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乐池回头见到刘远那副无动于衷的模样,心里有了大概。
他上车前给刘远发了消息。
他在车上问特提妮,“心情好点了吗?”
“我不该来。”特提妮眼神淡漠,没有一点伤心,她放下戒备心,躺在椅背上,“这算什么,太搞不懂了。”
阮乐池透过后视镜往车后方看了看,眸色阴暗,随即恢复原样,“擅于表达的人在非属自己的领域,会显得手足无措。”
“不是这样。”特提妮大脑清醒。
阮乐池想要聆听她的解释。
特提妮始终没有说出一句话。
她能理解的东西,她说不出口。
刘远爱她,就是另外一回事,他们的故事就还在延伸。
不爱她,他们无后续。
特提妮看着车窗外林立,她说,“想在这里混下去,不比巴西利亚,那里可能没有所谓的娱乐圈的勾心斗角,乐池你,一定要在保证自己发展的前提下保护好自己。”
“好,我明白。”阮乐池比任何一个人还要清楚一个圈子的丑陋本质。
“记得我在巴西利亚教你的东西,不论什么时候,都要积极运用,万一真的坚持不住了,或是商澈又要带着他所谓的‘恋人’来找你的麻烦,给我打电话。”
阮乐池拧眉,“您要走吗?”
特提妮捏了捏眉心,“明早你要去剧组,我在酒店等你回来,你回来我带你去见一个知名导演,我估计就要回去了。”
她不想待在这里。
这次,换她不要来到这片有刘远足迹的土地了。
窒息与无助攀爬她的内心,她甚至不清楚她到底对刘远是愧疚还是爱,没遇到刘远之前,她至少是巴西利亚贵族的千金。
至少是众多男孩在青春里的遗憾。
与父亲的一个赌约,她倒赔了十几年的青春。
她只能离开。
她放不下阮乐池,胜似亲人般存在的阮乐池,已经超过了顾名思义上的亲人。
阮乐池不再言语,送特提妮抵达酒店。
在地下车库,阮乐池尚未下车就听到了特提妮的尖叫声,阮乐池绕过车身看了过去,灯照在江复身上。
将特提妮吓了一跳。
阮乐池好看的眉头骤升戾气,他让特提妮先回了酒店。
江复抿了抿唇,他仍然不死心的告诉阮乐池,“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当初真的很喜欢你,在你没离开之前,我试图想把你救出来的乐池,我难道比不上商澈,左泽恩他们?”
阮乐池抬头看他,只字未说,他亮起屏幕上的电话,三个数字,江复脸色一变。
“乐池,你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我真的很想……”
“没那么自以为是。”阮乐池打断他,“你又要以什么姿态来舔.我?江复,吊着两边吃是不是很好玩?”阮乐池没了之前隐忍与憋屈,他当年发现了江复的劣迹,他硬生生憋到了现在。
江复一边盯着阮乐池是否摁了报警,一边解释,“我只对你上心啊,乐池。”
阮乐池嗤笑,“别在我这儿博得我对一个乞丐的同情了。”
说完,阮乐池不愿与其纠缠,他倒是不怕江复还会说什么,许砚书嘛……
阮乐池走得很快,江复没赶上。
赶上他的是警察。
“接到民众举报,你在此对他人进行骚扰,请立刻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
阮乐池回过头,眼见江复被带走,他低头看了眼没摁出去的报警电话。
录了音的许砚书安详地躺在椅背上,不时,他收到了一条消息:
[您好,我们是某局接到您举报电话的警察……]
许砚书嘴角疯狂上扬,心在隐隐作痛的同时,他还是只希望江复只爱他一个人。
他爱江复爱了那么多年,没有得到一个完美的答复,那他岂不是被白睡了么?
许砚书开车去了他们研究课题的研究院。
时间过半,许砚书终于在凌晨将至之时收到了江复的电话。
许砚书故作很困,他放下解剖专用的刀,“宝宝,你怎么了?这么晚给我打电话,我还在我们教授这里呢。”
“那个书书……我现在有点事,在警局,你过来一趟吧。”
许砚书拖长尾音,“宝宝,我过不去啊,我们教授说我没完成作业不能离开,你看能不能请伯父伯母去。”
“不行,他们这么晚肯定睡下了,书书你什么时候才能忙好。”江复放下身段问。
许砚书玩味地靠在墙边,“啊……要看教授愿不愿意放我走。”随即,许砚书走到教授身边,“教授,我有点事,我今天可以早一点离开的吧。”
教授和蔼可亲,“想去便去,明早来做都不是问题。”