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河:“别打他注意。”

  沈确:……

  他对商场上的事情并不关心,所以,不知道司玉的名字,早在过去一年就已经在江城和京港传了个遍。

  都说夸裴宗齐吃了绝户,还能吸他亲儿子的血;还除了夸他漂亮,其他的不是什么好话。

  「木头美人」「空有皮囊」「不会来事儿」

  ——就连漂亮都不是什么好话。

  所以沈确听说,司玉胸前别着的无刺玫瑰,是自己掉下来后,并没有觉得有多意外。

  “闭月羞花,大致如此。”

  沈确微微弯腰,凑到司玉面前,小声道。

  司玉一动不动盯着他,甚至没有下意识地闭眼,倒把沈确弄得有些不大好意思,连忙退了一步。

  很快,沈确就被人给叫走了,临走前还嘱咐他就待在原地别动。

  司玉在长椅坐下来,很快就迎来了第一个搭讪的人。

  开场白无外乎还是那样,并在知道他姓司后,提出了可以帮他们家重返江城。

  司玉坐在那儿没动,或者说他不知道该怎么做。

  以往这种事,裴宗奇都会立马接过话,他所需要做的就只是乖乖地站在一旁,漂亮过瓶中鲜花就可以了。

  但好像这次不一样——

  “滚!”

  司玉看着身旁油腻肥头大耳的男人,被沈少爷一脚踹开。

  “啧,你是不是傻啊?他哈喇子都快流到你腿上了,你不知道躲吗?”

  司玉表情没什么变化,仿佛刚才发生的事情都和他无关。

  可这话刚说完,沈确就后悔了,因为——

  司玉认真道:“爸爸说了,只要他没碰我,都不可以躲。”

  沈确僵硬在原地,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这时,沈确才发现,司玉不是传说中的「美人计」,他只是什么都不懂。

  玫瑰无刺就可仍人采摘。

  而在沈确回答了司玉两个问题后,他更觉悲凉。

  司玉:“什么叫「吃绝户」?”

  沈确:“「吃绝户」的意思就是「裴宗齐是个傻逼」。”

  司玉:“什么是「傻逼」?”

  沈确抽出手帕,擦掉司玉唇上的淡色口红,笑着说:“意思就是,等你长大之后,一定要远离他。”

  司玉停在玫瑰花墙旁,认真想了想,开口道:“可是,长大很可怕。”

  沈确陷入短暂沉默,只觉得自己肩上多了道担子,往下沉了沉。

  而司玉的肩膀却是结结实实地沉了下去。

  “别怕。”一双大手按在他肩上,沈确双眼炯炯有神地盯着他,语气斩钉截铁,“以后有我在。”

  司玉傻傻站着,竭力想在脑中找出一个词。

  夜风拂过,树影沙沙晃动,玫瑰花香就这么送进二人的呼吸之间。

  沈确觉得刚才的自己酷毙了。

  司玉则是终于找到了那个词。

  司玉:“神经病。”

  沈确:???

  -

  好累,司玉真的觉得好累,他从来不知道人还可以这么累。

  “不行了,我真的没有力气了……”

  司玉快哭了。

  “不行,你体能太差了!跑到前面,我给你买好吃的!”

  沈确在他前方倒退着往后跑,表情极其轻松。

  等到终于街角的咖啡店,他再也顾不上其他,大大咧咧地趴在了桌上。

  司玉早就没了婴儿肥,但此刻,他依旧在玻璃桌上压出了一小团的脸颊肉。

  “你在做森莫?”

  司玉趴着,说话含糊不清,不解地看着戳了戳他脸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