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不是吗?贺云想,害怕的时候, 应该抱得更紧才对。
但他依旧放松了手臂的力气,虚虚地将司玉圈在怀抱中。
“好, 都听你的。”
贺云的身体、体温和气味都有特别的魔法,在司玉触碰到他的瞬间, 就能驱散他脑中所有的杂音。
“贺云。”
“嗯。”
“贺云。”
“嗯。”
贺云不厌其烦地回应司玉每一次的呼喊,哪怕声音再轻,轻到只有胸腔的震动,他依旧声声回应。
拥抱的时间太久, 久到就连贺云的双腿都开始发麻;久到司玉靠在他的肩头,沉沉睡去。
卧室里, 贺云将还算温热的毛巾握在手中, 给司玉盖好被子, 走到衣帽间。
他目光快速扫视过房间, 最后停留在被藏在最后排的白色挎包上。
那是司玉今天出门挎的包,可是,它明明会在露台消毒才对。
贺云走了过去, 从夹缝中掏出一个棕色圆柱体药瓶。
叮叮当当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内响起, 贺云听得是那么清楚,令他僵硬在原地。
止痛药。
贺云握着它,靠着透明防尘柜,慢慢跌坐到地板上。
明亮的光线和依旧高大的身躯,却只能让垂头、紧握药瓶的贺云,看上去更加无助。
第二天,这个药瓶出现在了司玉面前。
啪叽!
司玉刚到嘴的煎饺掉回了盘子里。
他合上嘴,放下盘在餐椅上的右腿,跟做错事的孩子似的,低头不敢看贺云。
贺云沉声道:“不能吃。”
“对不起嘛……”司玉抬起眼皮,委屈巴巴地看着他,“我不是故意的。”
“不准撒娇。”
贺云双手抱胸。
“哦。”
司玉再次坐正,神情认真。
1秒
2秒
3秒
贺云再也忍不住,撑在餐桌上,伸手捏了捏司玉的脸。
“不准吃,就是不准吃。”
“可是,会痛诶。”
司玉可以喊疼,只有床上可以喊。
“走吧。”贺云收回手,拉着司玉往卧室走,“分散点注意力。”
“诶诶诶!”
司玉挣扎了两下,见贺云认真笃定,无奈地开始脱衣服。
“不用脱衣服。”
“嗯?”司玉眨眨眼,“也行。”
“也不用脱裤子。”贺云气笑了,拉着司玉走到地球仪前,“看看,想去哪儿?”
司玉想了几秒,反应过来:“原来是这个分散注意力。”
贺云点头,随后拨动淡蓝色圆球:“你指到哪儿,我们就去哪儿。”
“那就……”司玉嘿嘿笑了两声,闭上眼,伸出食指,落到球面,“这里!”
六月,新西兰在南大洋的盛行西风滋养下,依旧一身草绿。
刚入冬,算不上冷,但一点不妨碍司玉钻进贺云的外套中。
就算贺云已经坐进驾驶座,司玉的手也没从他的腹肌上下来。
“开车。”贺云拿出他的手,吻着指尖,“别乱摸。”
司玉不满地收回,等着贺云给他系安全带:“我们去哪儿?”
贺云倾身将安全带系好,吻了下他的脸:“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