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问你然后呢?”

  赵强神色一狞,突然箭步上前一把狠狠揪住江莺子的衣领口,猛的往上一提。

  “啊!”

  江莺子尖叫:“赵强你,你想干什么,我可是你夫郎……”

  他惊恐的声音尖锐,赵强酒气上了头,加上江莺子成了他夫郎,已经跑不了,他反手就是一巴掌。

  “啪”的一声脆响。

  江莺子的脸歪到一边。

  他惊愕的僵着身子,捂住脸,惊恐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眸子。

  “你他娘的……”

  赵强则丑恶的嘴脸暴露无遗,反手又是一巴掌狠狠甩在江莺子另一侧脸上。

  “啪!”的声音清脆。

  紧接着就是江莺子反应过来了,不可思议的拽着赵强的衣裳,撒泼一般,愤恨拽吼:“我可是你夫郎啊!你怎么敢打我?!啊?!赵强!”

  他哭得歇斯底里:“你合该疼着我,宠着我,把我捧在心尖尖上啊!你就该和玄野一样!该死的,你居然敢打我!”

  江莺子又哭又骂又打,赵强脸色更加难看。

  心里的阴暗被勾了出来,他彻底不装了,仗着自己人高马大,在院子里就把江莺子狠狠抡到地上,骑在他身上,挥拳一顿揍。

  惨叫和辱骂声交杂。

  赵三当时路过,听着,看得,心惊胆战。

  他在要不要上前制止和惹不起赵强之间犹豫,余光瞥见江福有腼着脸过来了,心下立马一松。

  “我当时想着,江福有那当爹的,再怎么混蛋,也不至于看着自家哥儿被哥婿按住往死里打吧?所以我没敢露头,连忙走了。”

  赵三越说越感慨:“当初就明着劝过那莺哥儿几次,他怎么就是不肯听,着了什么魔啊,非得上赶着去和赵强那种人渣好?”

  赵家村都容不下的汉子,把他赶走了,这种人能有好的?

  江雀子也不是很懂江莺子的脑回路,往后仰头试图看玄野的脸,茫然不解的问:“哥哥,你说他是为什么呀?难道是为了找到我一样的郎君吗?”

  玄野宽厚的大手捧住他一侧脸蛋,拇指腹轻轻揉捏。

  手里温凉细腻的触感撩拨得他愈发心痒痒。

  顿了顿,玄野干咳一声,道:“估计是……觉得乖乖家的郎君还不错,他也想要一个吧。”

  “那你这样的汉子,莫说别的,我要是个年轻哥儿,我都想要。”

  赵三心直口爽,憨厚朗笑道:“主家汉子,你这当人郎君的,可是顶顶称职的,我活这么大岁数了,也还是第一次见啊。”

  江雀子听着,庆幸的往后倚靠在玄野怀里,嘻嘻傻乐。

  玄野被他感染了,好笑的捧住他的侧脸,俯身吻了吻他头顶的发丝。

  傍晚,赵三早早下工回去了。

  最近这些日子,每到傍晚时分都要下半个时辰暴雨,冲走白日里的闷热。

  逐渐深秋了,庄稼地里的稻子等各种作物也熟了。

  这日,全村人热火朝天的开始忙秋收。

  租种地主家田地多的人家,早早召集了全家老少,齐齐上阵收水稻,收苞粟,收高粱,收各式各样的庄稼。

  田地里,一片热闹。

  今年是个大丰收年,村民们都欢声笑语,大颗大颗汗水滴落在土地上,擦一擦,休耕过冬月,便又要马不停蹄的开始为明年的春耕做准备。

  庄稼汉们看天吃饭,一家老小都指着老天爷赏饭吃,他们有条不紊的认真行进着。

  玄野家倒显得懒洋洋了。

  他们家土地不多,加上有赵三这个长工帮手,玄野更不急了。

  他牵着全副武装,准备下地大收一场的江雀子,漫不经心的走在自家稻田边。

  今年的第二茬庄稼,他只种了水稻和苞粟。

  现下水稻和苞粟都能收了,一眼望去,到处都是橙黄,看着便是丰收的景象。

  “我们今年冬天能吃上自己家里种的水稻了呀。”

  江雀子很欣喜,牵住玄野的手,小心跳下已经干涸的水田地里,挽起袖子,擦了擦弯弯的专门割水稻用的小镰刀,气势十足的准备开干。

  “等一下,乖乖。”

  玄野连忙一把拉住他,在田埂边蹲下身,把他刚挽起的袖子和裤腿放下,无奈道:“衣裳脏了坏了倒是没关系,可乖乖这样嫩的手臂肌肤要是被庄稼叶子割破了,或是被虫子咬了,可怎么得了?”

  “我没关系的呀,衣裳不能弄坏……”

  江雀子眼瞅着玄野把衣裳拉下去挡住裸露在外的肌肤,甚至还给他系上了手套,抿抿唇,心疼道:“可是我的衣裳都很珍贵的,哥哥……”

  他舍不得。

  玄野揉揉他脑袋瓜,好笑道:“乖乖这么多衣裳,这身是旧的,坏了就坏了,别小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