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样的,真正没用的人是他自己,自己的母亲当初的确是要他们分开,可是那个选择说来说去也是他自己的意思,母亲只是推了优柔寡断的他一把。

  须王老夫人握住儿子的手,真诚地说出了更让须王让震惊的话:“我已经让人联系了环的母亲,你放心,她同意我派人接她过来,见你一面。”

  须王让听到这垂死病中惊坐起,“不!我、我怎么还有脸见她……”

  多年不见的恋人,难以宣之于口的微妙情愫,刚刚醒来的须王让实在难以处理这么复杂的情况和动荡不安的心情。

  一旁的小狗歪了歪头——“明明那么想念,要见面了却又退缩了,真是奇怪。”狗子单纯的黑眼珠里写满了困惑。

  “是啊,不过现在看来终于恢复精神了呢。”五条悟见此感叹道。

  五条信辉则是以一种复杂的神色看着狗子,“我们下去吧,让他们母子好好说说话。”

  ……

  得到须王让清醒过来的消息,大家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最激动的当然是须王环。

  “谢谢!”率直的金发少年直接流出了眼泪,朝他们九十度鞠躬。

  花翎上前扶起他,“还请起来吧,须王少爷,用不着如此客气。”

  须王环在少女的体贴下,渐渐平复了心情。

  “对啦!”须王环想了起来,“还有春绯和畂月,多亏了她们关心我,找来了你们,之前我还对她们那么冷漠,应该好好道歉,然后再向这份心意说声谢谢。”须王环说完,环顾四周,“对了,她们人呢?”

  “在外面呢。”花翎意有所指道:“那个叫春绯的女孩子似乎很关心你呢,刚刚一直在为你的父亲祈祷。”

  须王环因为这句普通的话,莫名红了脸,“是、是这样吗?那更要感谢她了,我去找她。”说完,跑了出去。

  索性他要找的人就站在门前的花圃前,背对着他,似乎是在看花,又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

  须王环不知为何一时不敢上前,他站在离女孩三四米远的位置,“春绯,我有话要对你说。”

  女孩没有回头,但有清新的花香吹过他的鼻尖,他又想起了自己父母的爱情悲剧,自己的父亲,因为责任,也因为懦弱,与此生唯一的真爱失之交臂,并为此痛苦一生。

  正是这种痛苦,让金发少年在这一刻升起了一股突如其来的、磅礴的、热烈的情感。

  是什么呢,他明明知道的,强烈地想要将它宣泄出来,却一直不敢说出口的,反而习惯性地用夸张的言语来掩盖的……

  “那、那个,春绯,之前赶你们走对不起,我那时候是因为不想连累你们。”

  快说,快说出来!

  “结果还是要靠你们的帮助,我父亲才醒过来,真的很感谢。”

  怎么这么多废话,你这傻瓜!

  “其实,还有一件事……我喜、喜、喜欢你很久啦!”

  呼,孩子终于生出来了,啊不、不是,是终于告白啦,须王环长吁一口气,正紧张地等待着那人的回答,却听见另一个声音。

  “哈?你说什么?”

  这个声音,不是春绯!须王环惊得猛然抬头,那人回过头来,真的不是春绯,是穿着春绯外套的五条畂月。

  两人对视三秒,突然——

  “呕——”

  “呕——”

  双方很有默契地在这一刻吐出了“彩虹”。

  藤冈春绯正在此时走过来,见两人如此反应,“怎么啦?你们两个。”

  “没、没事。”须王环强颜欢笑,“我们两个吃坏了肚子,呵呵,呵呵呵呵……”一边说,一边扬起一个刻意又做作的笑容。

  天然呆的女孩子丝毫没有怀疑这个理由,说了句少吃不干净的东西,就走了进去。

  须王环看着她的背影,脸上露出苦笑。

  有花瓣被风吹落在地,那是他逝去的青春啊!

  全程目睹了这一切的五条家众人此时安静如鸡。

  五条悟和入江春也对视半晌,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不解。

  好半天,五条悟才憋出一句:“爱情真是可怕的东西啊!”

  小狗赞同地点了点头——“是啊,简直比某些存在还令人无法理解。”

  “我们以后千万不要沾上这个哦。”

  ——“赞同。”

  ……

  诅咒的事情顺利解决了,可须王家三代人之间别扭又深刻的情感纠葛,看起来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须王老夫人端坐在大厅中,面上的愁容已经散去,恢复了往日里慈祥又不失睿智的模样,“你们说不要钱财的回报,只有一个请求是吗?请说吧,无论是什么样的请求,只要须王家能够做到的,一定答应。”

  面前的几位年轻人来自有着千年历史的古老世家,钱对他们而言的确没有什么用,这样的家族出来的人,不知又会提出什么样的要求呢,须王老夫人也有些好奇。

  作为其中年纪最大的人,五条信辉上前一步,他没有提起自己的请求,反而是说起了须王集团的历史,“夫人,听说须王家是从一家小工厂一步一步做到整个霓虹数一数二的大集团的,实在是令人钦佩。”

  须王老夫人闻言,也升起了一丝怀念,她并不故意谦虚,“是的,是我和我的丈夫一起创立了这个庞大的集团,在最辉煌的时候,须王集团是霓虹排名第三的大企业,这和你的请求有什么关系吗?”

  “这位是花翎。”五条信辉将手轻轻搭在身旁小姑娘的肩上,“再过不久,她即将担任新厂的厂长,但是她并没有什么经验,而说来惭愧,我们五条家对于现代企业的经营可以说是一窍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