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的大手滑过他的下巴、胸膛, 最后一路抚下,擒住他的膝窝,将其挂在自己结实的腰间。

  这个姿势,看上去就像是司玉的盛情邀约——

  如果忽略掉因太过用力的按揉, 而在贺云手指边缘溢出的白皙肌肤。

  “贺云,别, 别在这里, 不要……”

  “不要什么?”

  司玉凝视着近在咫尺的脸, 那双沉沉黑眸逐渐聚上水汽。

  真奇怪, 明明贺云的眼泪并没有掉下来,但依旧滴得司玉心脏湿答答。

  不要分手。

  司玉摸着他的眼角和睫毛。

  “司玉,你回答我, 你说……”贺云眼皮低垂,嗓音嘶哑, “不要分手。”

  司玉停下的抚摸,被贺云再次误解,这让他支撑身体的力气散尽,跌入身下人的怀中。

  他埋进司玉的肩头,双眼紧闭,颤声道:“不要分手,司玉,我不要分手。”

  只是一个动作,就让方才好似睥睨万物、不可一世的男人,变成只会用这四个字反复乞求的无能孩童。

  司玉轻轻用脸颊蹭着他,爱意和怜惜在此刻被放大数倍。

  “贺云,我……”

  “哥,马上准备……”

  砰!

  聂双低头看着手机,刚将房门推开条缝,另一边就好似被什么重物砸来,门应声合上。

  聂双愣了一瞬:“哥!”

  “别进来。”

  听见司玉的声音,聂双心也放了下去,没再继续推门。

  但很快,正厅大门便被人推开。

  来的一行人皆是西方人面孔,穿着深蓝色的制服。

  为首的男人从怀中拿出证件,随意又霸道地在围上来的工作人员眼前晃过,

  随即,他们径直朝着聂双走来。

  “Apri la porta!”

  聂双听不懂,但他依旧死死拉住门把,强压紧张,挡在门前。

  “双哥,这是意大利军情……”

  不等团队翻译人员说完,门便被里面的人打开。

  “贺,贺云?”

  聂双瞪大了双眼,看着半开门缝中站着的人。

  贺云没说话,望向了他身后。

  “Buon pomeriggio,signor He,ci occuperemo noi dei prossimi passi.”

  “Grazie per il duro lavoro.”

  “E’quello che dovremmo fare.”西方男人轻抬帽檐,“Le porga i saluti del presidente.”

  意大利语翻译当即倒吸了口凉气,扶住聂双的肩头才没两眼一闭,栽倒过去。

  聂双无暇顾及被吓抽抽的翻译,因为在「来路不明」的一行人进入房间后,司玉便出来了。

  他裹着件聂双从未见过的黑色大衣,在贺云的侧拥中,低头朝外走去。

  贺云竖起他大衣的衣领,试图遮住白皙脖颈上的红色吻痕。

  聂双怔怔看着,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不是,这群人到底是谁啊?”

  聂双回过神,看向不停喝水的翻译。

  “放漂亮国,就是CIA.”

  翻译继续灌着水。

  “那,他们刚刚跟贺云说什么了?”

  “就是打招呼的寒暄。”

  “那把你吓成这样?”

  “主要是最后一句。”

  “什么?”

  翻译将空瓶扔进垃圾桶,咽了咽喉咙道:“他说,「总统先生向你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