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许多人都好奇议论着什么,纷纷快步往钱家宅院方向走去。

  玄野等了一会儿,把购置的东西都放进背篓里,付了银钱,才慢悠悠背起竹背篓,往外走。

  路过杂货铺,他又进去买了许多零嘴点心。

  经过不远处的猪肉铺子,玄野犹豫了会儿,要了十几斤猪棒骨和排骨,另外买了三斤五花肉,二斤瘦肉,一颗猪心和半副猪肝。

  玄野拎着东西,才漫不经心绕到钱家,路过钱家门口。

  钱家大宅外,熙熙攘攘围了许多看热闹的平民百姓,他们吵吵嚷嚷。

  玄野听了几句。

  “这钱家作孽哟,老天爷都看不过去,派野虎下山收了他们!”

  “呸,坏事做尽,要我看啊,就是活该!”

  “我听说那作恶多端的钱自生被咬死了?还有他手底下那帮子不要命的混子,原来都是官府通缉的杀人犯,全被二虎咬死了!”

  “一个没逃?那钱自生他老爹老娘呢?他家里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丫鬟婆子小厮呢?”

  “这我哪儿知道啊,再看看,官府的人都来了,这事儿恐怕不小。”

  ……

  围观人群说什么的都有。

  玄野面无表情扭头看向钱家大宅。

  刚被官府官兵控制住的两只精疲力尽的野虎与玄野对上视线,突然发难暴起,猛地扑倒一个师爷,张开血盆大口,愤怒嘶吼。

  虎啸声震天。

  围观的平民百姓惶然,慌张后退,人群散去不少,却仍有胆大的大半数人远远的留下来,继续看热闹。

  “救,救命……”

  被老虎大掌按趴在地上的县令师爷吓得屁滚尿流。

  屎尿的腥臭混着人血腥味,更加刺激野虎。

  众目睽睽之下,野虎猛地埋头,血盆大口一口就撕扯掉了师爷脖颈处的大半血肉。

  热血喷溅,露出血渍呼啦的颈骨。

  师爷当场就没了气。

  野虎一口将嘴里的血肉甩走,“吼——”的长啸一声,踩趴好几个惊恐的官兵,浑身是血的窜进人群里。

  “啊!!”

  人群瞬间惊恐万状,纷纷作鸟兽逃散。

  官兵人数再多也不敢再拦,两只浑身是人血的野虎很快从闹市窜回了深山野林,匍匐候在镇子四周的野兽纷纷龇牙,呜呜的警告着,而后返回深山老林,四散而去。

  玄野懒懒拍拍衣裳,转身出了镇子,快步往家里走。

  回到家,已经是下午四点多。

  他连忙放下背篓,上楼一看,薄薄的床纱帘子被穿堂风吹拂飘动。

  床铺上,江雀子穿着素色的绸缎短袖中裤,露出白皙的手脚和小肚子,环抱着他的枕头,睡得香呼呼,四仰八叉,看起来特别像安心睡觉的小崽儿,四周的环境让他充满了安全感。

  玄野站在床边看了他一会儿,心软轻笑,掀开勾起床帘,坐在床边小声唤他:“乖乖,快些起床了,再睡下去,晚上可又要闹着睡不着了,嗯?”

  “唔……”

  江雀子被吵醒,迷迷糊糊的翻了个身,背对着玄野,又抱着玄野的枕头不动弹了。

  玄野:“……”

  玄野气笑了,轻拍拍他屁屁道:“再不起来,哥哥可要把给你买的新零嘴吃完了。”

  “唔嗯……”

  江雀子动了动,揉着眼睛翻过身来。

  玄野继续道:“啊,还有新衣裳,三套蚕丝新衣,上面绣了可多可多好看的花纹……”

  “唔哥哥……”

  江雀子吧唧一下仰躺在床上,睁开眼睛,眨巴眨巴瞅他,哑声问:“哪里来的新衣裳呀?”

  玄野轻笑出声,把他抱起来道:“睡醒了?我们家小乖就这么喜欢新衣裳啊?嗯?”

  江雀子把脑门儿抵在他肩膀上,困倦的打着哈欠,小声道:“喜欢的呀……可是哪里来的新衣裳呀……”

  玄野摸摸他后背,心软道:“醒一醒,快醒一醒,江小猪睡着的时候哥哥去了趟镇上啊,去买你晚上要熬药的猪骨头了,快起床,我们下楼去看看新衣裳。”

  “好诶……”

  江雀子的瞌睡彻底被他吵醒了,喜滋滋的爬下床。

  可他刚睡醒,人还是软绵的,脚刚踩上地就险些一个软倒。

  “小心。”

  玄野连忙扶住他,好气又好笑:“之前有没有说过起床要慢点,不可以摔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