朱大人见状,丝毫没有犹豫,一把将宋钦隐推到了槐轻羽的怀里,命令道:“贱奴,还不快侍候好槐公子!”

  宋钦隐:“!”

  他整个人坐在槐轻羽的怀中,手中的酒壶被撞到,酒液全都倾倒在了他的胸前。

  他的衣衫本就单薄劣质,这一打湿,胸前的衣服立刻变成了半透明色,霎时显得色.情淫.靡许多。

  他立刻狼狈的抱着身子,眸光里满是羞恼和不知所措,僵硬的坐在槐轻羽怀里,不敢动弹。

  “啪!”傅珣皓坐不住了,怒气冲冲的将酒杯摔在桌上,整幅胸腔都被嫉妒填满了。

  他看向槐轻羽怀里的宋钦隐,眼里闪过一抹杀意。

  宋钦隐这副娇娇弱弱、我见犹怜的狐媚子样,是在勾引谁呢?

  宋钦隐颜色好,上辈子曾和小羽有过夫夫之实,小羽该不会还留恋他的身体,想和他春宵一度吧?

  敢勾引小羽。

  呵,他不会让宋钦隐好过的!

  傅珣皓压抑不住心底的酸涩和嫉妒,神色扭曲而阴鸷。

  深吸一口气,他压下了所有的气急败坏,施施然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宋钦隐,当着所有人的面,扬声道:“宋公子,亏你曾经还是小国公,所有学子眼中的高岭之花。本以为你是个孤傲高洁的性子,没想到,你竟然这么下贱。这里可是正式场合,你做出这种不知廉耻的行径,是风.骚得忍不住了吗?”

  傅珣皓的话,立刻吸引了周围学子的注意力。

  那些人纷纷将目光,放在了宋钦隐身上。

  霎时间,好奇的目光,瞬间转为鄙夷:

  “原来是他啊?上次我在才子会见到了他……”

  “我也看见过,他当时还是刘大人的家仆呢,现在竟然这么快就换了主子。”

  “只有被玩弄的男宠,才会被当成玩物送人吧?这宋钦隐也不知被玩得多烂了。”

  “真脏!可别将脏病传染给槐公子啊!”

  “怪不得他一身骚味儿,原来竟堕落成这个样子,啧啧……”

  这些话,宛如锋利的剑,刺得宋钦隐体无完肤,他死死的咬着牙,不发一言,眼睛猩红得厉害。

  他引以为傲的尊严,被这些人狠狠的按在地上摩擦。

  他虽穿着衣服,可这些人眼里的鄙夷和厌恶,让他有种自己正赤.身.裸.体,张开着腿勾引人的耻辱感。

  这种被物化、被下流目光扫视的、令人作呕的场合,他是一丝一毫都待不下去了。

  可自从宋家落败,他在被一次次的折辱中,早已丧失了所有反抗的勇气。

  对于这些人的污蔑和意淫,他连一句话也不敢反驳。

  “……”宋钦隐难堪的垂下头,脸色苍白到几欲透明。

  他想逃,却明白自己无处可逃。

  仓皇之中,他缩在槐轻羽的怀里,竟然莫名的觉出了别样的心安。

  他在彷徨无助之中,将槐轻羽当成了救命稻草,死死的抓住槐轻羽的衣袖,眼里的羞愤消失不见,只剩满眼哀求,“槐公子,求……”

  槐轻羽看出了他的想法,又岂会愿意当他的救命稻草?

  他只会对他狠狠踩上一脚。

  “真脏!”槐轻羽语气厌恶,“你这么脏,是怎么好意思坐在我怀里的?”

  听到这满是嫌弃的话,宋钦隐的身子立刻僵住了,他无助的盯着槐轻羽,漂亮的琉璃眸里满是哀求和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