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怎么了?”

  听到呼声的歌仙从恍然从自己思绪中挣脱出来,愣愣地看着对面的山姥切,就见他的眼神往下看着什么。

  歌仙低头一看才发现脚边掉了一件衣服,刚洗干净的衣服上面沾染了些许泥土,这是刚刚他出神时从手中掉落的。

  “抱歉抱歉,我拿去重洗一下。”

  “嗯。”山姥切静静看着,嘴角翕动好像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低头看着自己手上的衣服,余光不自觉被南面吸引,他转过去一看,时然还站在那里,身侧多了一位青江。

  这种不安的感觉是?

  时然没注意到身后两人的情绪变化,目光还锁定在石切丸身上,他睡的很安详,不论外面有多吵闹都惊扰不到他。

  他身侧还躺着物吉贞宗,双眸紧闭,面色平缓没什么痛苦。关于小幸运这么久不醒,时然也感到很意外。

  外界流逝的时间好像在他们两个身上按下了暂停键。

  “是佛刀的陨落悲伤还是砍了女鬼无法成为佛刀更悲哀呢?”

  每次过来这个房间青江都会这样喃喃自语,好像已经成为常态。

  时然没有回应,脑海里不禁回想起这两天晚上做的梦境。或许是被系统的那句话影响,梦里的石切丸苏醒了,但同时也真的堕魔了。

  他紧握着本体,二尺多长的刀刃蕴含着无尽的杀意,猩红的眼眸藏不住内心的凶狠,只要出现在他面前,不论是谁都会被无情的杀掉。

  时然看着眼前倒了一片的付丧神,红色的鲜血漫延了整个本丸,随着他的脚步逼近,低沉的嘶吼声不断刺激着时然的神经。

  就在那柄利刃即将在头顶落下时,他醒了。

  “主公,主公!”

  “啊?怎么了?”时然回神,茫然地看向身侧。

  清光不知何时出现在眼前,眼里有些无奈,说道:“不是说好要出阵的吗?”

  “哦哦,对,我忘记了。”

  “主公没事吧?”

  “嗯?”

  “总感觉主公好像很焦急又很累的样子。”

  时然一愣,他都没发现这点,挠了挠头给自己找了个理由:“可能是最近事多堆一起了吧?!”

  “那今天不妨先休息一下,明天再出阵吧?”清光开口建议。

  “嗯……也行。”

  这几天的出阵捞了不少付丧神,做的记录也上传合格,确实不用这么着急去出阵捞刀。

  “那我去告诉他们一下。”临了要转身,清光又想到什么回头看向时然,“主公也参加一下庆典吧?印象中主公好像都不怎么跟我们一起参加庆典。”

  “是吗?”

  不仅清光没印象,时然自己也没印象,好像每次回本丸他都一头扎进房间里,不是处理任务就是想办法处理,还真的没有好好玩一下。

  “那晚上我就好好陪你们吧!”

  “好耶!我想他们一定很开心。”

  “那就好哈哈哈哈。”

  比起时然这边的稍作放松,另一边的房间里,气氛安静地可怕。

  为首的三日月静静坐在中间,手里一贯捧着茶杯,只是里面的茶水早已泛凉,浓郁的茶香也消的所剩无几。

  “昨晚的梦……会跟主公有关吗?”

  小狐丸盯着手掌里躺着的梳子,那是一把檀木梳,红色的漆,有几道很像狐狸的金纹,是时然特地买来送给他的。

  “看来大家的情况都差不多……”原本一直陪伴在青江身边的数珠丸竟然也在屋子里。

  不止他,时然获得的第一把刀,山伏国广也在里面,正襟危坐表情严肃。

  “情况不容乐观呢!”他扫一眼在座的每人,十几个人每人都绷着一张脸,低沉着没什么过多的表情。

  “本丸最后会有怎样的结局……”

  和他对上眼神的药研闭上眼睛,缓缓说道:“我相信大将。”

  一提起那个人,狮子王的嘴角不自觉翘了起来,“这是当然的吧?主公那样的人,不会让我们重走老路的。”

  “说的是呀!”

  “不过那两个人,是关键啊!”

  “假设真的如梦里那样发生,怎么办?”长谷部扭头看向不吭声的三日月。

  梦里石切丸彻底堕魔,时然负伤离开,这个恢复生机的本丸再次坠入死寂深渊中。

  这种不详的梦境如果是一个人梦到,还能一笑置之,可一连十几个人都做如此相同的梦,那就不是小事情了。

  三日月看着杯子,抬手一饮而尽,轻轻地把杯子放在桌上,莹润的眼眸闪过一丝不容侵犯的严厉。

  “那就换我们守护主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