漏瑚笑了,没想到夏油杰给的东西还真的起了作用,现在再看神之子也不过是个普通人,随便一捏就能弄死的程度。

  “你们做了什么?”时然愤然逼问,刚问出口就感觉不对,立即改口,“不、是你做了什么对吧?”

  大典太虽然不在神刀里,但能力却旗鼓相当,不至于对付不过一只一级咒灵。这种调虎离山的计谋,时然也不是没接触,但他总感觉哪里有点不对劲。

  绯红的火光已经向上蔓延,遮蔽了纯净的淡蓝色天空,刺鼻的浓烟也开始转向攻击器官。

  时然放缓呼吸,不敢大口喘气生怕这黑乎乎的浓烟呛进肺里,他抬起手正要挡一挡,却闻到这些浓烟里还夹杂了什么气味。

  “你在火里放了东西。”

  “不愧是神之子呢,终于发现了吗?”漏瑚脸上的讥讽毫不掩饰,他抬起手无比骄傲地看着自己的作品。

  “那只是一点还在研制的药粉,对,是专门为你研制的。”语气高高在上,仿佛是恩赐一般。

  “感觉如何?是不是用不上那所谓的神力了?”

  时然默不作声,如漏瑚说的那样,他现在感受不到一点大典太的存在,好像连接被砍断了一样。

  不过,要是因为这样就来断定他没有其他后手,也太对不起之前各种使法子理的发了。

  他反手收起刀,小小地吸了一口气。

  见到这幕,漏瑚脸上的笑意渐渐散去,一种不好的念头涌上心头。

  他想也没想就朝前面轰出一个巨大的火球,他可不会给对方任何反击的机会。

  眼见着火球就要落在时然身上,忽然一个东西从旁边冲了出来,不偏不倚砸在火球上。

  接着,筑起高墙的火焰被劈开一道口子,随着寒光乍现,肆意奔腾的火焰渐渐收敛了气势。

  正要张开的嘴缓缓合上,微微上挑,那种断开的连接再次被接上,时然挽了刀花,再次握紧刀柄。

  漏瑚愣愣盯着那个在地上滚了两圈被烧得黑黢黢的东西,依稀从那形状勉强辨认出好像个什么人的头颅。

  “什么?!”

  “就是你这家伙吗?设计将我从主公身边引开。”

  一道颀长的身影穿过火墙一点点出现在两人的视线中,闪着锋芒的刀尖往下滴血,灰色的外套上满是飞溅的血液,就连干净的脸颊也染上几滴,宛如地狱归来的恶鬼伫立在时然面前,冰冷的红瞳瞪着对面的人。

  漏瑚嘴巴微张,没想要回应也不想回应,他原以为还能再撑一段时间,明明这边已经快要得手了,没想到这么快就结束。

  帷帐外的五条悟估计已经在来的路上,再继续打下去胜算不大,左右现在想要的结果有了,还是赶紧撤退为好,至于真人那边他应该也差不多了。

  心里一合计,漏瑚往后退了几步,萎靡的火焰再次燃烧起来,比之前的还要汹涌,厚重得挡去两人的视线。

  护在时然身边的大典太可没管这些,挥着刀就朝火墙劈砍而去,原本还信心满满的漏瑚在看到那道白光时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

  “不会让你逃掉的!”

  “!”

  “嘻嘻,漏瑚你还在玩吗?看上去好像要输的样子。”

  一句调笑强行穿入两人之中,漏瑚不由向上一看,就见真人就蹲坐在树上,手上拿着一个被封印的盒子,笑得极为猖狂。

  “拿到东西就快来帮我!”

  “不行不行,夏油杰说了这还得回去好好研究呢!”

  “你这家伙!”

  大典太冷眼看着两人,虽是争论但不难看出两人是一伙的,正想一起解决时,身后传来一阵响动。

  扭头一看,就见刚才还站立的青年已经跪在地上,如果不是手上的长刀支撑着,早就倒地不起。

  “主公!”

  前有强敌,后有危难,两相对比,大典太选择了后者。他不甘地看了两人一眼,不做犹豫地往时然方向跑去,将人一把扶住。

  “主公,没事吧?”

  “没、咳咳……”

  时然到底是个普通人,在这种火场里不仅要对付漏瑚的攻击,还要注意时刻被这些浓烟攻击,早已是强弩之末。

  刚刚准备使用的狗卷能力已经是最后一丝力气了,如果不能击退漏瑚,那么迎接他的必然是死亡。

  后面的事情,时然已经记不太清了,等到再睁眼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事了。

  “你们、这是?”

  一醒来就看到三人小队坐在病床前,每个人身上都挂了彩,其中就属虎杖最为严重,肿起的半边脸还没消下去。

  “你终于醒了,时然先生!”

  “谢谢你们的照顾。”时然顿了下,想了想还是开口问道,“昨天的事情……”

  他刚一问,三人就默契的收到提示,伏黑惠抱着手臂,语气淡淡:“五条老师赶来了,山上的火势也控制下来,没出什么太大的损伤。”

  “那就好。”

  “不过还是丢失了一件密物。”

  野蔷薇接过话茬,这让时然不禁想起那时真人手上抱着的贴满符咒的盒子。

  正当他想询问,关闭的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道身影立于白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