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将自己抱起的人,脚背上的痛痒,也变得无足轻重。

  “疼的。”

  司玉慢慢贴上贺云的颈侧,不停蹭着他。

  他没等到贺云安慰的话语,却等到了在他腰间越收越紧的手臂。

  “我不要坐这里。”

  浴室里,司玉挂在贺云脖子上,双腿缠在贺云身上,说什么也不要在浴缸边缘坐下。

  贺云浅浅叹了口气,双手扶住司玉的腰侧和膝窝,将他打横抱坐在大腿上。

  司玉对这个熟悉的姿势很满意,有贺云在的地方,司玉的座位,只能是他的大腿。

  贺云打开花洒:“会有点冰。”

  司玉摇摇头道:“你抱着我,没关系的。”

  贺云没抬眼,继续用左手握住司玉纤细的脚踝,放在凉水下冲洗。

  湖蓝色的瓷砖上,淌过混合棕色泥沙和嫩绿的草叶的水流。

  它们或溅到贺云的裤腿,又或是打湿他的鞋面,可这些他都不关心。

  掌心紧贴的肌肤开始阵阵升温,贺云移开手,轻柔地搓洗着怀中人的脚掌。

  “嘶——”

  “疼吗?”

  司玉的脚趾蜷缩起来,脚背上凸起的骨骼和黛色血管愈发显眼。

  “不疼。”司玉的嘴唇碰着他的锁骨,“痒。”

  话音刚落,司玉便感觉到脚上的力气大了几分,可这没有扭转眼下的「糟糕」局面。

  贺云为他按过无数次,浴缸、沙发、地毯、床榻……

  最终,贺云的手都会一路往上,直到可以将自己彻底安抚。

  “贺云。”

  司玉喊出的音节模糊不清。

  他用力搂住贺云,继续往怀里钻去,直至两颗怦怦跳动的心脏,仅凭薄布料已无法将它们分隔。

  贺云关掉水龙头。

  浴室里,只剩下二人紧促的呼吸。

  “抱我。”

  司玉看着贺云,凭余光取下他手中的花洒,放到一旁。

  接着,他拉起贺云的手,却没有按照「约定」将其放到自己腰身,而是将白衬衫纽扣交给他。

  “解开。”

  两个字,是蛊惑,是命令。

  微敞开的领口处,划过贺云的指腹,接着是胸前布料的扯动。

  司玉鸦羽般的睫毛垂下,吻向贺云紧抿的嘴唇——

  砰!

  不锈钢花洒从浴缸边缘落下,银色软管滑过白瓷,拉出长长刺耳声响。

  惊扰未能深吻的二人。

  “碘伏、棉签。”

  司玉的视线从茶几上的物品移开,看向贺云走入卧室的背影。

  “好狠心啊。”司玉抱着双腿,“药都不肯帮我擦了。”

  卧室门后,贺云后背顺着门扉滑落,整张脸埋进蜷起的膝盖中,动弹不得。

  -

  “在做什么?”司玉推门而入,“好香啊。”

  贺云从烤箱里端出烤好的鸭腿,剪开油纸,放到一边。

  随即,起锅放油,将培根小火煎脆后盛出;洋葱炒软,土豆下锅,小火慢煎。

  ——愣是一眼不看他。

  “你在做油封鸭腿?”司玉拾起碗中百里香细细问着,“我不喜欢,太油了。”

  “不是给你做的。你......”

  贺云目瞪口呆地看着抓起鸭腿,大口往嘴里塞去的司玉。

  “好吃!”

  司玉施施然转身,躺倒沙发,玩起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