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

  “……”

  每当这种时候,西索是最拿时然没办法的。这人太狡猾了,每次都会说一些让人浮想联翩的话,却又不认真解释,真让人感动暧昧。

  “现在你也知道计划内容,这事宜早不宜迟,你懂的吧?”

  西索不是很想懂,想到刚打出去一笔巨款,现在又被追着要钱,他感觉自己的存款岌岌可危。

  “钱的事交给我,但记得你自己说的话。”

  “O的K,放心吧!”

  又瞎扯两句,时然猜挂了电话。从刚才的对话能看出,西索跟小杰还没有碰头,还在走剧情不能让关键人物突然消失。

  系统不在,但这个规则还是要遵守的。

  伊路米接过电话,装作不在意地问了句:“讲完了?”

  时然古怪地看着他,点了下头。这个人不是一直在旁边听着嘛怎么还问这种问题?

  想了想,他问:“伊路米是觉得有什么问题吗?”

  “不算什么大问题,就是那个人你不处理吗?”

  伊路米伸手指了指远处手里握着铁链怒目而瞪的男人,刚刚时然与怒哧哧族人商量的计划并没有避开这个人,只要这个人跑回齐哈哈族告发,时然的计划就泡汤了。

  他不觉得时然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如此聪明的人怎么会留敌人在身边目睹一切!

  “不说都忘了,当然要处理。”

  时然没伊路米想的那么复杂,他真就是单纯的忘记了,两个部落的人脸上的刺青纹路都十分相似,站在一起不是很容易能辨认出来。

  但稍微用心一下,还是能看出其中的差异。怒哧哧族的纹路是向外展开,齐哈哈族则是向内收敛。

  心系修建港口的时然没注意到这点细微的差异,看着那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走,去收拾他!”

  说话的气势让伊路米一度以为他要大开杀戒了,结果走到男人跟前只是轻飘飘一句:“坐下,哪里都不许去!”

  伊路米无语地看着他,默默把手里拿的念针又收了回去。

  男人听到这句话正想回击几句,却惊恐的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仿佛有一股看不见的强大力量压在头顶,迫使他向下坐着。

  起初他还想咬牙抵抗,可还没撑过一息,就感觉喉间涌起一股浓浓的铁锈味,为了不让这些人发现异常他强忍着肌肉的疼痛咽了下去,顺着力量的压制坐在地上。

  见男人一脸不服气,时然又添了一把火,拆下女人的镣铐装在男人身上,“现在他交由你看管,他之前怎么对你的,你就可以怎么对他。”

  “但是我……”

  意外发生的太突然,超乎女人的想象。她之前只觉得这个人有那个能力帮助自己,在听到全部的计划发现离开这个牢笼的希望越来越大,没等她找机会去请求,这青年就走到自己面前解开镣铐反手交给她。

  “放心,他不会乱跑的。”

  似乎怕女人没有信心,时然从地上捡起一根胳膊粗的木棍递给她,说:“要是敢乱跑,就打断他的腿。”

  “好、好的。”

  女人艰难地接住木棍,还没弄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就见青年转身要走,连忙叫住他,“我叫贝利,你叫什么?”

  “时然。”时然简短地介绍自己,眼睛在贝利脸上走了一圈,嘴里也在琢磨着她的贝利。

  忽然,他问:“贝基是你的?”

  “是我的哥哥!”听到亲人的名字,贝利的情绪明显比刚才更为强烈,眼底湿润,甚至没去注意身边坐着的男人,往前两步追问道,“请问时然先生是遇到我哥哥了吗?他还好吗?”

  妹妹被拘禁在岛上,哥哥却在外面自由跑船,这让时然不禁想起之前贝基曾提到过的约定,说是有分成拿倒不如说可以保证妹妹的安全。

  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大概就是这样的情况,时然想了想,放缓语气回道:“他很好,还在负责两地往返的人员输送。”

  听到哥哥没事,贝利松了好大一口气,紧绷的身体肉眼可见的放松下来,抬手擦拭眼角的泪花,声音微微颤抖:“谢谢。”

  “不客气,等这件事结束,你应该就能见到他。”

  “谢谢,真的很谢谢你,时然先生。”

  贝利的泪水瞬间夺眶而出,这件事不知在她内心里幻想过多少次,然而每次都希望落空,渐渐的她也萌生出就在此地了结余生的想法。

  一想到很快就能和家人团聚,贝利深吸一口气朝着时然深深鞠了一躬。

  时然被她这一弯腰吓得不知所措,连忙转头向伊路米求助,一抬眼就与那双毫无机质的眼睛撞了个满怀。

  “伊路米?”

  “没事,走吧。”

  伊路米也不清楚自己是要说什么,但在与时然对视的那一刻,他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这个人的世界和他不同,甚至和西索也不同,或许应该说这个人不太属于这个世界。

  他们的世界尔虞我诈,除了杀戮就是反击,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出发。但这个人的世界过于善良,自己的事情考虑了,别人的事情也考虑了。

  要是西索知道这个事情后,会露出怎样的表情呢?

  时然不知道他在打什么哑谜,见他不说话也没往心里去,转身就朝着妇人走去。

  计划已经开始,这个第一步自然是由他这个提议人打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