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上次回江城照顾喝醉的司玉时就知道,司玉过得不好。

  冰箱只有水,药箱没药;空调温度也没调好,新风系统坏了个送风口也不知道;一到春天,后院就会飘梧桐絮,也没人在宝宝回家前,提前用水浇湿再用竿子打下来。

  照顾司玉的人都是废物,没人能照顾好他。

  “老公?”

  “嗯。”

  “抱得我太紧了。”

  贺云刚松开手,嘴唇就被吻住。

  “抱得太紧。”司玉看着他,“都没办法亲你了。”

  午后的阳光柔和洒进,照在二人身上,像是给他们镀上漂亮的金色光晕。

  司玉拉着贺云往楼上走,却被贺云按住了手腕。

  “先吃东西。”

  司玉倒也没拒绝,由着贺云给他洗手。

  贺云微微弯着腰,两侧的木窗透进来的光,在银白色系的厨房里,柔和又明亮。

  司玉又亲了亲他,贺云回了他一个吻。

  司玉吃了很多,几乎每道菜都吃光。

  贺云一直没怎么动筷,司玉问,也只是说他吃过了。

  “好像知道,当初在食堂时,你对我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司玉咬下一口鸡腿,好奇地看着对面的贺云。

  “秀色可餐。”

  贺云笑起来,抽了张纸巾轻轻擦着司玉的嘴角。

  好像一切都没变过,司玉、贺云就像从前那样。

  司玉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想。

  “怎么会是像呢?明明就是我们。”

  司玉摇摇头,走过去抱住贺云,对方正在将餐碟放进洗碗机。

  “吃水果吗?我买了很甜的枇杷。”

  司玉看着贺云将枇杷洗净,用小刀将它们一分为四,小心剥掉果皮,再去掉果核,接着放进玻璃果盘。

  “先尝一下,甜吗?”

  司玉张嘴接下,被甜得眯起了眼。

  随后,他被贺云笑着搂住肩,一个吻在他的发顶落下。

  午后,他们在被白色三角梅包裹住的秋千坐下。

  秋千是三年前贺云为他扎的。

  贺云找了靠墙的位置,架了同墙高的木梁,又将三角梅种下。

  等了三年,三角梅终于爬满整个花架,好似新娘的头纱。

  长长的白花纸条垂在司玉的脸颊,脚下的绿色草坪掉满花朵,身后的白墙上是二人和花枝的影子重叠在一起。

  司玉靠在贺云肩上,晃晃悠悠地看着远处的遍布云彩的天空。

  “宝宝。”

  贺云在司玉吃完最后一口枇杷后,轻声唤他

  司玉被太阳晒得舒服,低低地“嗯”了一声。

  他等了很久,准备追问时,贺云终于开口了。

  “我,有工作,要出去一段时间。”

  话音刚落,司玉晃动地脚尖停了下来,身体也跟着坐直,看向贺云。

  贺云垂着眼皮,盯着沾有橘黄色枇杷汁的碗壁,英俊硬朗的侧脸上是从枝叶缝隙中洒下的日光。

  “你要去哪里?”

  司玉问。

  贺云不自然地动了动肩膀,还是没抬头,答道:“是摄影的工作,欧洲。”

  “我陪你。”

  司玉的回答不带丝毫犹豫。

  他舔了舔嘴唇,扭头看向司玉:“好。”

  司玉拿出手机给聂双发消息。

  贺云好似不忍再看,别过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