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摇头,刚要说不是,杜庭政根本没有给他机会说话。
他抬了一下手指,身后的保镖立刻上前,将蒋屹牢牢控制住了。
蒋屹仅仅挣扎了一下,嘴上也被贴了密封的胶带。
杜庭政态度更加倨傲起来,唇线下垂,拉伸出一段毫不愉悦的弧度:“再动,就打断他的腿,两条。”
蒋屹一僵,不敢动了。
他竭力抬眼望向杜庭政,但是杜庭政侧脸冷硬,不为所动。
金石推着他走近了一些。
轮椅的前踏板几乎挨到蒋屹的衣角,他不用刻意去看,那纱布的白就往他眼底钻。
金石的手机铃声响起,他看到是管家打来的,偏头低声接了电话。
几秒钟后把手机放在杜庭政耳边,管家说:“大爷,问出来了。”
跟前的蒋屹看了他耳边的手机一眼,杜庭政却纹丝未动。
管家竭力冷静道:“当时蒋教授的确交给鹤医生一封信,在网球厅的时候。第二天,蒋教授就把信要回去了,说不用了。具体原因他不清楚,只记得蒋教授当时说,‘算了,这样他要伤心死了’。”
蒋屹听不见手机里的声音,杜庭政却听得一字不漏。
他近乎严苛地审视着蒋屹。
蒋屹眼睛紧紧盯着他,似乎有很多话要讲。
杜庭政一个字也不要听了。
保镖压着蒋屹起身,蒋屹一开始还想寻找杜庭政,后来干脆眼睛也被蒙上,什么也不能看了。
他记得上了车,坐了飞机,应该是私人的,因为四周没有嘈杂的人声。
周转几次,蒋屹再醒来的时候,眼睛上的黑布早已不见,封嘴的胶带也被取掉了。
房间里有钟表,时针指向八。按照天色来看,应该是早晨八点钟。
今早是生物钟将他叫醒的。
蒋屹去窗前看,惊讶的发现这竟然是小桑林洋房的二楼。只是因为之前他很少上来,所以对二楼的室内陈设并不熟悉。
透过二楼的窗,能看到门边守着的保镖,没有杜庭政,也没有金石。
蒋屹离开窗边去开门,门把手一动不动,像是从外面被锁死了。
他又翻遍全身和房间里,也没能找到自己的手机。
他被软禁起来了。
蒋屹冷静下来坐在床边想,不要急,杜庭政总会来的。只要他来,他就先低头认错。
其实他昨天下车后就睡着了,并不知道杜庭政当晚在他床前看了他不短的时间,天蒙蒙亮才离开。
半小时后,门外传来动静,保镖往里望了一眼,看到蒋屹已经醒了正站在不远处望过来。
随后保镖把门推开,让端着早饭的人进去,连带着托盘一起放在了桌子上。
蒋屹走近了问:“杜庭政呢?”
没人回答他,两人放下早饭就要离开。
蒋屹拉着门,不让保镖关上:“大哥,有没有手机,我不联系别人,我想给杜庭政打个电话。”
保镖不说话,闷不吭声一把拉上门,重新上了锁。
蒋屹无奈,坐去桌上开始吃饭。
原本金石还担心他会绝食抗议,事实证明想多了。
蒋屹是一个宁可冒着风险割伤杜庭政跟腱的人,他怎么可能会绝食伤害自己呢?
半小时后,刚刚的保镖又进来拿走托盘。
“……我有事找杜庭政,”蒋屹不能让他轻易离开,跟在他身后,一直到了门边,拉住了门把手,“我不联系他,你帮忙联系他好不好,就说我找他,想跟他见一面。”
保镖看了他几眼,说:“刚刚已经给杜先生打过电话了,说您想跟他通话。”
蒋屹望着他。
保镖说:“他说不必了。”
蒋屹不放弃:“那是因为他以为我没事找事,现在我真的有事找他。我父母知道我要去英国,如果我没去,他们会担心的,这些杜先生想不到,你能不能帮我提醒他?”
保镖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蒋屹松了口气,又说:“谢谢你,你叫什么名字,你帮了我的忙,等我出去以后想请你吃顿饭。”
他一副友好善良的礼貌模样,被关起来也没有大喊大叫或者发疯,甚至声音都有一种毫无反手之力的柔弱感。
保镖一下子想起来金石的交代,不能离他太近,也不能跟他交流。
保镖立刻闭嘴,关门上了锁。
蒋屹叹了口气,检查每个窗户下面的情况。
跳下去基本是摔断腿的距离,只有一个窗户下面是闲置的架子,蒋屹尝试着推开窗,发现这一扇已经被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