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以抱紧花,还没消化完他们原来很久以前就认识的事情:“你这么变态的吗,这么小就对我……”

  “那肯定不是,”南时琛抢话,反驳:“小小年纪,心智都还没成熟。”谈情说爱,不切实际。

  南时琛比方以大四岁。

  所谓的第二次见面,是南时琛上大三那年。

  暑假回父母家,上阳台晒衣服时,他看到了刚成年、十八岁的方以。

  方以穿着一身蓝白相间的校服,站在邻居家门口哭。

  “那天的太阳很大,没有风,蝉鸣声聒噪,你就站在太阳下,”南时琛仿佛是将那年的画面印在脑海里,描述起来还能绘声绘色,“阳光大到把你的脸都晒红了,你仰着头,眼泪像珍珠一样掉个不停。”

  方以张了张嘴。

  “但你没有哭出声,”南时琛说起这点,又心疼又想笑:“嘴巴都要被你咬破了,你倔强得像……”

  像什么呢。

  嗯,像一只骄傲、偏偏又受了委屈哭唧唧的小猫。

  方以:“啊……”

  远的小时候他没印象,但十八岁那年的事方以可有印象。

  “这个我记得,”方以有种迟来的尴尬感,“我哭得那么惨,居然还有人在偷看啊。”

  “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哭得那么伤心吗?”

  “有点不太行。”

  这个问题不行啊。

  “那,答应做我男朋友吗?”南时琛换个问题,“方块老师?”

  收了玫瑰又被一屋谷子满足到的方小以,点头:“暂时进入试用期。”

  南时琛凑近:“亲一下。”

  其实也很想亲的方以,扬起头唇。

  唇瓣相触后,一发不可收拾。

  从阳台亲到里屋,喘息声不止。

  红艳玫瑰花被挤压在两人之间,最后不堪重负,啪嗒,掉在地上。

  花瓣像在庆祝,撒了一路。

  方以空出来的手开始乱动,摸南时琛的腰,摸南时琛的腹肌,摸南时琛的肩膀,摸,摸,最后,摸掉了领带夹。

  衣领子和领带被方以扯开时,南时琛移开唇,半垂着眼,问:“跟我回家。”

  方以把揪走的领带夹还给南时琛,红着脸退后半步,语气还有点喘:“不行,明天一早要开组会。”周尧和陆应楚今晚回宿舍。

  方以晚上必须回去和他们对稿子。

  南时琛把领带夹重新别回去,不解:“不是还没开学。”

  方以振振有词:“化工生永远在学习路上。”

  有钱的南老板是无法和学习抢人的。

  亲够了,进入试用期的南朋友将方朋友安全送回学校。

  一屋子谷子带是带不走,方以就顺了个吧唧和一个团子,准备回去挂书包上,其他的,方朋友用力和南朋友强调:“一屋子都是我的,我最近忙,没时间收拾,你记得好好、小心翼翼地把他们收起来。”

  南时琛一一允诺。

  后面几天,方以忙于课业,基本没时间去回味那天大平层里的快乐。

  以前就见过面这些细节,复盘的时间都没有。

  写文章做科研的研究生就是po文男主石锤。

  几千字论文刚开头几个字就气喘吁吁,头晕目眩,方以给南时琛发哭唧唧表情包,声声抱怨:

  “不要了嘛!”

  “好累。”

  “好多。”

  “我不要写了!”

  抱怨完后,还是含泪往下写。

  马甲掉得一件不剩的方块老师,在南老板面前已经放飞自我了。

  ***

  寒假即将结束。

  这是方以过得最快乐的一个寒假,不用东奔西跑的打工,不用委屈住在冰冷的宿舍和满是烟味的客厅。

  他有人疼爱了。

  快快乐乐的寒假本来是以南时琛约方以去二刷游乐园来收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