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低头吻他的发丝,轻笑问道:“教什么?”

  司玉抬起头,凑到贺云的耳边,小声说了句什么。

  贺云眸底闪过一丝暗色,捏住了司玉的下巴,迫使着他昂头接吻。

  他温柔地亲吻着,手上却没有丝毫留情,在司玉肌肤上留下了道道红印。

  “哥哥教你。”

  贺云单手抱起司玉,从沙发上起身,走进夜色。

  -

  司玉这几天除了做各类测试,都懒得出门,跟贺云窝在卧室,一直待到了四月。

  清晨,他醒来时,贺云正在一旁的衣帽间里,给他收拾行李箱。

  司玉慢慢挪动着身体,从蓬松的白色被褥里,伸出一双更加白皙的手臂。

  他抓着双人枕,翻了个身;露在外边的背脊雪白清瘦,布着点点吻痕,被遮住的肌肤似乎还有更多。

  他趴在枕头上,看着贺云的侧脸,眼中的朦胧很快就被爱意取代,柔声唤着对方的名字。

  贺云抬起头,笑着放下手中衣物,走到床边蹲下,温柔地吻向他。

  司玉可以单独出门了,哪怕只有7天。

  这是齐恒「争取」来的假期,却在起初引来了贺云的不满——

  “经过这段时间的治疗,他的状态的确满足了……但作为他的主治医生,我有一些嘱咐……首先,请保持药物治疗。一定记住,精神疾病的康复是一个长期的过程,药物可以……其次,注意调整生活方式。保持良好的作息习惯,适当的运动和健康的饮食……同时,避免过度压力和刺激,学会……最后,请保持联系……”

  “齐恒,你怎么没直接把「把我也带上」五个大字刻脸上啊?”

  “也不是不……”

  唰!

  贺云一把夺过协议,看也不看地就在「责任监护人」后签上了名。

  晨光熹微,丝丝白云挡住了还不算刺眼的金光,轻柔的风吹过,将浮在空中的薄雾吹散。

  贺云步下台阶,看见了坐在花台上的司玉。

  司玉身旁还坐着一只漂亮的小鸟,翅膀很是灵活,不停抬起、抖动,就连白色的尾巴都翘个不停。

  它似乎很喜欢司玉,不停张着鹅黄色的喙,说着什么;明亮的双眼,也一直盯着司玉;很快,它就跳到了司玉的腿上,小爪子哒哒哒地走来走去。

  贺云看着伸出手,将小家伙接到掌心的司玉,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很奇怪,贺云知道很多鸟雀的名字,但他却叫不出这只小鸟的名字。

  小鸟也好像不大「喜欢」他,在他走近后,便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你和它……”贺云昂了昂下巴,“在说什么呢?”

  司玉没立刻回答,而是瞪大眼睛看着贺云。

  贺云不解地问:“怎么了?”

  司玉认真地答:“它是只鸟。”

  贺云:唔。

  坐进副驾,司玉拉下遮光板,对着镜子自拍,贺云则在给系安全带时,亲了下他的脸颊——

  咔嚓!

  司玉恰好将这一幕拍下,还不忘抱怨,不过两年没碰手机,怎么多了这么些乱七八糟的功能。

  贺云笑了笑,问道:“宝宝想去哪儿?”

  司玉耸耸肩,用眼神反问贺云。

  贺云似乎猜到了司玉的苦恼,起身从后座拿出一个地球仪。

  司玉歪头想了想,旋即想起了曾经在伦敦时,贺云也是如此。

  好像已经过去了很多年,但好像又什么都没有改变。

  “我爱你。”

  “我更爱你。”

  ——嗯,什么都没变。

  司玉鼻尖酸涩,笑着吻向贺云,同时用手指轻轻停住旋转的蓝色圆球。

  17 Mile Drive

  四月的加州,还没回升太多的气温,但对于瑞士高山住了近两年的司玉来说,依旧是不可多得美妙。

  “宝宝,看我。”

  司玉扭头看向贺云举起地相机,冲他笑着举起手中的漂亮石头。

  “好像天气不好,拍出来不好看。”

  司玉有些不开心地嘟囔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