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认为这肯定是个陷阱, 想要拍下他和男人的风流韵事。

  不然,时间不可能这么巧合,就在他父亲刚就任,便遇上了这个金发男人。

  一个完全长在他审美上, 仅凭理智无法拒绝的人。

  “好冷。”男人直起腰,后背贴在他胸膛, 环住他的后脖, “抱抱我。”

  月光下的脸实在漂亮。

  贺云想起读过的聊斋:「人间无此姝丽, 非妖即狐。」

  是只狐狸精, 没有尾巴,却把他紧紧缠住的狐狸精。

  贺云抱着他,在沙发上抱着还不够, 到了浴室也把他抱在怀里。

  “你叫什么名字?”

  被问话的人似乎不准备回答这个问题,他的目光停留在贺云被水打湿的腹肌上。

  很快, 他的指尖也放了上去,一路往上,划到硬朗英俊的混血脸庞。

  “再做一次,我就告诉你。”

  贺云盯着他,目光灼灼似乎就要将他的肌肤灼伤。

  到最后,灼伤他肌肤的不是贺云的目光,而是嘴唇和牙齿。

  长夜漫漫,贺云没能再做一次,他做了三次。

  所以,他食言了;

  所以,在第二天醒来,只看见了空房间。

  贺云眸光暗了暗,沉着脸走出房间。

  结账时,见过大风大浪的酒店前台在见到他后,还是露出了一瞬间的惊讶。

  很快,惊讶的人变成了他。

  “贺先生你好,房费已经结过了,但是……”前台将账单双手递上,“计生用品的费用,那位先生说,让您买单。”

  “……”

  真是麻烦的小狐狸。

  贺云结完账,留下大笔小费,走出了酒店。

  几天后,贺云都没有在《太阳报》或是《每日镜报》上,看见类似「英国第一公子一夜春宵」的报道。

  这时,他才明白,小狐狸不是冲他身份来的,而是冲他人来的。

  睡完就跑。

  贺云丢下报纸,步入衣帽间。

  咚咚——

  埃莉诺的声音伴随敲门声响起:“宝贝,今晚戴领结更合适些。”

  “我不会待太久。”贺云从佣人手里接过西装,“父亲也只是需要我露面而已。”

  埃莉诺将这几日儿子的心情不佳看在眼里,给女佣使了个眼色。

  后者双手交叠在身前,鞠躬后退出了房间。

  “妈妈知道你不喜欢,但今晚不是寻常晚宴,不单是社会名流,皇室也会出席,而且你还是主人。”

  埃莉诺将低着头的贺云转了个圈,给他系上黑色领结:“见过亨利再走,好吗?”

  贺云动了动嘴唇,最后还是点头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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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今晚你戴领结还是领带啊?”

  “领带。”

  司玉蜷缩在沙发上,头也不抬地回道。

  “也是,作为文艺界交流大使出席,领带是更正式些。”

  聂双将领带搭在衣架上,发现身后的人傻笑了一声,狐疑地走过去,瞟了眼司玉的手机屏幕。

  不出他所料,又在翻那人的社交账号。

  “哥,你要不换个人吧?”

  “为什么?”

  “这,政坛的人心眼子都贼多,小心他骗人骗心!”

  “可是他活儿很棒。”

  聂双愣在原地,张着嘴,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日暮西沉,司玉所坐的豪车,只是丽芙格林庄园外最不起眼的一辆。

  “会很难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