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想见到司玉了,哪怕只是分别了一个夜晚,对他而言确实如此的漫长。
“司……”
他刚喊出一个字,他和司玉中间便多了几个狂热粉丝,他们冲破红毯警戒线,想要抱住司玉。
贺云浑身肌肉绷紧,直直走过去——
“我的裙子!”
他的皮鞋勾住了伊莉莎的裙摆,后者一把抓住了他握紧拳头的手臂。
他的脚步就这么被生生阻拦下来,等他将人扶好,粉丝已经被保安架走。
而司玉用琥珀色双眼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转过身,朝着闪光灯和呼喊声更盛大的地方走去。
贺云的胸口仿佛挨了一拳。
司玉什么都没说,但那个眼神却似乎像是判了他一个死刑。
他想要跟上司玉,却始终被各路媒体和工作人员打断。
进到内场,司玉坐到了安排好的位置上,低头看着手中皱皱巴巴的影片单。
这张薄薄的纸片,就仿佛是他的心。
唯一的不同,就是它是被自己用指尖揉皱;而他的心,是被贺云。
在期待什么呢?
司玉问自己。
是在期待贺云丢掉他的女伴,来找自己这么个不入流的戏子吗?
真是傻。
“贺云,我们该在楼上的包间,这下面不会有我们的名字。”
司玉僵硬地抬起头,却又不敢回头看。
但贺云的出现根本不需要他做决定,一双锃亮的黑色皮鞋,已经停在了他身旁。
“你昨晚去了什么地方?”贺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一夜没有回来。”
司玉抬头看着他。
贺云很高,有着西方人的宽大骨架,如一堵门般伫立那里,挡住了剧院天花板上的光。
司玉只能看见他胸腔的起伏,难以分辨他此刻陷入阴影的双眼情绪。
“你在问的到底是什么?”司玉反问他,“是我甩了高高在上的贺云,还是我甩了你?”
这两个问题的「宾语」都是同一个人,但又不是。
他想问的是——
贺云,你到底是因为我戏耍你而生气,还是我可能跟别的男人在一起而生气呢?
“有什么区别吗?”
贺云显然也没弄明白这两个问题的不同。
“你昨晚,没有,回酒店。”贺云一字一顿地说。
司玉张了张嘴,刚准备回答,却瞥见了用眼神上下打量他的粉裙女士。
他闭上了嘴,紧紧抿着,不想再说一个字。
而贺云就这么站着,用生气又无可奈何的眼神,死死盯着他。
“说啊,难道你还在担心,我会去找那个沈回的麻烦?”贺云舌尖酸得要命,“大可不必,我输得起。”
司玉手中的影片单,几乎就要被他揉碎。
再也受不了此刻难挨的氛围,他站起身,逆着入场的人群往外走去。
“司玉!”
司玉低着头,加快了脚步。
行至走廊,这一切都与前日太过相似。
他在前面走,贺云在后面追。
可又好像都不一样。
至少,那时候的贺云身边并没有那么般配的女伴。
司玉无法否认他内心的酸楚,却又一滴眼泪也不敢掉。
他已经输了,如果再让贺云见到他落泪,那输得也未免太过狼狈。
“不要跟着我。”
还是想哭,不想让贺云看见。
就在他即将进入转角时,肩膀被贺云猛地擒住。
可不等他看清贺云的脸,身旁的休息室门就被打开,贺云再次将他拽进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