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浅尝了小口,绵腻的甜味混上清淡的酸涩,在口/腔中碰/撞出独特的韵味。

  方以是发自内心的赞叹:“好吃。”

  南时琛笑笑,从旁边架子上把生日蛋糕的宣传手册拿出来,让方以选款式。

  方以还记得陆应楚的小要求,他先把陆应楚发来的照片打开,根据照片上的蛋糕模样选款式。

  最后敲定一款紫色基调、芋泥味的六寸生日蛋糕。

  付款的时候,南时琛只收了方以定蛋糕的钱,没收他吃掉的那块小蛋糕。

  短发女生笑容满面地将结算好的清单递给方以。

  方以收好小票,南时琛提议送他回学校,被他谢绝。

  南时琛便只送人到店门口。

  方以背好书包,包里还装着早上课程的书本和作业,挥手和南时琛道别前,方以轻声提:“那个……”

  南时琛:“嗯?”

  南时琛比方以高出一个头。

  “那个,我是说,如果,”方以仰起头才能和南时琛目光对视,他鼓起勇气提出自己的想法:“如果你最后实在找不到合适的人来画画,我这儿有合适的人推荐。”

  方以说得含蓄。

  南时琛喉结上下滚了圈。

  在方以真挚的目光下,南时琛点头:“嗯,好。”

  ***

  陆应楚生日那天,南时琛亲自把蛋糕送到校门口。

  方以一下课就急匆匆跑校门口拿蛋糕。

  那辆熟悉的迈巴赫停在校门对面的临时停车位上,南时琛提着紫色的蛋糕盒站车边。

  下过一场雪的城市温度持续在个位数,方以停下脚步时呼出的热气在空气中凝成白色雾气。

  气喘吁吁,怕对方久等。

  南时琛看他:“跑那么急做什么。”

  方以鼻尖微红:“还让你亲自送来,太不好意思了。”

  南时琛轻晃手里的“快递”:“省跑腿费。”

  方以咧嘴笑:“也是。”邀请南时琛去宿舍一起吃,南时琛摇头拒绝:“晚上还有工作。”

  方以顿了顿:“这样。”

  南时琛:“嗯。”

  没去问对方的私事,方以和他道别。

  这一道别就又是小半个月。

  期间他们似乎没有需要再联络的理由。

  生活也似乎没有因为不再见面而发生变化。

  方以每天有读不完的文献,做不完的实验,偶尔抽空回火锅店帮忙,花店那边实在没时间去。

  十一月最后一周的周末,方以收到了个对他来说不太美好的消息:花店老板要重装店面,需关店一段时间,什么时候开业,未定期限。

  方以触不及防失去了花店打工的经济来源,最近漫画上又没创新作,没有新稿费入账。

  他不是很想朝家里伸手要钱。

  方以陷入了“经济危机”。

  美好的周末夜晚,方以在一米二的小床上辗转反侧。

  周尧和学长在网吧包厢打游戏,陆应楚周五下课就跑回家逍遥。

  宿舍就方以一个人。

  对着天花板出神,方以想到那面白墙。

  都大半个月过去了,就不知道南时琛找到合适的画手没有。

  方以在床上辗转了几个来回,最后翻身起床,一不做二不休,机会是给主动的人。

  他拿出手机,小心翼翼地找到南时琛的聊天窗口:“你好,在吗?”

  半个多月未联系,网络对面南时依旧秒回:“嗯?”

  “是这样的,”方以深深吸气,斟酌用词,“不知道你家蛋糕店那面墙找到合适的人手绘制了吗?如果没有,我以前上过专业的美术课,我想自荐,请问可否给个面试的机会呢?”

  那边依旧是秒回:“可以。”

  方以微愕,没想对方应答得这么爽快。

  爽快却惜字如金。

  方以咬唇,打字:“那请问什么时候去面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