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他手都没牵过!少造谣!”

  “哦,他不愿意和你牵手。”

  “对啊。”

  “……沈确,你真的不要脸。”

  司玉醒了过来,看着姿势奇怪抱在一起的俩人,还有些发懵。

  沈确:“司司,你听我解释。”

  沈回:“解释个屁,下去。”

  下一秒,司玉跑到沈回身旁,甜甜笑着叫了声“沈哥”。

  沈确:“沈回!你给我解释一下!”

  沈回:“解释个屁,下去。”

  司玉很喜欢沈家的两个哥哥,不仅是他们帮了裴宗齐很多,更是帮了自己很多。

  每次沈回到京港,他们都会聚到一块儿,而对此最不满的就是沈确。

  他拉住准备登上小船的司玉,闷闷不乐道:“你怎么就叫他一个人沈哥啊?我不也是你的哥哥吗?”

  沈回浅翻了个白眼,收回手,走向船尾,整理起渔具。

  “嗯,那我也这么叫你好啦。”司玉笑起来,“沈哥!”

  沈确眯了眯眼,双手抱胸道:“我不要和他一样的!”

  司玉为难地皱起眉,没能想到一个合适的称呼。

  “我想不……唔。”

  司玉的脸被沈确双手捏住,不解地看着对方。

  “把沈字去掉。”沈确说,“叫哥。”

  司玉眨眨眼,轻声叫道:“哥。”

  话音刚落,沈确笑得梨涡又露了出来。

  夜幕降临,他们所在的人工湖却依旧亮堂。

  沈回坐在小船左侧,司玉和沈确并排坐在右侧,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投下鱼竿。

  “好亮,好像把鱼儿都吓跑了。”

  司玉小声嘟囔了一句。

  沈确对讲机:“关掉几盏灯。”

  雍昌山人工湖瞬间灭了一半的灯光,湖面陷入寂静。

  “谢谢哥~”

  “嘿嘿~”

  因灯光忽然按下,手一晃而眼睁睁看着鱼脱手的沈回:“……我的鱼。”

  司玉被迫结束的童年和人生,好像都在和沈确相遇后被找回。

  沈家的管家佣人对他很好,会每日打扫他在沈宅的房间,只要裴宗齐带女伴回家,他随时可以过来;

  沈家养了多年的杜宾也格外粘他,只要他来,就哼哧哼哧地跟在他身后,闹得沈确还有些不开心;

  沈河也很喜欢他,说是终于多了个乖巧的儿子,并帮裴宗齐盘活了一个小公司,至少可以让他们衣食无忧。

  ……

  司玉很感激,感激沈家仅靠善意释放的善举。

  他很感激沈确,感激他帮了自己那么多,解救自己那么多次。

  被难缠追求者堵在走廊的自己;被困在酒局无法脱身的自己;还有被迫登台的自己。

  “伴奏都进不去,还敢登台?”

  “听说是被整了,不知道谁给他报名了复活节演出。”

  “也是,就凭着长得好看,钓了那么多人,不整他才怪!”

  “要不是看在沈少爷面子上,就不只是今天这么简单了。诶!唱啊!”

  “唱!唱!唱!”

  “唱!唱!唱!”

  “唱!唱!唱!”

  怪罪司玉「抢走」对象的人,不满司玉「傻白甜」的人,恼怒司玉「玩弄」感情的人,都坐在哈德林公学的礼堂里,用一波接一波地嘲笑和起哄,试图逼哭台上的司玉。

  司玉胆子小又爱哭,所有人都知道;沈家老爷子去世,沈确不在学校,所有人也知道。

  此刻,他无助地站在舞台上,手心早已被汗水浸湿,怎么也握不住身前的立麦。

  舞台很亮,台下很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