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玄野闭了闭眼, 深深呼出一口浊气, 到底和没舍得动这小崽子,俯身躺到他身侧, 把他紧紧拥进怀里,抱紧,叹气。

  “哥,哥哥呀……”

  江雀子慌张得厉害,心脏险些从胸口蹦出来。

  他依赖的埋进玄野怀里,双手紧紧攥住他胸口的衣襟,羞得再不敢抬头。

  玄野轻拍着他的后背,眼底的欲意汹涌,哑声安抚道:“好了,好了,郎君不闹我们家小乖了,乖啊,快些睡午觉吧,嗯?”

  “唔呜,哥哥坏……”

  江雀子本就困倦,被这样闹了一通,困没有了,但是还有倦,他又羞又累,开始闹觉。

  玄野一下一下的轻拍着他的后背,耐心十足的哄他,唇瓣时不时偷偷与他额角的碎发擦过。

  “哥唔……”

  直到下午一点多,江雀子被哄得迷迷糊糊,揪着他胸口衣襟的手缓缓松了力道,躺在怀里睡得香甜。

  玄野偷偷轻呼出一口浊气,无可奈何的抱紧了怀里没心没肺的小崽子,两人一起睡了个午觉。

  下午,一觉醒来,中午刚出了一会儿太阳的天空又变得阴云密布,大雨要下不下,空中的暖风呜呜乱吹,门外吹走了许多灰尘和树叶。

  玄野下楼喝了水,就看见李小花几个夫郎兴奋的来到他家院门口,一见到他在,忙道:“玄猎户,你家夫郎呢?”

  “江哥儿可在?我们来找他看戏去,快些叫他出来啊!”

  “快些,再迟我们就占不到好位置了!”

  他们满脸八卦和兴奋。

  玄野:“……”

  玄野不明白他们嘴里的看戏是看什么戏,但还是放下水杯,淡声道:“你们且等一等,我去上楼叫他。”

  “快些啊!”

  几个夫郎们七嘴八舌催促。

  玄野转身上了二楼。

  已经下午四点多,玄野抱起一睡午觉就不肯起来的江雀子,软声轻唤道:“乖乖,快些起来了,嗯?哥夫朗他们过来找你玩儿来了,他们说要带乖乖去看戏呢,我们起床了好不好?”

  “唔嗯……”

  江雀子睡得很沉,迷迷糊糊被叫醒,还有些懵。

  他趴在玄野肩头,缓了许久,才睡眼惺忪,带着刚睡醒的软糯糯小鼻音问:“看,什么戏,呀……”

  玄野把一只大手就托住了他的屁屁,一只手护在他后腰上,将他卷起的衣摆拉下,好笑道:“哥哥也不知道是什么,哥夫郎他们已经在楼下等了,催得可急,乖乖要不要去跟他们玩儿啊?”

  “要的……”

  江雀子声音小小的,有些沙哑。

  玄野抱着他去关上了门窗,从衣柜给他找出一身比较素且方便的衣裳,软声道:“要不要哥哥帮忙换衣裳?”

  江雀子醒得差不多了,摇摇头道:“不要哥哥,我要自己换衣裳。”

  “好。”

  玄野把衣服放到床边,也把他放到床边坐下,道:“那哥哥背过身去,把发簪取出来,乖乖自己换啊。”

  他们最近偶尔会有这样不算回避的回避,江雀子全身心的信任玄野,已经不怕他会不会突然转过身看见,胡乱应了,便开始解睡衣的带子。

  等他们换好衣裳,弄好头发,穿了鞋袜下楼,楼下的李小花几个夫郎们埋头凑在一起说着小话,时不时轰然大笑。

  李小花眼尖,一瞅见下了楼梯的江雀子,连忙欣喜的笑着去拉他,一边激动往外走,一边大笑道:“雀子,你怎地这样能睡?快来,快些走,我们带你去看个好戏去,这等戏码不看可惜了。”

  “啊,什么好戏呀?”

  江雀子不明所以,转眼便被他们拉着出了门。

  玄野看着他们的背影,轻扬起唇角,摇摇头,进了杂物房和厨房,把零嘴和凉白开带上,跟了上去。

  江家村村尾,又是一大群村民围拢,吵吵闹闹。

  远远的,他就听到了江福有的叫骂声,江翠花肮脏尖锐的辱骂声,江赵氏的痛苦哀嚎声……

  一大群声音交杂在一起,吵得人耳朵疼。

  玄野蹙眉环顾一圈,找到了跟李小花几个夫郎妇人们站在一个一米多高的大石头块儿上的江雀子,心里一紧,连忙走近他,小声道:“乖乖,怎么爬这么高,小心些,别摔了。”

  江雀子正探着脖子往前瞅呢,闻言低头看了玄野一眼,惊喜道:“哥哥,你也过来啦?”

  玄野无奈,将手里的竹筒杯子和油纸包着的水晶桂花马蹄糕递给他,道:“起床要喝水,然后把糕点吃了,乖啊,站稳了,别摔着了。”

  “好。”

  江雀子俯身接过,吨吨吨喝了大半杯水,擦嘴,又把竹筒杯子还给了玄野。

  玄野把杯子盖上,在他身边的石头块儿下站定了。

  抬眸看去,远处人群围观的中心,江福有夫妻俩和江翠花夫妻俩干架干起来了,骂得一个比一个恶毒。

  江福有气上头了,还会狠狠扇自己的媳妇儿江赵氏一大耳刮子,直把江赵氏打得呜呜直哭直叫,凄厉的大声哀嚎:“我没有,当家的,我没有跟他私通啊!”

  私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