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郎君那香囊,我们都没见着他往腰上佩戴过……可是你做的,他不喜欢?”

  “不,不是的……”

  江雀子有些招架不住他们大胆又八卦的问话,泛红着小脸,胡乱摇头,羞赧小声道:“我就是……我就是……喜欢这样的发髻,所以才……”

  至于圆房……他和玄野应该是已经圆房了的。

  他们睡在一张床上这样久了,自然是圆了的……

  但是这些事儿太过隐秘了,江雀子不好意思说,香囊也不是他不给玄野做,而是他的绣工实在糟糕,他只会简单缝补,要是绣花,实在拿不出手。

  所以江雀子这阵子都在偷摸练习,还没把香囊做给玄野……

  ……

  客厅里,几个小夫郎们叽叽喳喳,一边说话一边做绣活。

  玄野洗干净碗筷,收拾了厨房,擦干手出门一看,几个哥夫郎开始教江雀子绣花绣上了。

  江雀子学得很认真。

  玄野眼底掠过一抹笑意,进了杂物房,捡了一竹筐瓜果点心送到茶几上,摸摸江雀子的脑袋,垂眸笑道:“乖乖,招呼你的绣花小伙伴玩儿啊,不用客气,哥哥就在院子里,有事喊一声,哥哥能听见,好不好?”

  江雀子捏着针线,头也没抬的应了声:“好。”

  玄野眉眼温柔含笑,扶正他脑袋上的发簪,转身出了院子。

  院子还没修整好,堆了许多青砖石板和其它一些材料,被雨淋过后,到处都湿漉漉的。

  玄野抬头扫了一圈,院门走向屋子大门的过道两边,留了四棵大树,树间距不大,树枝缠绕,正好可以搭建一个秋千。

  现在正是夏秋相接炎热的时候,若是早上和傍晚在院子玩耍,有秋千,也不至于会热,且小孩儿估计没玩过。

  玄野目测了一下搭建秋千需要用上的树枝粗细,想着金属铁器被官府管制,那他只能找粗壮结实的麻绳,小孩儿手能碰上的部分,再用糙布抱住,这样就不会磨伤手。

  玄野估量着,找出家里剩余的麻绳,几个助跑爬上树,坐在树枝丫上绑紧了绳索,又找了块儿崭新结实的厚木板,打孔,栓紧,完成。

  玄野先坐上秋千试了几下,树干和绳子都很结实,坐上个几百斤的人也不成问题。

  玄野拍拍手,看着简易秋千,还算满意。

  院外,江莺子走近院门,不屑的冷哼一声,倨傲道:“这是江雀子那贱皮子指使你干的?”

  玄野早知道有人过来了,只是没搭理,现下应声转头,见是仍不知死活敢凑上来的江莺子,眼神一凛。

  江莺子还是怕玄野的,只敢扶着院门,没好气的问:“那贱蹄子人呢?”

  玄野盯着他,眼眸微眯。

  江莺子被他锐利阴狠的眸子凝得后背一凉,惊恐的心跳加速,忙道:“我,我不是,不是过来跟你们吵架的,我找他有事,让他出来!”

  玄野随手丢下工具,拍拍手,薄唇轻启:“何事。”

  江莺子脖子一梗。

  眼瞅玄野的气势盛,江莺子忍不住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嚣张,磕巴道:“我,我是他哥兄,自,自然也是你哥兄,你对我,这是什么态度?”

  玄野冷嗤一声。

  当初族老见证,他玄野花了三两银钱拿了江雀子的卖身契,族老更是直言江雀子往后与江福有一家再无亲缘关系,爹娘都可不必再叫,现在这人又来认哪门子的亲?

  玄野可不吃这套。

  江莺子被他嗤得脸色青一阵红一阵,大喊:“玄野!你别以为只有你是猎户!我今个儿来就是要告诉你们,我十日后便要出嫁,嫁给我们村头不远处那个赵猎户!到时候有他护着我,我看你们谁还敢欺负我!”

  玄野神色淡淡。

  倒是江莺子大声吵嚷的声音惊着了屋里绣花说话的几个人。

  江雀子连忙放下针线,嘴里含着颗话梅蹭蹭蹭就跑了出来。

  玄野回头,软声叮嘱:“慢些……”

  他话还没说完,江雀子脚下一绊,踉跄几步,险些没摔着。

  “江小乖!”

  玄野惊慌,快步走向他:“小心些,哥哥有没有说过要看着走路,不可以摔跤?”

  江雀子只是着急被绊了一下,没摔着。

  但是玄野的语气太过严肃了……江雀子站定,眼巴巴的朝他伸手,眼底还有些委屈。

  玄野:“……”

  玄野握住他的手,把他带进怀里,无奈软了声哄道:“乖啊,哥哥不是凶乖乖,没有凶,是怕你摔着……脚可绊疼了?”

  江雀子摇摇头,看向堵着院门的江莺子,绷着小脸问:“你,你来做什么?别欺负我哥哥。”

  江莺子脸色发僵,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他欺负玄野这凶悍的猎户?

  不过,这不是他过来的目的。

  江莺子就是看不惯江雀子被自个儿郎君千娇百宠当小孩儿哄的模样,双手抱胸,冷笑道:“贱蹄子,十日后你哥兄我便要出嫁了!”

  江雀子微怔,旋即反应过来,蹙眉道:“嫁给那个被赶到我们村头,在村头山脚下搭建了茅草屋的赵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