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什么都没用
杜庭政晚上没吃饭, 但是喝了点酒,跟金石一起。
金石在如何追求人上面经验同样为零, 越聊越愁,一杯接着一杯,直到管家派人强制把他送回房间睡觉。
杜庭政进房间的时候醉醺醺的。
蒋屹已经躺在床上睡了,他进浴室的动作刻意放轻松,片刻后折返回来,带着尚未干透的水汽俯身亲了蒋屹的额头一下。
蒋屹没有反应, 于是杜庭政变本加厉,冰凉的唇移到了他的鼻梁上,紧接着迅速下滑,吻住了温热的唇。
炽热的占有欲将蒋屹从睡梦中惊醒,他只来得及挣扎了一下, 就被杜庭政紧紧按住了。
蒋屹察觉到是他,继续挣了两下, 甚至在他不依不饶的时候咬住了他的舌尖。
杜庭政吃痛也不退缩,毫无察觉似的, 强势地不容拒绝地吻着他。
连日的火气越积越多, 蒋屹又不老实,挣动间杜庭政紧紧抱住他,那力量又凶又狠, 勒的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别躲, ”杜庭政在他耳边低低重复了一遍,“……别躲, 告诉我, 我该怎么做,你才能跟以前一样?”
蒋屹停止挣扎, 越过他肩头望向灰暗的房顶。
杜庭政趴在他肩上,双手松了力气。
他晚上不知道喝了多少酒,以至于酒气虽然被彻底洗干净,但是声调仍然含混不清:“我什么都可以给你,你想要什么?”
酒精的作用使他讲话也吞慢起来,而且反复:“你想要什么?你现在是故意不理我,故意不说话,故意跟我置气,是不是?”
他扯了蒋屹的扣子,又把领口合上,勉强分离出一丝清明来,克制着催促:“你说话。”
蒋屹没见过他喝醉的样子。
他要星星有星星,要月亮有月亮。
他高高在上的长大。
他被惯坏了。
蒋屹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冷眼旁观,偶尔伸伸手,他自然就会崩溃。
“你要什么?”杜庭政低低地问。
蒋屹要什么呢?
“我……”他张了张嘴,用同样低的声音,鼻尖挨着鼻尖,用气音说,“你先起来,我喘不过气来了。”
杜庭政撑起一点来,蒋屹在黑暗中跟他对视。
“如果你离开,能让你开心一点,”杜庭政顿了顿,直直盯着他,无力道,“也可以。”
他松开支撑,彻底趴到蒋屹身上。
蒋屹艰难地喘息着,望着晦暗不清的房顶发呆。
万籁俱寂,窗外的光进不来,里面的黑暗也出不去,统统都被厚重的窗帘阻挡住了。
过了不知道多久,蒋屹察觉到肩头湿热,眼神动了动。
他望着黑暗中的虚影,怔愣片刻:“你想要什么呢?”
等了很久都没有人回答,蒋屹低声道:“我们之前说过,问你问题,你要回答。”
即便如何,杜庭政也隔了很久才慢慢说:“我想你留在我身边。”
“现在不是吗?”蒋屹问。
杜庭政顿了顿,说:“不一样。我把你留在这里,跟你想留在这里,不一样。”
蒋屹点点头,不说话了。
杜庭政不知道第几遍追寻答案,带着卑微和祈求:“你想要什么?”
蒋屹:“什么都可以吗?”
杜庭政沉默了几秒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什么都可以。”
蒋屹摸了摸他手上的扳指,说:“要这个呢?”
杜庭政起身,把扳指摘下来给他戴上,望着他:“你的了。”
蒋屹抿了抿唇,想了想,躺在床上又说:“你想要的东西,我给不了的话,也可以吗?”
杜庭政看了他很久,眼角的湿润已经变得干涸,里面还有些不太明显的红。
除了蒋屹,没人知道他会在深夜里俯在别人肩头掉眼泪。
而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蒋屹望着他,长久的沉默过后,听他哑着嗓子说:“可以。”
这天杜庭政没在卧室里睡。
他说有事要处理,茶水间里的灯后半夜重新亮起,直到天明。
蒋屹早晨起来从二楼往下望,看到走廊里的灯刚刚熄灭。
一楼的情形并不平静,短短几分钟,金石已经走过好几趟,邢心带着人进去又出来,站在大厅里交涉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